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赵刚离世

京都大学的梧桐叶刚染秋霜，赵瑞龙还没适应校园生活，就接到了疗养院警卫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格外郑重：“瑞龙同志，老首长请您立刻过来一趟，他说……有很重要的事。”

挂了电话，赵瑞龙抓起外套就往校外跑。

出租车穿行在京都的街道上，他看着窗外掠过的红墙，心脏止不住地狂跳——106岁的太爷赵刚卧病半年，最近更是连睁眼都困难，此刻突然要见自己，绝非小事。

疗养院的病房里，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白色床单上。赵刚靠坐在床头，脸色苍白如纸，却比前几天精神了些。

看到赵瑞龙进来，他干枯的手指动了动，声音微弱却清晰：“瑞龙，扶……扶我起来。”

“太爷，您身体不好，还是躺着吧。”赵瑞龙快步上前，眼眶通红。

“没事，陪我这老头子……出去走走。”赵刚坚持着，在赵瑞龙的搀扶下慢慢起身。

警卫想上前帮忙，却被老人挥手拦住：“不用，我跟重孙说说话。”

两人慢慢走出病房，沿着小路往陵园方向去。赵瑞龙扶着太爷的胳膊，能清晰感觉到老人身体的颤抖，也明白这或许是“回光返照”。

路上，赵刚突然开口：“你爸……立春，在汉江还好吗？”

“挺好的，他说最近在调研京海市的情况。”赵瑞龙轻声回答，“他还说，等忙完这阵就来看您。”

赵刚笑了笑，没再说话。走到陵园门口，远远就看到一群穿着校服的小学生，在老师的带领下献花。

赵刚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几块用油纸包着的糖果——糖纸是复古的军绿色，上面印着“抗战纪念”的字样，是他让警卫特意找来的。

“小朋友，来，尝尝这个。”赵刚朝孩子们招手，声音里带着难得的温和。

孩子们围过来，接过糖果剥开尝了尝，纷纷皱起眉头：“爷爷，这个不好吃，没有水果糖甜。”

赵刚听到这话，突然开怀大笑，笑声里却带着一丝哽咽：“是啊，不好吃……可当年，好多刚成年的小战士，连这‘不好吃’的糖，都没机会尝一口。”

他望着陵园里整齐的墓碑，眼神渐渐悠远，“他们比你们大不了多少，却背着枪上了战场，就为了让你们现在能吃上好糖，能安稳上学。”

孩子们似懂非懂地点头，老师连忙让大家鞠躬：“快谢谢爷爷，这是老英雄给你们上的一课。”

离开陵园时，赵刚的脚步更慢了。回到赵家老宅，刚坐下没多久，门外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石远来了。

他刚结束中央会议，听说赵刚找自己，连外套都没来得及换，就匆匆赶来。

“赵叔！”石远快步走到床边，看到赵刚的模样，眼眶瞬间红了。他握着老人的手，声音哽咽：“您感觉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赵刚看着他，缓缓开口：“我和你父亲石山、母亲……都是延安时期的老相识了。你父亲走得早，留下你和你母亲相依为命。”

他顿了顿，眼神里满是回忆，“你小时候，你母亲带着你来找我，那时你才这么高，却  会帮着母亲缝衣服。我当时就说，这孩子将来不一般。”

石远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他永远记得，上学时是赵刚资助学费，从政后是赵刚教他“为官要为民”，这么多年，赵刚待他，比亲儿子还亲。

“可你现在……身居高位，虽夫妻恩爱，却没有后代。”赵刚的声音渐渐弱了。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我要是走了，到了地下见到你父母，该怎么跟他们交代？我赵家……就瑞龙这一个独苗。”

他看向站在一旁的赵瑞龙，“我想让瑞龙认你做干爷爷，以后也好有个照应。你……愿意吗？”

石远猛地抬头，看着赵刚期盼的眼神，又看向赵瑞龙，重重地点头：“愿意！赵叔，我愿意！”

赵刚笑了，招手让赵瑞龙过来：“瑞龙，快给你干爷爷磕头。”

赵瑞龙走到石远面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声音清晰：“干爷爷。”

石远连忙扶起他，眼眶通红：“好孩子，以后有什么事，跟干爷爷说。”

赵刚看着眼前的一幕，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慢慢闭上眼睛，手指轻轻搭在石远和赵瑞龙的手上，嘴角还带着笑意，呼吸却渐渐停止。

窗外的秋风卷起落叶，老宅里静得能听见钟表的滴答声。警卫走进来，看到这一幕，默默敬了个军礼。

石远和赵瑞龙站在床边，泪水无声滑落。

当天下午，“开国将军赵刚同志逝世”的消息传遍全国。人们自发来到赵家老宅外，献上鲜花；陵园里，曾经被赵刚给过糖果的小学生们，在老师的带领下，举着“缅怀老英雄”的牌子，深深鞠躬。

远在汉江的赵立春接到消息时，正在调研京海市的企业。他站在街头，望着京都的方向，缓缓敬了个军礼。

电话里，石远的声音带着沙哑：“立春，你放心，瑞龙我会照顾好。赵叔走得很安详，他看到我们认亲，很开心。同时赵叔走前，让我转告你，不能耽误你的工作”

赵立春挂了电话，看着眼前繁华的街道，想起父亲赵振邦说过的话：“你爷爷这一辈子，都在守护家国。现在，该轮到我们了。”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汉江的江面上。赵立春握紧拳头，心里清楚——太爷虽然走了，但他留下的“为人民服务”的初心，留下的家国情怀，会像薪火一样，在赵家、在更多人心里，永远传递下去。

而他自己，也会带着这份薪火，在汉江的新征程上，继续为老百姓办实事，为龙国的强大，添砖加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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