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喝茶拒绝
女子深吸一口气,终于将目光望进他那双黑漆漆的眼眸中:
“是或者否,有何意义,我已是大皇子未婚妻,不日就会嫁到大皇子府。”
男子攥紧拳,只觉得心口咧出一道口子,鲜血不是从伤口滴出,而是从心口渗出。
他唯一的亲人,要娶他挚爱之人。
多么的讽刺?
“如今我才是看不透你,虞昭绾,你变得让我陌生。”
他露出失望之色,松开她的下巴,将她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推开,起身就欲离开。
“等等。”
谁知,女子却叫住他,她敛下眼底复杂之色,起身将药瓶死死塞进他的手中:
“你因救我而伤,这药,拿着,不论何时,我都希望你好好活着。”
她从没恨过顾沉骁,他是她少女怀春时心动的少年,在她的心里,永远和旁人不同。
可她毕竟不是十六岁,而是二十岁,多活的四年,足以让她不再沉湎于情爱。
男子手心微动,那药瓶掉落在地,啪——
四分五裂,灰色的粉末洋洋洒洒洒落。
她一怔,男子却毫无留念的跳窗离去。
她蹲下身,伸手一片一片去捡残片,浑然不知自己神思恍惚。
当秋白听到动静跑进来,就见自家小姐,仿佛入魔一般,手掌被划的鲜血淋漓,还在不停的捡着药瓶的残片。
“小姐,你的手受伤了!”
“您别动,让奴婢来,墨春,快去拿药。”
秋白急红了眼,墨春更是在屋里晕头转向的找着药箱,最后在床边找到,以及一个陌生的玉佩。
“小姐,这是谁的玉佩?”
他好奇的举起玉佩问。
虞昭绾终于回神,她看向玉佩,只神情一怔:“是一位朋友的,给我就行。”
看来是刚才顾沉骁落下的。
她的内心已经恢复平静,由着两个丫鬟给自己处理好手上的伤口。
墨春欲言又止,虞昭绾看出,只让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小姐,自从和大皇子订亲以来,您从来没笑过,唯一一次笑,还是那日在茶楼,您看到顾将军骑马过长街,小姐,您是不是还放不下顾郎君。”
没人比她俩更清楚虞昭绾暗地里为顾沉骁所做的那些事,桩桩件件,若非喜欢他,何至于此。
也不见得她家小姐为了哪个男子如此劳神费力。
“我对他有情?”
虞昭绾疑惑的皱眉,她用没伤的那只手仔细的摩挲着手中的玉佩,终是长长一叹。
她对他的感情不同,从不否认,但他们之间又隔着太多,以前隔着她的性命,如今隔着他们的儿子的性命,她也需要心无旁骛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墨春,你若经历过无食充饥,亲朋好友一个个倒在你面前……你就知,有些路早已注定。”
她苦笑一声。
“小姐,奴婢永远在你身边。”墨春立马拍着胸口保证道。
“小姐,秋白永远只听您一人的话。”
秋白也立即道。
“两个傻丫头,快回去休息吧,我无碍。”
将人赶走,虞昭绾才坐到窗户旁,望着那一轮明月出神,她的思绪飘的很远,却一想到自己爹娘好好待在府里,目光又坚定起来。
从虞府离开的顾沉骁来到风月楼,可把花娘子吓一跳,她赶紧找来最好的金疮药就要给他上药,却被他摆手拒绝。
“去取几壶酒来。”
男子望着星垂上挂着的一轮明月,一颗心仿佛被捏紧,他只想好好的大醉一场。
“主上,你究竟怎么了?发生了何事?谁伤了你?”
“取酒来。”
男子冷了脸,花娘子不敢多言,急忙去取酒。
碰到秦六,花娘子不免多问一句,“究竟谁伤了主上?”
“是个刺客,不过是刺杀的虞小姐,我没追到。”秦六有些羞愧的低下头。
花娘子拍拍他的肩膀就把美酒送进去。
月色渐深,一曲相思弹得缠绵悱恻,他听的怒火旺盛,只将酒壶砸翻,“谁弹的曲子?”
“主上,是我。”
一身雪白长裙的女子推开门,怀抱琵琶,素净的小脸不施粉黛,一双美目顾盼倩兮。
“你别胡来。”花娘子拉住她。
月娘回头淡淡看她一眼:
“我只想给主上弹弹曲,让他消愁。”
花娘子看着在屋里,不一会儿,曲子就变了,变得高山流水。
一首接一首,男子醉倒在窗边,月娘手指弹出血仍不停歇,她望着男子的面容,心底只觉得满足。
只要能这样近近的陪着他,便已足够。
他在她的心里,从不曾变过,一直都是那个光风霁月的顾小郎君。
一连几日,顾小郎君流连风月楼,夜夜邀月娘弹曲品茗的消息就传遍整个京城,甚至他上朝都有人调侃他好福气,得月娘那样的美人相伴左右。
顾沉骁也不解释,一味含笑以对。
这日,他下朝又要回风月楼,却被魏王叫住。
“顾沉骁,有没有空和我本王吃茶?”
“王爷相邀,岂能拒之。”
他坦然的踏上魏王的马车,同他来到一处茶楼。
“旁人都说美人在侧,好不逍遥,本王却不这么认为。”
顾沉骁默不作声,他转着茶盏,“王爷想说我是长情之人?”
“难道不是?”
魏王哼笑一声,“想当初,因为顾府出事,你对本王有些误解,但在朝堂之上,掌控生杀大权的是父皇,他容不下你们顾府,章大人弹劾他,也不过顺水推舟,如今,章府已没,本王和你之间并非仇深似海,只要你愿意襄助于本王,本王愿助你得偿所愿,赢得美人心。”
“王爷太瞧得起我,如今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大理寺少寺卿,京城高官大员数不胜数,我也不过仰人鼻息而已。”
“即便他抢你心爱之人,你也愿意帮他?”魏王皱眉看他。
“茶喝罢了,王爷,我就先告辞了。”
他将茶盏放下,起身从容离去。
魏王看着一口未动的茶水,一扫袖,所有茶盏被甩在地上。
“不识抬举,申伶,找机会把她抓来见本王,本王倒想看看,他究竟在不在意她。”
从屋顶翻进来一黑衣女子,腰间挂着一把弯月刀,她双眼如冰,抱拳道:“主子,她躲进宫里,属下会尽快寻找机会。”
“宫里,本王倒是有法子,你下去吧。”
魏王摆摆手,一个念头冒出。
自那日被刺杀起,虞昭绾就以绾给太后缓解头疾为由,搬进宫里。
宫里有御林军护卫,料想刺客也不会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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