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A市
酸涩感如同藤蔓，缠绕着心脏，随着飞机引擎的轰鸣一路攀升至万米高空。
杨律已经在机场等她了。
看到熟悉的身形，他马上跑过去，伸手拦住虚空，“这边走。”
林九歌跟着他坐上车离开机场，“谢谢你来接我。”
“没法，我这人心善。”杨律说着，“A市这边都在找你，特别是剧方，从剧播到现在，你这个女主演可都没露面。”
林九歌神色淡淡，“话说，你要不要来做我经纪人？”
杨律一个急刹，“你认真的？”
她轻声说着，“我不想再签公司了，之后想单独发展。你放心，你的待遇一定不会比现在差。要是等我哪天混不下去，你到时候离开也行。”
“你在阮江经历了什么，能让你有这种想法？”
“想得确实挺多。”
杨律问着，“那你现在准备去哪儿？”
她说道：“当然是去找剧方，新剧开播，我作为女主得增添热度啊。”
车子汇入A市傍晚的车流，窗外的霓虹渐次亮起。
空气里弥漫的不再是雨水的湿润清冷，而是这座城市特有的、由无数野心与欲望蒸腾出的喧嚣气息。
…
等到了地方，门口接应的人早已翘首以盼，一见他们便立刻迎上，恭敬地将两人引了进去。
“九歌！”郑导激动地从一堆设备中抬起头，脸上是熬夜和兴奋交织的通红，“你可算回来了！我们这颗心啊，总算能落回肚子里了！”
林九歌步履不停，目光快速扫过忙碌的直播准备现场，“直播程序都安排好了吗？”
“都安排好了，就等你了！”郑导连忙点头，又有些担忧地打量她风尘仆仆的样子，“你确定不需要休息一下？赶飞机很累的。”
“不用，”林九歌扬声，语气果断而坚定，“大家为这部剧付出这么多心血，我也得贡献自己这一份力，现在正是时候。”
“好好好！”郑导闻言，脸上的担忧瞬间被狂喜取代，用力拍着她的肩膀，力道大得显示出他此刻的激动，“好样的！快去换衣服，化妆师已经等在里面了！状态给我拉满！”
“好。”
林九歌应下，转身走向化妆间。
化妆间不只有她一个，还有这部戏的男主顾时泽。
年龄比她还要小一些。
是D.S公司旗下力捧艺人。
两人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晚上八点整，《戎马红装》剧组官方直播间准时开启。开播瞬间，汹涌的弹幕几乎淹没了屏幕。
【来了来了！蹲到了！】
【女主终于出现了！！！】
【失踪人口回归！】
【啊啊啊安娜！我等你等得好苦！】
【是真人吗？不会是AI换脸吧？】
林九歌换上了一袭明艳夺目的吊带红裙。
那如火般炽烈的色彩，将她本就完美的身材勾勒得惊心动魄，流畅的剪裁包裹着玲珑曲线，如同夜色中一道流动的火焰。
红裙映衬下，她的肌肤更显莹白，妆容精致，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极具侵略性的、不容忽视的灼灼光华。
她在向所有人宣告。
林九歌回来了！
直播仅三分钟#盛世美颜#的相关词条霸榜热搜。
反观旁边的顾时泽。
白T配牛仔裤。
一身穿搭干净清爽得像个刚出校门的纯情男大学生，浑身上下透着未经世事打磨的阳光气息。
#《戎马红装》原是姐弟恋#的词条紧跟其后。
“大家好，我是林九歌。在剧中饰演顾霓裳”
她对着镜头，露出一个标准却带着温度的微笑，声音透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递出去，瞬间引爆了更多弹幕。
“大家好，我是顾时泽。在剧中饰演王瑜。”
顾时泽朝着屏幕挥挥手。
接下来郑导先是介绍创作环境，两人时不时的回应几句。
往后就是两人的互动，比如再现剧中经典名场面。
最后就是读弹幕回答问题的时间。
“好，下一个问题给时泽，”主持人转向顾时泽，“粉丝问：‘第一次和九歌姐合作，感觉如何？觉得九歌姐私下是个什么样的人？’”
顾时泽似乎没料到问题会先抛给他，而且这么直接，耳朵尖瞬间染上了一层薄红，在纯白T恤的映衬下格外明显，“呃…九歌姐…她…她非常专业！在片场给了我很多帮助和指导，演技超厉害！私下…”他顿了顿，似乎在努力寻找合适的词汇，配上他那身清爽的学生气打扮，显得格外真诚又有点笨拙，“私下…也很照顾人，很…很可靠。”
说完，他自己好像也觉得这形容过于简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啊啊啊弟弟害羞了！好可爱！】
【纯情男大实锤了！】
【可靠？九歌姐气场两米八，弟弟站在旁边像个小跟班哈哈！】
【年下感拉满！kswl！】
弹幕瞬间被“可爱”、“纯情”、“好配”刷屏，#顾时泽耳朵红了#的词条也迅速爬上热搜尾巴。
“那九歌呢？第一次跟时泽合作，是什么样的感觉？”
她清楚屏幕前的观众想要听到什么的话。
只见她红唇微微一弯，“他挺可爱的，希望有机会再合作。”
【哇！！！！！！！！】
【救命！两个人从现在起给我锁死！】
主持人问着，“最后一个问题，九歌可以给我们再跳下《Rebirth》吗？”
《Rebirth》，她们组合的歌。
她有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她刚准备开口，谁知旁边的顾时泽马上抢话，“我来跳吧。”
“哇，”主持人都忍不住嗑他们了，“那九歌愿意吗？”
林九歌浅笑着，“可以啊。”
椅子拉开，场地留给顾时泽。
音乐响起，顾时泽跳的还算标准。
直播结束，化妆间内，林九歌轻声说着，“刚才…谢谢。”
“谢什么，”顾时泽懒声开口，“其实我应该谢谢你才对。”
“谢我？”
他笑着，“要不是你那些黑料挡在我前面，被爆黑料的可就是我了。”
那语气风轻云淡，跟直播里青涩害羞的他判若两人。
是个比她还能装的人。
收拾完已经到深夜。
杨律开车把她送到酒店，“明早给我打电话。”
“好。”
关上门，林九歌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洗漱完，直接倒在沙发上睡着，睡到一半，她猛地惊醒，挣扎着拿出手机，给陆怀川发了个定位。
随手一放，她陷入昏睡。
深夜中，只见手机屏幕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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