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除夕夜，她的跨年祝福
时间悄然来到了，农历新年的最后一天。
除夕。
整个魔都，这座平日里充满了喧嚣与浮躁的、不夜的钢铁森林。
在这一天也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变得空旷而又宁静。
街道上车流稀疏。地铁里人迹罕至。
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一股，辞旧迎新的、充满了期待与祥和的、节日的喜庆氛围。
家家户户，都亮起了温暖的、橘黄色的灯火。
窗户里隐隐传来，家人团聚时的欢声笑语和那令人垂涎的年夜饭的香气。
外滩十八号，顶楼“江南荟”。
巨大的纯黑色的空间里只亮着几盏散发着柔和光晕的，月牙形的壁灯。
陆哲独自一人系着围裙，站在那如同宇宙战舰指挥室般充满了未来科技感的顶级厨房里。
他在为自己准备着，人生中的第一顿一个人的年夜饭。
他的动作不紧不慢充满了一种庖丁解牛般的，艺术美感。
顶级的M9和牛在他的手下被切成了，薄如蝉翼的肉片。
鲜活的澳洲龙虾，被他用最精湛的刀工取出了完整Q弹的虾肉。
还有那空运过来的，最新鲜的松茸羊肚菌以及那产自千岛湖的、鱼头比砂锅还大的野生大花鲢
所有的食材都堪称顶级。
所有的厨具，也都是世界上最昂贵的存在。
他在为自己烹制着一顿，足以让任何一位美食家都为之疯狂的绝世盛宴。
然而
不知为何他的心里却始终感觉空落落的。
他想起了往年的除夕。
在那个江南小城的小小的家里。
姑姑会在厨房里忙碌一下午。
姑父则会在一旁笨手笨脚地，打着下手。
而他就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里那，永远都吵吵闹闹的春节联欢晚会。
闻着，从厨房里飘来的、那充满了人间烟火气的、熟悉的饭菜香。
等着姑姑喊他一声：
“小哲，开饭啦！”
那才是年。那才是家。
陆哲缓缓地停下了手中的刀。
他转过身看着窗外那璀璨的甚至，有些不真实的黄浦江夜景。
眼神里闪过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落寞。
他第一次感觉。
这座他即将要去征服的城市。
是如此的巨大冰冷而又，充满了彻骨的疏离感。
就在这时。
“嗡——嗡——”
口袋里的手机，毫无征兆地轻轻振动了两下。
他掏出手机。
看到的是那个早已被他，刻在了心上的名字。
苏晚晴。
她发来的是一条视频通话的邀请。
陆哲的心没来由地一颤。
他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按下了接听键。
一张足以让整个世界都为之黯然失色的、不施粉黛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的脸瞬间出现在了屏幕上。
“陆哲。”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像一根最柔软的羽毛轻轻地划过了他的心尖。
“在干嘛？”
“准备，年夜饭。”陆哲将摄像头对准了自己那堪称“奢华”的厨房。
“哇！”视频那头，传来苏晚晴那充满了惊讶的、可爱的声音“你你一个人吃这么多啊？”
“嗯。”陆哲点了点头，“习惯了。”
“你呢？”他反问道，“在老家？”
“嗯，”苏晚晴也将摄像头转向了自己身后的背景。
陆哲看到了一座充满了江南水乡韵味的古朴的庭院。
院子里挂着两个大红的灯笼。
背景里还隐隐传来家人在厨房里，准备年夜饭的、充满了欢声笑语的、嘈杂的声音。
那是他此刻最渴望的，人间烟火。
“我们家每年，都要回乡下的老宅过年。”苏晚晴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温暖的笑意“虽然很吵但很热闹。”
“嗯，挺好的。”陆哲由衷地说道。
两人就这么，隔着一块小小的屏幕。
一个身处魔都之巅的冰冷的奢华的“神殿”。
一个身处江南水乡的温暖的充满了烟火气的“故乡”。
他们聊着，彼此家乡的年俗。
聊着小时候，过年时发生的趣事。
聊着，那些早已远去的却又无比怀念的时光。
他们仿佛忘了，时间的流逝。
也忘了彼此之间，那相隔了千里的距离。
他们的心在这一刻，前所未有地近。
不知不觉间。
墙上的挂钟指向了，午夜十二点。
“咚！咚！咚！”
悠扬的、辞旧迎新的钟声从远处的外滩钟楼，传来响彻了整个魔都的上空！
紧接着！
“咻——砰！”
“咻——砰！”
“咻——砰！”
窗外那，漆黑的夜空中毫无征兆地升起了漫天的、绚烂的、如同星河倒挂般的璀璨烟花！
整个黄浦江畔，在这一刻都被照得如同白昼！
陆哲，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这足以让任何人都为之心折的、梦幻般的景象。
他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手机屏幕里那个同样被这漫天烟花，映照得美得有些不真实的女孩。
而苏晚晴也同样痴痴地，看着他。
看着他那在绚烂的光影里显得，愈发英俊深邃的脸庞。
看着他那双仿佛，比窗外的星河还要更璀璨更深情的眼眸。
她的心在这一刻彻底，融化了。
她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内心那如同潮水般汹涌的，思念！
她看着屏幕里那个，她想了一整个假期的男人。
用一种带着一丝哭腔，却又无比坚定的、温柔的、足以让整个世界都为之沉醉的声音轻声地说了一句：
“陆哲。新年快乐。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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