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酒精催化
一直到八点多,客人们还在喝酒聊天,卓然过去把桌上的菜拿去厨房热了热,就和莎莎回了房间。
快十点的时候,毛总打电话:“小李,出来收拾一下吧。”
毛总吐字清晰,但语气里也带着一些酒意了。
卓然有些不快,仍然穿好衣服出了房间。
发现满屋的灯都亮着,包括阳台上。
水晶灯亮得客厅里亮如白昼。毛总一见到卓然就说:“收拾一下吧,新房子要保持干净。”
卓然的酒意还没消,头有些晕乎乎的,和毛总一起收拾着餐具。
毛总宽厚的大手里捏着几只红酒杯朝厨房去了。
卓然进厨房拿了一双干净筷子,把所有的剩菜都汇总进了一只盘子里。把盘子叠起来准备送进厨房。
长袖衬衫的袖子挂在了餐椅靠背栏杆上,手上一晃,卓然心里一紧。完了,下意识地把胳膊朝怀里收。
毛总正好出来,马上伸手扶住了卓然的手臂,还好盘子没有摔。可卓然的衣服上已经沾上菜油渍。
毛总从卓然手里接过那叠盘子,问:“上次摔了还没好全吗?”
卓然说:“没有,是不小心。”
毛总却看着卓然说:“如果没有好,抽时间再去医院看一下。不要落下毛病。”
这一刻,他不再粗犷,关怀的眼神里带着细腻。
说完就端着盘子进了厨房。
卓然说:“去看过了。没问题。”
毛总自己在厨房里研究那台洗碗机。捣鼓了一会儿,自言自语地说:“怎么弄的这个?”
卓然把餐具放进洗碗机里,熟练地加入洗碗盐,快速调到开始键,按了开始,关上了仓门。
毛总说:“你问过客服怎么用啦?”
卓然说:“不用问,我以前用过。”
毛总哦了一声,去了沙发那边,整理了一下抱枕,舒服的长叹一声,坐下开始吃水果。
卓然擦完桌子,准备回房间了。
毛总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响了起来:“小李,过来休息一下,吃点水果。我和你说点事情。”
夜已经深了,对面楼上的灯已经不剩几盏了,从阳台上望出去黑乎乎的。
卓然有些拘束的走过去,在毛总侧边的沙发上坐下了。
毛总把盘子里的水果端到了这边茶几的角落放着,又把身子朝这边挪了挪,这样两个人都能拿到水果。
毛总说:“洗过的水果尽量吃完,不要过夜。”说完自己先摘了几颗提子吃了起来。
卓然也摘了一颗吃。
毛总说:“莎莎今年可能都上不了幼儿园了,得在家里待几个月呢。也不能闲着,你有空多教她一些诗词之类的。别整天想着玩手机了。”
说起莎莎玩手机,卓然忍不住说:“她就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特别爱玩手机。我不给她玩,她就会说:我爸爸都给我玩。”
这是事实,卓然的语气里不免带了些埋怨。
毛总仪表堂堂,双眼皮,眼睛圆圆的,如果瞪起人来,凶巴巴的。
现在神情温和,看向卓然的双眼自带着说不出的情意。
卓然在他的注视下,垂下了眼睛,又伸手摘了一颗提子吃。
毛总说:“我在家时间少,如果不让她玩手机,她更不肯和我玩了。”
这也是理由。卓然无法反驳。继续吃提子,看看他还有什么要说的。
毛总也伸手在同一串提子上摘,两个人的手指碰到了一起。
毛总并没有避讳,摘了一颗扔进嘴里后说:“我发现你挺能干的。以前请的几个,跟猪油灯一样,拨一下动一下。份内的事都懒得干,更别说搬家这样的事情了。”
卓然抬起头来笑道:“没有白干的活,你也给我补贴了。”
毛总说:“给谁不是给呀。我让小军他们今天过来吃饭,跟我说不想请假,要改天来。我妈居然说让我把工资补给他们。去TM的,爱来不来。”
毛总说着,把刚整理好的一只抱枕扔到了另外一边沙发上。淡蓝色的抱枕弹了两下,不动了。
卓然简直闻所未闻!
毛总又弯着上半身去摘提子吃,抱怨道:“当时他们买房子,我还租着房子住呢。也给他们拿了一半首付。我现在买房子过来吃个饭还要将就他们的时间。没有人味。”
卓然问:“借给他们的啊?”
毛总直直地望着对面的电视,说:“给的。”
卓然不由感叹道:“我妈还不是那样。我弟买房子、结婚、逢年过节都要我给钱。”
毛总说:“你还年轻,自己存点钱,以后再成个家吧。我弟家那孩子出生的时候在保温箱里呆了一个星期,我花的钱,有什么用?现在这鸟,样。”
毛总说着,打了个嗝,长呼一口气,把一只手按在卓然肩膀上说:“听哥一句话,这个世界上,有时候亲人还不如朋友呢。当然了,最靠得住的是自己。”
这句话说到卓然心坎里去了。让她想起了自己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
家本来应该是遮风挡雨的地方,可自己那么多的风雨,正是家带来的。娘家、前夫家。
不禁抬起头来,望着面前这个和自己年纪相仿,同病相怜的男人。
如何过好下半生,是卓然一直在苦苦追寻的答案。一直在这样封闭的环境里做保姆吗?找一个人结婚,能找谁?
卓然望着毛总,很想毛总继续说下去,给自己指明一条道路。
毛总拿回放在卓然肩膀上的手,眼里的眼睛开始渐渐红了,眼神亮晶晶的。
他的声音很温柔:“你性格挺好的,把莎莎照顾得很好。对我也很照顾。谢谢你。”
毛总这一声谢谢,让卓然的心柔软了起来。
毛总的手越过她的后背,完全搂住了她的肩膀,手轻轻拍着她的肩头。
卓然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
这样的夜晚,这样微醺的状态,这样的肢体动作,男人浑浊的呼吸,这一切,都勾起了李卓然内心的一股渴望。
作为一个30来岁的女人,这股渴望并不陌生。在每一个寂寞难耐的夜晚时常出现。令她辗转反侧,口干舌燥,难以入眠。
拥有即是得到。
这句话突然从心底冒了出来。吓了她一大跳。
卓然看到毛总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有些生涩的清了清嗓子,把手臂收紧了一些。轻柔的叫了一声:“小李。以后别再叫我毛总了,太生分了。就叫哥。”
毛总的胸膛隔着衣服起伏着,脸凑近了一些,看着卓然的眼睛,清亮出水。
他开口说道:“小李,对自己好点。别太苦了自己。”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鼻尖一样轻柔,又让人痒痒。
卓然感受到了自己身体里一股热流涌动。不敢看毛总,把目光投向了茶几上的那只五颜六色,开到荼蘼的花篮。
毛总的话,看似告慰,其实是一种引诱。作为一个久经风月的男人,他一定看穿了自己此刻的全部心思。
想起了十月国庆节自己休假像只流浪狗的经历,还有当时毛总的冷酷,卓然猛然清醒了。
得到即是失去。
和雇主纠缠不清是大忌。既然自己还需要这份工作,就必须恪守主雇距离。
卓然伸手,把毛总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扳了下去,起身说:“毛总,谢谢您。我会对自己好的。您也别为家里人生气了。早点休息吧。”
毛总抬头看着卓然,眼里晶亮的神色慢慢黯淡下去了。使劲清了清嗓子,收敛心神正色说道:“回房睡觉去吧。”
不再像上一次那样逃似的,今天卓然从容的走回了房间。
今晚这一切,只是因为酒精的作用。卓然这样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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