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林小满的优化狂潮
“器具优化员”这顶帽子扣下来，林小满的好日子算是彻底到头了。
工造处门口那“长龙”就没断过！从日出到日落，各房各院的管事、仆役揣着各式各样奇奇怪怪的“病具”前来求诊。
“小林师傅！俺们浆洗房的捣衣杵头松了，老掉！”
“林姑娘！后厨的剁骨刀卷刃了，您给看看！”
“优化员姐姐！丫鬟房的胭脂盒卡子锈住了，打不开！”
“林大姐（？）！马厩的铡草刀不利了，费劲！”
林小满：“……” 她看起来已经老到可以被叫“大姐”了吗？！
【快乐值—5！来自被叫大姐的暴击。】
她感觉自己像个全天候坐诊的赤脚医生，还是全科的那种！从重型工具到女性妆奁，从厨房利器到园林剪，没有她看不了的！
墨师傅倒是说话算话，真给她撑腰。
不仅划给她一小块独立工作区，还派了个手脚麻利的小学徒给她当助手，帮忙搬东西、递工具、记录。遇到她实在搞不定的难题，老先生也会背着手溜达过来，眯着眼看一会儿，偶尔提点一两句关键，往往能让她茅塞顿开。
【快乐值+3！来自墨师傅的技术支援。】
【快乐值+2！来自小学徒崇拜的目光。】
压力也是真的大，每个送来的东西都等着急用，后面还排着长队，无数双眼睛盯着。她不得不绞尽脑汁，利用一切所学，快速诊断“病因”，拿出解决方案。
系统2.0的【技能树】在这种高强度实战下疯狂闪烁。‘基础力学’让她能迅速分析受力问题；‘材料识别’帮她选择合适的替换材料；‘精密操作’保证修理精度。她甚至无师自通地点亮了‘效率优化’和‘人体工学’的初级分支——毕竟要让人用着省力顺手，才能算成功优化。
【快乐值+5！来自成功修复并优化一把复杂的老式铁锁，获得‘锁匠入门’知识碎片。】
【快乐值+6！来自将花匠笨重的剪枝刀改得更轻便称手，获赠一篮子新鲜瓜果。】
【快乐值+10！来自帮书房小太监改进了笨重的书匣提手，被偷偷告知王爷似乎心情不错。】
十文钱一件的金钱奖励倒是实打实的。
虽然不多，但积少成多，她的小钱袋渐渐鼓了起来，甚至能偶尔托人从外面买点零嘴儿和翠花分享，或者添置点更好的个人工具。
【快乐值+8！来自数铜钱的朴实快乐。】
但这种高强度的“曝光”，也让她彻底暴露在了所有目光之下，包括那些不怀好意的。
柳依依又来了一次工造处，美其名曰“取一副修复好的画框”。
她看着林小满工作区那热火朝天的景象和排队的人群，脸上温婉的笑容几乎挂不住。尤其是听到一个婆子大声夸赞“林优化员手艺比外面老师傅还强”时，她指尖的帕子都快绞碎了。
“林姑娘如今可是大忙人了。”柳依依走到林小满身边，声音轻柔，却带着刺，“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只是这工造之处，到底不是女儿家长待的地方，整日与这些油污铁器为伍，未免失了体统。妹妹也该为自己将来打算打算才是。”
林小满正忙着给一把锯子校正角度，头也没抬，下意识回了一句：“体统不能当饭吃，顺手好用才实在。柳小姐您站远点，当心木屑溅身上。”
柳依依被她这粗俗直白的回答噎得脸色一白，强忍着怒气，维持着风度离开了。但那双眼睛里淬出的寒意，让旁边的小学徒都打了个哆嗦。
【快乐值—5！来自柳依依的阴阳怪气。】
【快乐值+1！来自成功噎到柳依依的暗爽。】
林小满没太在意，她忙得脚打后脑勺，根本没空琢磨大小姐的心思。
然而，她没注意到的是，在排队的人群中，总有那么一两个眼神飘忽、不太像普通仆役的人。他们送来的东西往往问题刁钻，或者会状似无意地打听她修理的思路和方法，甚至试图窥探她工作台上那些画着奇怪符号的草稿纸。
【危机预感被动轻微触发！警告！有多股带有探究/恶意的视线持续关注！】
林小满只是觉得有点不舒服，归咎于自己太累了，并未深究。她所有改动方案的图纸，都被工造处的文书按要求详细记录，一份存档，一份送往书房。她觉得自己没什么可隐瞒的——至少明面上没有。
她不知道的是，每晚，书房里，宇文玥都会翻阅那些送来的图纸。
他看着那些线条从最初的稚嫩笨拙，变得越来越流畅精准；看着那些标注虽然依旧错字连篇、用语古怪，却总能切中要害，提出匪夷所思却又行之有效的改进方案。
他甚至能通过这些图纸，清晰地感受到那个小丫鬟思维模式的跳跃和独特——一种完全不同于当下工匠体系的、天马行空却又逻辑严密的推理方式。
“王爷，”怀安低声禀报，“近日有不少不明身份的人试图接触林小满，打探消息，已被我们的人拦下。来源……似乎不止一方。”
宇文玥并不意外，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她展现出的价值越大，觊觎的人自然越多。有想挖墙脚的，有想偷师的，自然也有……想毁掉的。
“加派人手，凡有异动者，先控制起来，查清背后主使。”
“是。”
