第56章 九人大会

龙历1979年初春，京城的玉兰刚抽出花苞，却被一场倒春寒冻得蜷缩。中南海某会议室的铜门紧闭，九张雕花檀木椅围成半弧，蒸腾的茶水汽模糊了墙上的《万里江山图》。

老政委指节叩击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震得青瓷茶盏里的龙井微微晃荡。

“同志们，越南变天了。”老人摘下老花镜，擦拭镜片的动作带着罕见的凝重，“胡国王离世后，黎笋集团彻底倒向苏联，边境冲突从去年开始，已发生700多起。”

他翻开案头的卷宗，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几张模糊的照片——龙国边民的房屋被炮火轰塌，妇孺抱着破损的搪瓷碗在废墟中哭泣。

工部尚书猛地拍案而起，袖口扫落了砚台里的墨汁：“想当年越南抗法抗美，咱们勒紧裤腰带送去多少物资？火炮1万多门，步枪20万支，连他们的军装布料都是咱们纺织厂日夜赶工的！现在倒好，养出个白眼狼！”

赵刚捏着茶杯的手青筋暴起。他清楚记得，六十年代初，户部账册上每月划拨给越南的援助款，足够龙国偏远省份修建三条水渠。

那些年，他亲自监督调拨过成吨的大米、药品，甚至派技术人员手把手教越南人建粮仓。如今换来的，却是对方在中越边境埋设的地雷与挑衅的枪声。

李丞相推了推金丝眼镜，展开一张标注着红色箭头的地图：“苏联在远东增兵，给越南提供米格战机和坦克，黎笋集团扬言要建立‘印度支那联邦’。

更棘手的是，他们在柬埔寨战场上节节推进，一旦得逞，龙国西南边境将陷入合围。”

叶将军摘下军帽，露出斑白的鬓角：“我的意见是早做准备。南疆边防部队已进入戒备状态，但后勤补给线必须加固。去年云南某段公路被暴雨冲垮，物资运输延误了三天，这种情况绝不能再出现。”他看向赵刚，“赵尚书，户部能调拨多少物资？”

赵刚翻开随身带来的蓝布包，取出厚厚一摞账本：“目前国库储备的战备粮可支撑十万大军三月所需，但燃油储备不足。建议优先保障军工企业用电，暂停非必要基建项目。”

他想起李云龙生前常说的“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喉咙突然发紧——若是老李还在，此刻定会拍着桌子请战。

徐将军一直沉默着擦拭配枪，这时突然开口：“打，必须打！当年在朝鲜，咱们用炒面加步枪都能把美军打回三八线，还怕越南这群忘恩负义的东西？不过得速战速决，苏联那边一旦反应过来，局势就复杂了。”他的目光扫过众人，“但前提是，后勤得跟上。”

会议室陷入死寂，唯有挂钟的滴答声清晰可闻。老政委起身踱步，军大衣下摆扫过地面。

这个从长征走到现在的老人，经历过无数生死抉择，此刻却比任何时候都沉重：“同志们，这不仅是边境冲突，更是龙国在国际棋盘上的关键落子。打，是为了止战；亮剑，是为了立威。”

赵刚站了起来，中山装的风纪扣扣得严严实实：“请组织放心，户部立刻启动三级战备预案。我建议成立专项工作组，统筹物资调度、运输路线和物价管控。”

他想起孔捷在东北时，用冻硬的土豆当军粮的艰苦岁月，“当年咱们能打赢解放战争，靠的就是军民一心。这次也一样，就算砸锅卖铁，也要让前线将士吃饱穿暖！”

李丞相点头补充：“工部会全力保障军工生产，优先生产防弹衣、便携式火炮。但铁路运输压力巨大，建议启用民间马帮和水运。”他看向老政委，“是否需要动员退伍老兵？”

老政委沉思良久，目光落在墙上的“为人民服务”标语上：“退伍老兵暂不着急，先启用预备役部队。

这场仗，要打出龙国的气势，更要打出龙国的智慧。”他突然想起什么，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这是丁伟生前留下的《丛林战十策》，他在东北剿匪、西北戈壁都研究过特殊地形作战，这份资料或许能用得上。”

赵刚接过泛黄的手稿，纸张边缘还留着丁伟惯用的墨水味。恍惚间，他又看见丁伟戴着金丝眼镜，在地图前推演战术的模样。那些曾在酒桌上笑谈“杯酒释兵权”的老伙计，如今只能用这种方式参与战斗。

会议持续到深夜，最终敲定了“有限惩戒，速战速撤”的战略方针。散会后，赵刚独自留在会议室，望着窗外的夜色。

远处的工厂烟囱仍在冒着浓烟，那是为战备加班的灯火。他摸出衣兜里珍藏的老照片——李云龙、丁伟、孔捷站在军事学院的梧桐树下，笑得灿烂。如果他们还在，此刻定会抢着挂帅出征。

回到户部，赵刚连夜召集下属开会。油灯下，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同志们，越南忘恩负义，把枪口对准恩人。咱们的任务，就是把每一粒粮食、每一颗子弹，都送到前线战士手中！”

他展开丁伟的手稿，“这份战术资料，立刻复印下发到各后勤单位，研究如何保障丛林作战的物资供应。”

次日清晨，龙国南疆的界碑在薄雾中若隐若现。赵刚站在户部顶楼，望着东方渐白的天空。

他知道，一场捍卫尊严的战争即将打响，而他和无数后勤战线的同志，将用另一种方式，为祖国的安宁而战。那些离去的老战友，若泉下有知，定会为这场正义之战，再饮一碗壮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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