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大舅哥正在勾栏听曲
苏浅武喝着喝着，眼泪竟“啪嗒啪嗒”地掉进了酒杯里。
整得桌上几人都是一愣。
“爱儿……我想你啊，爱儿……”他带着哭腔，含糊不清地念叨着。
几人一看。
得，还是对那位相府千金念念不忘！
“武儿，”苏明远叹了口气，“我苏家在苏城虽算不错，但比起相府，还是差了一大截。爹知道你喜欢那杨小姐，可这门不当户不对的……”
“苏爹爹此言差矣，”聂红尘插嘴道，“就拿我来说，我聂家当初配得上您苏家吗？”
苏明远被问得一怔，随即苦笑：“红尘，这不一样。你能娶到雪儿，是我与你父亲……唉，总之，武儿这情况不同，人家杨府是绝不会同意的！”
“是啊，”柳氏也忧心道，“杨小姐的未婚夫，那可是镇国公家的小公子，我们苏家……如何比得了？”
聂红尘却没接话，只是看向苏浅武：“大舅哥，你出狱后，可还找过杨小姐？”
苏浅武颓然摇头：“没有。她被杨相爷禁足在府中，出不来。而我……也进不去。”
闻言，聂红尘眼中精光一闪，心中已有了主意。
“大舅哥，借一步说话！”
……
房间内。
“聂红尘，你此话当真？当真能让我见到爱儿？”苏浅武抓住聂红尘的胳膊，眼中满是急切。
“我没事骗你干啥？”聂红尘拍开他的手，“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保管你能见到你心心念念的杨小姐！”
“好……我信你一次！只是你若干骗我……”苏浅武本想放句狠话，可一想到自己刚才被揍成猪头的惨状，后半句硬生生咽了回去。
“放心啦，看我的就行！”
“具体要我怎么做？”
聂红尘凑到他耳边，低语了一番。
“什么？”苏浅武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跳开，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行！这绝对不行！我乃云海书院学子，堂堂读书人，怎能去那种地方？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你到底想不想见杨小姐了？”聂红尘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问。
“可想见爱儿，跟去那……那风月场所，有何关系？”苏浅武一脸纠结。
“你听我的，准没错！要是让你见不到杨小姐，我聂红尘任你发落！”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苏浅武换上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儒衫，做足了书生打扮。
这才鬼鬼祟祟地出了门。
……
与此同时，宰相府内。
杨爱正托着香腮，对着一盏孤灯发呆，眉宇间笼罩着化不开的愁绪。
“杨爱小姐是吧？”
突然，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寂静的闺房中响起。
杨爱吓得一个激灵，猛地回头，只见一道身影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她身后阴影处。
“你是谁？”她强自镇定，声音却带着一丝颤抖。
“杨小姐不必害怕。”
“在下此来，是为了苏浅武。”
“武哥？武哥他怎么了？是不是顾清辞又为难他了？”杨爱一听苏浅武的名字，顿时忘了害怕，急切地问道。
聂红尘见状，心下点头，这小娘子看来对自家那傻大舅哥确实是动了真情。
“那倒不是，”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有些玩味，“只是苏浅武这家伙，这几日……唉，都在勾栏流连忘返啊。”
“什么？”杨爱美眸圆睁，俏脸上满是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武哥他不是那样的人！”
“杨小姐，你还是太不了解男人了。”聂红尘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男人嘛，尤其是失意之时……就喜欢去那种地方寻些慰藉。”
“我不信！武哥绝不会如此！”杨爱坚定地摇头。
“杨小姐若是不信，”聂红尘微微一笑，伸手指向窗外某个方向，“此刻去那风吟阁，保准能看到他……”