“工造处那边，墨老头看得紧，一般人难以得手。他们若想动作，恐怕会选在她离开工造处的时候。”宇文玥沉吟道，“她每日何时回住处？”
“通常是在酉时末之后，天色已暗。”怀安答道，“路径会经过一片竹林和花园，较为僻静。”
宇文玥手指敲了敲桌面：“从暗卫中挑两个身手好的，从明日起，暗中护送她往返，非必要不必现身。”
“老奴遵命。”
于是，从第二天起，林小满收工回小屋时，总觉得暗处好像有人跟着。她几次猛地回头，却只看到风吹竹影，或者听到野猫窜过的声音。
【危机预感被动持续低度触发……】
她心里发毛，加快了脚步，甚至开始小跑。怪的是，每次她感到特别害怕时，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又会莫名消失一会儿。
她把这归咎于自己最近太累，神经衰弱出现了幻觉。
这天，她因为优化一个复杂的园林洒水装置，收工比平时更晚。天色已经完全黑透，月光被云层遮住，小路格外昏暗幽深。
她抱着疲惫的身子，匆匆走在竹林小径上。
突然，前方阴影里猛地窜出两个蒙面黑影，直扑她而来！
林小满吓得魂飞魄散，尖叫卡在喉咙里，下意识就把怀里抱着的、刚修好的一个铁制小工具箱抡了起来，没头没脑地往前砸！
“砰！”一声闷响，似乎砸中了其中一个。
但对方显然有备而来，身手矫健，轻易躲开了她毫无章法的攻击，一人反手扭住她的胳膊，另一人掏出一个麻袋就往她头上套！
完蛋了！林小满绝望地想。
就在此时——
“咻！咻！”
两道极轻微的破空声掠过！
紧接着是两声闷哼和重物倒地的声音！
头上的钳制骤然松开，麻袋也没套下来。
林小满惊魂未定地睁开眼，只见那两个蒙面人已经瘫倒在地，不知是死是活。而他们身边，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站着两个穿着夜行衣、面无表情的男子，正冷漠地收起手中的短棍。
空气死寂。
林小满看着那两个突然出现、又瞬间放倒歹徒的黑衣人，大脑彻底宕机了。这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还是……？
那两个黑衣人看都没看她一眼，其中一人吹了一声极低促的口哨。
很快，另外两个同样装扮的人如同鬼魅般出现，手脚麻利地将地上瘫倒的蒙面人拖走，迅速消失在黑暗中，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剩下最初那两个黑衣人，其中一人对她微微颔首，声音低沉毫无波澜：“姑娘受惊了，路上不安稳，请尽快回房。”
说完，两人也身形一闪，融入了阴影里，再也找不到踪迹。
林小满僵在原地，腿软得差点坐倒在地。
月光从云缝中漏出，照亮了小径。地上除了几点不易察觉的暗色痕迹，什么都没有。
刚才的一切，快得像一场幻觉。
但她知道不是。
那些黑衣人……训练有素，手法利落得可怕……他们是谁？为什么帮她？是王爷的人吗？
王爷竟然一直派人暗中保护她？
这个认知让她心里涌起一股极其复杂的情绪，有后怕，有庆幸，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
【快乐值+15！来自劫后余生的巨大庆幸与安全感。】
【快乐值—10！来自意识到危险真实存在的恐惧。】
【快乐值+5！来自对王爷复杂难言的感激（？）】
她不敢再多待，连滚爬爬地跑回了小屋，插上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心脏都快跳出胸腔。
“小满姐？你怎么了？脸这么白？”翠花吓了一跳。
林小满把今晚的遭遇断断续续说了一遍。
翠花听得眼睛瞪得溜圆，拍着胸脯后怕不已，随即又双眼放光：“肯定是王爷派的暗卫！话本里都是这么写的！英雄救美！王爷果然是在意你的！”
林小满：“……” 姐妹，你这滤镜有八百米厚吧？这明明是监控加保护，怕我这个“工具人”出事好吧！
但不管怎么说，经过这一晚，林小满彻底清醒了。
她的生活看似走上了“技术致富”的康庄大道，实则暗流汹涌，危机四伏。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有的好奇，有的嫉妒，有的充满恶意。
王爷的庇护或许能保她一时，但绝不能保她一世。
她必须更快地强大起来，掌握更多的资本，才能在这深宅大院乃至更广阔的世界里，真正拥有立足之地。
那条被迫高速翻身的咸鱼，眼中第一次燃起了强烈的、想要主动掌握命运的火焰。
优化工具，只是第一步。
她看向枕头下那本依旧滚烫的小册子，心中做了一个决定。
是时候，真正开始挖掘它隐藏的价值了。
哪怕冒着巨大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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