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家丑不可外扬
用纱布把蜂蜜过滤出来，只剩下挤不出蜜的蜂巢。
“咔嚓咔嚓……”
扔了一块蜂巢进嘴里，方言美滋滋地嚼了起来。
“嗯，又香又甜，真好吃！”
香甜的味道在空气中飘散，几个小家伙哪里还忍得住。
眼睛拼命往方言的方向瞟，全都吞起了喉咙。
可惜，全家人就属小叔的地位最高，他不发话，没人替自己这些小孩子求情。
让几个小家伙郁闷的是，小叔不但自己吃，还给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每人都吃了一块！
啊啊啊，所有的大人都有，就是没有自己这几个小孩子的，这不是欺负人吗！
……
不知道是受了刺激，还是受到了启发。
等吃完饭，方言给每个小家伙每人一块蜂巢之后，他们就没在家呆着，全都跑了出去。
方言乐了，不用问，肯定是去外面跟小伙伴炫耀了啊！
这种事方言有经验，小时候经常干。
家里人不舍得吃，不舍得喝的东西，自己拿到外面让小朋友羡慕眼馋，心里甭提多痛快！
方言不知道，羡慕和眼馋的不仅是侄子姪女的小伙伴，还有隔壁的张寡妇母子。
时间不长，就听到隔壁传来了小孩子的哭声。
“哇，哇哇，娘，我要吃蜂蜜，我也要吃蜂蜜……”
一听这个哭唧唧的声音，方言就本能地感到一阵厌烦。
就算捂上耳朵，他也能听出来，这小子就是上辈子的小舅子张盼来！
今年快六岁的张盼来，是张寡妇唯一的儿子。
因为是中年得子，结果被她宠上了天！
要星星，不给月亮，不管是什么不合理的要求，张寡妇就算拼了命也要满足。
不但自己娇惯小儿子，还天天给大闺女张小碗洗脑，说什么将来张家全靠她兄弟，要无条件对她兄弟好！
那么精明的张小碗，在张寡妇长期地洗脑下，居然中了招，真就把张盼来当成了自己的眼珠子！
上辈子，张盼来不知道惹了多少祸，要不是方言替他擦屁股，要么进去蹲局子，要么被人打死！
方言对他这么好，却换来一片狼心狗肺。
被张小碗，张小碗肚里的杂种，还有张盼来这个小舅子，联合起来算计，不但摔残了身体，还丢了财产！
方言看了看隔壁。
等着吧，要是不让你们好好享受人生，我就不姓方！
……
吃饭的时候，方言听说了一个消息。
明天大队要派人进城卖药。
向阳大队三面环山，山里的药材比较丰富。
农闲的时候，大队就会组织人手上山采药，晾干之后卖掉换钱。
公社的收购站，供销社，都收购药材。
不过，和城里的药店相比，收购价低了不少。
向阳大队的干部又不傻，当然知道怎样利益最大化。
“娘，我打算明天趁着骡车进城一趟，你有没有什么要买的？”
“老三，你进城干什么？”
杨翠花实在不放心小儿子。
城里坏人那么多，小儿子这么善良，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我去溜达溜达，成天呆在村里，太闷了！”
大哥二哥：“……”
大嫂二嫂：“……”
闷你就下地干活啊，成天下田累个半死，看你还闷不闷！
可惜，老爹和老娘罩着，没人敢对老三有意见。
有意见必须保留，不然老爹老娘就会变本加厉地对老三好！
方富贵磕了磕烟袋锅子：“老三说得对，成天憋在村里，没什么大出息，男子汉大丈夫，就该到处去看看。孩子他娘，给老三拿十块钱，让孩子出去见见世面！”
大哥二哥：“……”
大嫂二嫂：“……”
要说还是方文，初生牛犊不怕虎：“爷爷，我也是男子汉，我也想去见世面！”
“滚！”
“好嘞！”
……
第二天一大早，方言就起来了。
难得看见小叔子起这么早，大嫂二嫂半晌才反应过来：
“老三，锅里还有俩窝头，赶紧趁热吃吧！”
“老三，你稍等一会儿，我去给你煮个鸡蛋！”
“娘，我也想吃鸡蛋！”
“去去去，小孩子家家，吃什么鸡蛋，我看你就像个鸡蛋！”
方言没有等着吃鸡蛋，抓着两个窝头，扛着一个麻袋就出发了。
来到村头，大队的骡车已经在等着了。
骡车等的不光是方言。
向阳大队距离城里三十里，如无必要，村民轻易不进城。
每次骡车进城，村民就会让车把式帮忙捎东西。
有让帮忙捎肉的，有让帮忙捎布的，还有让帮忙卖山货的，乌央乌央来了一大堆。
方言和别人不一样，别人都是让车把式帮忙，方言是亲自进城。
麻袋往骡车上一放，老神在在抱着膀子，等着出发。
都是老规矩，让车把式帮忙给五分钱，像方言这种坐车的，给一毛。
这些钱，车把式一分也不交给大队，全都是他自己的。
有意见可以不给，自己扛着东西进城卖，或者自己拿着钱进城买。
大队干部睁一眼闭一眼，方便群众的事情，谁反对就是和群众作对。
不要什么都看规定，如果所有事情都上纲上线，那日子就没法过了！
今天进城的不多，就方言一个，骡车上有地方可以坐。
如果东西太多，或者进城的人太多，车上坐不下，方言就要掂着两条腿走路。
车把式姓赵，是赵铁柱的堂哥，方言管他叫赵二叔。
赵二叔今天似乎心情不太好，方言跟他打招呼，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连一句话都没说。
方言不以为意，老赵头就是个三棍子打不出屁的闷葫芦，平时也强不到哪儿去。
可是，等骡车出了村子，方言就感觉似乎有哪里不对了。
赵老二居然破天荒主动和方言搭讪起来：
“方老三，听说你跟我那个不成器的七兄弟学艺了？”
方言一愣，赵家几兄弟找赵铁柱麻烦的事情，他并不知道。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赵家兄弟并不想弄得人尽皆知，影响赵家在村里的地位！
尽管方言不知道昨晚赵家发生的事情，却不妨碍感觉出赵老二话里的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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