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列强干预

他眼神中满是不甘，但也知道，再打下去，不仅拿不下铁沪关，自己的联队还要全军覆没。

这时，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远处传来隐约的引擎声——他猛然想起，东北军的游隼战机，天亮后可能会来。

“撤！快撤！”盐田太一对着无线电大喊，声音都在发颤。

东瀛士兵听到命令，像丢了魂一样往后跑，有的甚至连受损的坦克都扔了。

凌晨6点，蔡贤初的部队正在打扫战场。

他看着街上的坦克残骸和东瀛士兵的尸体，对赵二柱说：“没让鬼子占到便宜吧？”

“报告旅长，鬼子伤亡三百多，坦克全被咱们毁了！”赵二柱兴奋地说，“咱们就伤亡了八十个弟兄，大多是轻伤！”

蔡贤初点点头，目光落在远处的韩光第身上。

韩光正蹲在一辆坦克残骸旁，用手摸着装甲上的弹孔，蒋憬然站在他身边。

“韩顾问，这次多亏了你。”蒋憬然说，“五六半的射速压得住鬼子冲锋，狂风重机枪打坦克的效果，比咱们预想的还好。”

韩光第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武器好用，也要人会用。不过，刚才后街的肉搏战，你们的士兵还是有点急了。”

“下次再遇到近战，让士兵先扔手榴弹，炸乱鬼子的阵型，再上刺刀，能少伤亡些。”

蒋憬然点点头：“我记住了。以后训练，重点练这个。”

天边的太阳慢慢升了起来，阳光洒在宝山路的街道上，照亮了满地的弹壳和坦克残骸，也照亮了粤军士兵脸上的笑容。

赵二柱捡起一把东瀛士兵扔下的三八式步枪，看了看，又递给别人，摸了摸自己的五六式半自动步枪：“还是东北支援的这新枪好，射速快，还打得准。”

远处，游隼战机的引擎声越来越近，银灰色的机身掠过宝山路的上空。

街上的百姓听到声音，纷纷跑出来，挥舞着国旗，喊着  “杀鬼子，守沪城”。

温暖的阳光再次照耀在人们脸上，连韩光第都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这场首战，赢得干净漂亮。

……

12月26日。

东京的斥责电报送达沪城东瀛指挥部。

“盐田无能，辱没帝国军威！即日撤职，交由军事法庭审判！”

新任总指挥森山野人海军中将，带着第三舰队司令官的傲慢接过了指挥权。

他盯着海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粤军？不过是凭借些许地利和诡计的乌合之众。在帝国绝对的海陆力量面前，必将灰飞烟灭！”

他的部署迅速而凌厉：

命令王牌战舰——“出云号”装甲巡洋舰前出血浦口外海，以其八门203毫米主炮的恐怖射程，威慑并准备摧毁粤军岸防工事。

急调驻守流波群岛的陆军第11师团一万八千人驰援，计划在浏河登陆，迂回包抄粤军侧后，一举奠定胜局。

然而，他同样接到了来自军部的严令，如同两道紧箍咒：

“严禁炮火波及西方租界及密集居民区！”

“若东北军‘游隼’战机升空，舰载机不得主动接战，仅限于自卫！”

命令的缘由，他心知肚明——黄浦江上，米国的“匹兹堡号”与不列颠的“肯特号”巡洋舰正像监工一样停泊着。

而沪城上空“游隼”战机的性能，早已让帝国航空兵心存忌惮。

与此同时，粤军司令部内，一场针对性的防御部署也已敲定。

陈真如收到了张汉卿的密电，提前洞悉鬼子包抄的企图。

他果断命令第78师死守血浦口，而随军顾问韩光第，则与78师师长一同亲赴前线，构筑起致命的“滩头三层防线”。

第一层：死亡滩头。  士兵们趁着夜色，将之前准备的地雷密密麻麻地埋设在滩头及浅水区。

第二层：钢铁火网。  十个精心伪装的“狂风”重机枪小组，被布置在能俯瞰整个滩头的关键位置，配备了高达五万发的穿甲弹，严阵以待。

第三层：幽灵炮兵。  一支200人的火力支援部队，携带20门六零迫击炮和5000发炮弹，隐匿于滩头后方的城区巷道内，随时准备进行毁灭性的覆盖射击。

当天下午，血浦口的滩头就热闹起来。

粤军士兵趁着雾大，扛着地雷往滩头的沙地里埋。地雷只有巴掌大，裹着油纸，埋在沙下两寸深，上面再撒层沙子，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狂风重机枪小组则钻进了滩头后面的民居，在阁楼的木墙上凿出射击孔，机枪架在窗口，正好对着滩头的登陆点。

迫击炮手们更隐蔽，把六零迫藏在巷子的拐角处，炮口对着天空，试射了两发，炮弹精准落在滩头的空地上，炸起的沙尘里还带着碎贝壳。

三天后，凌晨。

凛冽的海风中，死亡如期而至。

黄浦江面飘着铅灰色的雾。

东瀛联合舰队第三舰队旗舰“出云号”的甲板上，森山野人中将正盯着眼前的作战地图。

“将军，陆军第11师团前天从流波群岛启航，预计明日抵达浏河外海。”参谋官递上航线图，语气谦卑。

“军部特别叮嘱，炮击时避开租界和居民区，不列颠、米国的‘匹兹堡号’和‘肯特号’就泊在下游，不能惹麻烦。”

森山野人扯了扯领口，海风裹着潮气灌进大衣，让他心里更闷。

他走到舰艏，看着远处血浦口的轮廓——滩头后面就是密密麻麻的居民区，再往东两公里就是公共租界。

203毫米主炮的射程能覆盖整个血浦口，可军部的“禁令”像条绳子，捆住了这门巨炮的手脚。

“游隼战机呢？”他突然问。

“龙华机场的12架游隼还在，昨天还低空巡航了两次。”参谋官语气失落。

“舰载机部队报告，我军战机性能不如游隼，若主动交战，战损怕是要超过  1:3，军部怕国内反战情绪闹大，不让咱们主动出击。”

森山野人重重吐了口气，一拳砸在栏杆上。

他本想靠“出云号”的巨炮轰开血浦口，再让陆军包抄粤军后路，可现在，炮不敢炸，飞机不敢打，这仗打得比他在国内演习时还憋屈。

“通知第11师团，明日凌晨发起登陆，‘出云号’提供炮火掩护。”

“就打滩头，别碰居民区！”

“嗨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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