话音未落，聂红尘身影一晃，已如鬼魅般消失。
与他一同消失的，还有原地发愣的杨爱。
……
杨爱只觉眼前一花，周遭景物瞬间变幻。
待她回过神来，惊骇地发现自己竟已站在了宰相府外灯火通明的街道上！
“这……”她心中骇然，那神秘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竟有如此神通！
旋即，她想起了那人的话，咬了咬银牙，抱着将信将疑、又带着一丝莫名怒火的心态，提起裙摆，便朝着风吟阁的方向快步走去。
……
风吟阁前，苏浅武已依计等候多时。
看着眼前这栋张灯结彩、笙歌鼎沸的华丽楼阁。
他浑身不自在，仿佛那牌匾上的烫金大字都带着钩子，要勾走他读书人的魂儿。
就在他等得不耐烦，几乎要打退堂鼓时，聂红尘才优哉游哉地出现。
“你怎么才来？”苏浅武压低声音，带着埋怨。
“有点事耽搁了。”聂红尘浑不在意，折扇“唰”的一声展开，露出一个风流倜傥的笑容，“走，我们进去吧！”
苏浅武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把心一横，硬着头皮，跟着聂红尘踏入了那对他来说如同龙潭虎穴般的风吟阁。
刚一进入，一股混合着高级脂粉、醇酒与熏香的暖香气息便扑面而来。
并不浓烈刺鼻，反而有种奢靡的诱惑力。
眼前豁然开朗，大厅极为宽敞，装饰极尽奢华。
穹顶悬挂着数百盏琉璃明灯，将室内映照得亮如白昼，却又透过灯罩滤出柔和暧昧的光晕。
地上铺着厚厚的锦毯，绣着繁复的百花图案，踩上去软绵绵的，悄无声息。
中央一座高台，有数名身披轻纱的舞姬正随着悠扬的丝竹声翩翩起舞，水袖翻飞，曼妙的身姿在薄纱下若隐若现，引得周围席间的宾客阵阵喝彩。
放眼望去，多是锦衣华服的男子，或搂着娇俏的姑娘调笑，或聚在一处掷骰饮酒，喧哗笑闹之声不绝于耳，一派纸醉金迷的景象。
那风韵犹存的老鸨眼尖，见聂红尘与苏浅武二人虽衣着不算顶级的华丽。
但一个气度不凡，折扇轻摇间自带一股睥睨之气。
另一个虽是书生打扮，略显局促，但眉清目秀，气质儒雅，一看便知非是寻常百姓。
她立刻堆起满脸热情的笑容，扭着水蛇腰迎了上来：“哎哟喂！两位公子爷瞧着面生得很呐！可是头一回来我们风吟阁？快请进快请进！保准让二位公子乘兴而来，尽兴而归！”
聂红尘手中折扇“啪”的一合，随手便将三枚灵气盎然、晶莹剔透的石头塞到了老鸨手中，笑道：“妈妈，劳烦给我这位兄弟，挑几位才貌双全、懂事会伺候人的姑娘！”
老鸨低头一看，入手温润，灵气逼人，竟是三枚极品灵石！
她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武都虽繁华，但通用货币多是下品和中品灵石，上品灵石已属罕见，这极品灵石……
这位公子爷出手也太阔绰了！
“哎哟！公子爷您就放心吧！”老鸨的声音瞬间又甜腻了八度，脸上的笑容灿烂得能开出花来，“保管让这位白衣公子满意！春花！秋月！诗情！画意！快，领二位贵客去楼上最好的‘听雨轩’！好生伺候着！”
……
雅间之内，清雅别致，与外间的喧嚣隔开。
很快，四位姑娘鱼贯而入。
这四人果然与外面那些庸脂俗粉不同，皆是媚而不俗，艳而不妖。
为首的名叫春花，怀抱一张古琴，眉眼温婉，自带一股书卷清气。
其妹秋月，手持玉箫，眼波流转间灵动狡黠。
另一对姐妹花，诗情与画意，一个执团扇，一个捧香茗，身姿婀娜，笑容恰到好处，既不显轻浮，又自带一股动人的风韵。
“公子万福。”四女齐齐施礼，声音清脆悦耳。
苏浅武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坐在那里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一张俊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聂红尘却是老神在在，对那领头的春花笑道：“我这位兄弟心情不佳，有劳姑娘弹奏一曲清心的。”
......
与此同时，杨爱杀到了风吟阁。
看她这捉奸的架势，守门的自然不敢让她进来......
“姑娘……我们这地方可不是您这千金之躯该来的……”
直到门外，杨爱亮出了那块代表着相府身份的玉牌，语气冰冷：“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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