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影子指令，陆景川初现踪迹

秦悦的腕表在掌心震得发烫，宴灵的机械音裹着电流杂音钻进耳骨："通话内容还原完成，目标使用变声器，但语调节奏延迟特征匹配度92%。"

她指尖在触控屏上快速划过，全息投影在桌面展开，沙哑的电子音里，赵婉如带着哭腔的"事情败露"后，对方说了什么。

当那句"告诉秦小姐，她店里的灯，不该亮得太早"清晰响起时，秦悦的呼吸突然顿住。

前世的记忆如潮水倒灌。

白色病房的监护仪发出刺耳的滴答声，她攥着被单的手早已没有力气，沈皓的冷笑混着消毒水味刺进鼻腔。

而在意识消散前最后一瞬，确实有一道低哑的男声贴着她耳畔："灯亮得太早，容易招火。"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腕骨因用力而泛白。

宴灵的提示还在继续："比对全球商业数据库，该延迟特征与三年前陆氏海外基金操盘的跨国并购案语音样本重合。"

"陆氏？"秦悦喃喃重复，指节抵着太阳穴闭了闭眼。

前世她困在豪门后院的泥沼里，对商业圈的风起云涌知之甚少，只听说陆氏是能与沈家分庭抗礼的庞然大物。

可这通电话，为何会与陆氏有关？

"反向追踪信号中继节点。"她突然睁眼，目光如淬了冰的刀，"我要知道信号最终落在哪里。"

五分钟后，宴灵的投影屏幕上跳出红色标记：澜山会馆。

澜山会馆的雕花铁门在秦悦的迈巴赫前缓缓开启时，她望着门楣上鎏金的"澜"字，忽然想起林婉秋说过，这是全市最神秘的私人俱乐部，会员非富即贵，连预约考察都要提前三天提交资产证明。

她垂眸看了眼腕间的百达翡丽，正好是预约的十点整。

电梯镜面倒映出她冷白的脸，香奈儿套装的肩线笔挺如刃。

当电梯升到三楼时，"叮"的一声，门开了。

穿深灰西装的男人抱着咖啡杯走进来，后颈的碎发被电梯风轻轻掀起。

他的手指骨节分明，握着马克杯的姿势像在拿捏某种精密仪器，袖口露出的腕表是限量款的江诗丹顿。

秦悦的瞳孔微缩，这张脸，她在宴灵刚发来的资料里见过。

陆景川。

电梯门闭合的瞬间，他侧过脸，目光扫过她胸前的访客胸牌："秦小姐是来考察场地？"

"陆总倒是消息灵通。"秦悦笑，笑意未达眼底。

"不过是刚好看到贵司"悦之匣"的用电记录。"他啜了口咖啡，声音低缓如大提琴，"三天前负荷超标27%，两天前19%，昨天又超了12%。

供电局的警报灯，该闪得比你店里的水晶灯还勤了。"

秦悦的心跳漏了一拍。

施工队为了赶工，确实偷偷加过三次夜班，连她都只让林婉秋盯着，陆景川怎么会知道？

"看来陆总对我的小生意，比对自己的基金报表还上心。"她歪头，指尖轻轻敲了敲电梯内壁，"是怕我抢了陆家的客户？"

陆景川的目光在她脸上停了两秒，忽然低笑一声。

那笑声像石子投入深潭，荡开一圈圈让人心慌的涟漪："秦小姐误会了。"他举起咖啡杯，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沿着指缝滑落，"我只是好奇？"电梯在三楼停下，他转身迈出半步，又侧头补了句，"一盏本该熄灭的灯，怎么突然亮得这么刺眼。"

电梯门在他身后闭合，秦悦望着镜面里自己紧绷的下颌线，喉间泛起一丝腥甜。

她摸出手机给林婉秋发消息："立刻查陆氏最近三个月的投资动向，特别是和商业地产相关的。"

两个小时后，"悦之匣"的玻璃幕墙在夕阳下折射出七彩光斑。

林婉秋抱着平板跑进来，发梢还沾着工地的灰："陈师傅说提前两天验收，所有施工问题清零！"

秦悦摸着新刷的墙漆，指尖触到细腻的质感，紧绷的肩背终于松了些。

宴灵的提示音适时响起："店铺等级稳定白银级，商业情报网络（初级）激活，每日可扫描三类目标企业动态。"

她走到落地窗前，抬手按下墙壁开关。

整栋楼的灯次第亮起，像把星星揉碎了撒在玻璃上。

前世她死在黑暗里，这一世，她要自己掌灯。

"秦总。"林婉秋举着平板凑过来，"宴灵刚比对完澜山会馆的监控，确认那是陆景川本人。"屏幕上的资料照片里，男人的眉峰比电梯里更冷些，"陆氏集团执行董事，掌管亚太战略投资。"

秦悦盯着照片里那双深潭般的眼睛，忽然想起他说的"灯不该亮得太早"。

她摸出手机打开店铺后台，势力值进度条已经爬到87%，足够支撑下周的开业活动。

"去把开业请柬再检查一遍。"她转身时，发尾扫过玻璃上的光斑，"特别是沈家、陆家，还有..."她顿了顿，"所有三年前参加过我婚礼的人。"

百米外的高楼天台，陆景川掐灭最后一截烟头。

晚风掀起他的西装下摆，露出腰间的定制枪套，那是平行世界里他从不离身的习惯。

"悦之匣"的灯光穿透暮色，像颗落在城市褶皱里的明珠。

他摸出手机，屏幕上是刚收到的消息："秦悦提前两天完成施工，势力值储备充足，开业活动预算超原计划30%。"

"有意思。"他低笑一声，指尖在屏幕上划过秦悦的照片。

照片里的女人垂眸看设计图，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影子。和前世病床上那个苍白的身影，判若两人。

他转身走向消防通道，西装袖口闪过一道银光。

明天就是"悦之匣"开业日，而他准备的"礼物"，该装进最后一个礼盒了。

楼下街道，卖花的老妇正收摊。

她望着高楼顶端那个挺拔的背影，又看了眼灯火通明的"悦之匣"，小声嘀咕："要变天了。"

而此刻的秦悦正站在店铺中央，摸着刚挂上的鎏金招牌。

明天，当第一缕阳光照进来时，所有曾经踩过她的人，都该抬头看看，这盏她亲手点亮的灯，究竟能照出多少牛鬼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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