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老旧居民楼
巷子里，气氛剑拔弩张。
徐昊的动作很慢，甚至带着一丝慵懒。
但在那几个小混混看来，这个学生关掉那个“记录仪”的动作，无疑是一种赤裸裸的挑衅。
“哟呵？小子还挺懂事？”黄毛狞笑一声，捏了捏拳头，发出“嘎嘣”的脆响，“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不适合被录下来是吧？行，哥几个今天就教教你怎么做人！”
……
三分钟后。
巷子里依旧是那几个人，只是站位和姿态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之前不可一世的黄毛、绿毛以及他们的同伙，此刻正鼻青脸肿地排成一排，低着头，双手紧贴裤缝，站得比军训还标准。
徐昊则站在他们面前，慢条斯理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仿佛刚刚只是完成了一场轻松的热身运动。
他看着眼前这几个噤若寒蝉的“社会人”，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
“唉，三拳打散社会魂。记住，兄弟我是个读书人，讲道理的。”
几个混混闻言，身体抖得更厉害了，看向徐昊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讲道理？
他刚才把绿毛像沙包一样抡起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徐昊不再理会他们，好整以暇地重新将手机别回胸前口袋，再次按下了侧边的按钮。
“咔哒。”
执法记录仪的指示灯，重新亮起了微弱的绿光。
随后，他当着几个混混的面，拨通了报警电话。
“喂，110吗？德胜里后巷，我控制了几个寻衅滋事的社会青年，麻烦过来处理一下。”
警察来得很快。
当徐昊看到从警车上下来那个熟悉的身影时，不禁乐了。
来人也看到了他，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怎么又是你小子？”
来的正是上次在警局审讯他，后来又客气地把他送出门的那个警察。
“缘分啊，同志。”徐昊笑着打了个招呼。
这次，流程就简单多了。
警察同志在看到那几个小混混的惨状和他们畏惧的眼神后，基本就明白了大概情况。
“上次忘了正式介绍了，我叫张国栋，城南派出所的。”张警官一边给混混们戴手铐，一边跟徐昊搭话。
“徐昊。”
张国栋把最后一个人塞进警车，走回徐昊身边，从口袋里摸出烟盒，递了一根过去。
“来一根？”
“不会，谢谢张哥。”徐昊摆了摆手。
张国栋自己点上一根，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里带着一丝无奈的感叹。
“唉，现在这些年轻人啊，一天到晚不学好，净给社会添乱。”
他拍了拍徐昊的肩膀：“行了，这里交给我们，你忙你的去吧。”
徐昊点了点头，跨上自己那辆饱经风霜的小电驴，在警车闪烁的灯光中，慢悠悠地消失在巷子口，继续他那“阴间”的巡逻任务去了。
……
徐昊骑着他心爱的小电驴，正哼着歌享赚钱的快感，口袋里的特制手机突然发出了急促的电子提示音。
“滴滴——滴滴——”
【警告：您的巡逻路线已严重偏离，请返回主路。】
“什么玩意？”徐昊捏下刹车，靠边停下，有些不爽地掏出手机。他明明是严格按照导航走的。
低头一看，APP的界面已经发生了变化。
此刻导航线正指向旁边一栋老旧居民楼。
同时，屏幕下方跳出了一行更加醒目的红色文字提示：
【检测到目标区域‘妖气’浓度略高于正常阈值。】
【建议：实习生阶段，优先选择‘一键上报’，等待支援。】
而在那行建议下面，还有一行颜色稍浅，但同样清晰的文字。
【评估：此浓度等级，适合‘一阶觉醒者’继续深入探查。】
徐昊的目光在这两行字之间来回移动，大脑飞速运转。
“妖气？”
这是他第一次在现实中接触到“妖”这个概念。
“一阶觉醒者？”
他想起了早上系统提示的“练气一层”。
看来749局的等级划分，和自己这个错位系统的修仙境界，似乎能勉强对应上。
那么问题来了。
是按照“实习生”的建议，怂一波，摇人等支援？
“富贵险中求。”
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在屏幕上选择了“继续深入探查”的选项。
APP的界面立刻切换成了一幅楼层结构图，其中三楼的一个房间被红圈标记了出来。
徐昊锁好自己的小电驴，抬头看了一眼这栋墙皮斑驳的居民楼，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与好奇。
诡，他已经见识过了。
现在，就让他来会会这个所谓的“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徐昊踏入居民楼的瞬间，仿佛一步跨入了另一个世界。
一股阴冷潮湿的气味扑面而来。
楼道里黑漆漆的，没有一盏灯是亮的。
徐昊摁亮了手机的手电筒，一束苍白的光柱照亮了前方。
他没有急着冲上三楼，而是从一楼开始，小心翼翼地向上探查。
楼道里很安静，只能听到他自己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和老旧木板偶尔发出的“吱呀”声。
然而，当他经过一楼和二楼的几扇门时，却能从门缝里听到微弱的电视声，甚至闻到一股淡淡的中药味。
他凑近一扇虚掩的房门，透过门缝看去，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正坐在摇椅上，悠闲地看着一部老掉牙的电视剧。
徐昊的心中泛起一丝疑惑。
这栋楼，居然还有人居住，而且大多是行动不便的老人。
他停下了脚步，陷入了沉思。
749的APP明确提示这里有“妖气”，说明目标就在这栋楼里。
可如果这里真的盘踞着什么凶恶的妖怪，这些手无寸铁的老人，不应该是最完美的猎物吗？
他们怎么可能安然无恙地住在这里？
一个推论在他心中形成：这里的“妖”，要么是实力弱小到不敢对人类下手，要么……就是这个妖十分狡诈，正如兔子不吃窝边草一样，这些老人是他的保护伞。
这个想法让徐昊的行动方针立刻发生了改变。
他原本是抱着“降妖除魔”的猎奇心态来的，但现在，他必须考虑更多。
这些老人就像是生活在火药桶旁的居民，而自己和那个未知的“妖”，就是随时可能被点燃的引信。
“麻烦了……”徐昊低声自语。
要是真有什么妖怪在这里，自己如果能像解决那几个小混混一样，三下五除二地处理掉，那还好说。
可万一对方有点实力，自己不得不在这个狭窄的楼道里大打出手……
别说打坏墙壁了，光是战斗的余波，恐怕就足以要了这些老人的命。
他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这次行动，不能只考虑自己，更要保证这些无辜居民的安全。
必须速战速决。
想到这里，他的脚步变得更轻、更缓，每一步都悄无声息。
他收敛起外放的气息，整个人融入了楼道的黑暗之中，缓缓地，向着妖气最浓郁的三楼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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