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来徐城

接下来的几天，陆怀川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他的目光如同无形的丝线，时刻缠绕在她身上。

她看书，他就在旁边处理文件；她去厨房倒水，他必定跟过去；甚至她只是起身去窗边透口气，他也会立刻放下手头的事，视线紧紧追随。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林九歌终于忍不住，无奈地看向坐在对面沙发的男人，“我能照顾好我自己。要不这样，你干脆去买条铁链，直接把我锁家里得了？省得你提心吊胆。”

陆怀川闻言，指尖在平板电脑的边缘无意识地收紧了一下。

那深邃的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脸上，没有立刻反驳，只是极其认真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回应道：“也行。”

“……”

林九歌彻底噎住，看着他眼中那份不容错辨的认真，心头一时五味杂陈。

客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清晰可闻。

林九歌轻轻叹了口气，起身走到他面前，伸出手，轻轻捧住了他的脸。

“陆怀川，”她的声音放得很柔，带着安抚的意味，直视着他眼底那片幽暗的深潭，“我那天…吓到你了，是不是？”

“对。”

“我答应过你，不会再那样伤害自己。我的话，你信不信？”她问得认真，眼神清澈而坚定。

陆怀川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胶着在她脸上，似乎在仔细分辨她话语里的每一个分量。良久，他才低低地“嗯”了一声，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

“既然你信我，那就试着…也给我一点信任的空间，好不好？我不是玻璃娃娃，不会一碰就碎。你这样子，把自己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我看着…也心疼。”

陆怀川长臂一伸，将自己埋进她胸口处，怀在她腰间的力度很大，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好。但手机不准关机，出门必须告诉我去了哪里，和谁一起，大概多久回来。知道吗？”

“好，我答应你，”她拍着他的后背，弯唇笑着，那笑容里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安宁，“我还想跟你说呢，我想在徐城发展，以后陪着你好不好？”

陆怀川的身体瞬间僵住。

他猛地抬头，紧紧锁着她的视线，生怕自己听错了，“真的？”

林九歌迎着他灼热的目光，清晰地、用力地点了点头，声音温柔而坚定，“嗯。反正A城也没我什么眷恋的东西，但徐城不一样啊，徐城有你，我想跟你在一起。”

“九歌…”他低唤她的名字，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巨大激动，每一个音节都饱含着沉甸甸的情感，“…你再说一遍？”

林九歌被他勒得有些喘不过气，却忍不住笑出声，伸手轻轻推了推他坚实的胸膛，嗔道：“你勒死我了，我要喘不上气了…”她顿了顿，看着他瞬间紧张起来又强自按捺的可爱神情，心软得一塌糊涂，一字一句地重复，“我说，陆怀川，我不走了。以后就在徐城，赖定你了。你，赶也赶不走了。”

最后那句话，带着点小小的霸道，却是她交付未来的坚定誓言。

他一把将她拽进怀里，低头吻着她的双唇。

良久，他才喘息着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相触，彼此的呼吸交融。

他的眼神依旧亮得惊人，里面燃烧着熊熊的火焰，是承诺，也是决心。

“好，”他重重地应道，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那就赖着。这里就是你的家，永远都是。”

过了一会儿，林九歌轻轻动了动，从他怀里抬起头，脸上还带着激吻后的红晕，眼神却清亮了许多，“那个…”

“嗯？”陆怀川还沉浸在巨大的喜悦里，声音带着餍足的慵懒，手臂依旧圈着她，舍不得松开。

“我饿了，想吃东西。”

这是三天来，她第一次主动表达出如此“日常”的需求。

这意味着，她正在从那个封闭的、充满自我伤害的世界里，一点点走出来，重新感知到最基础的身体需求。

“想吃什么？”他立刻问，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嗯…”林九歌歪着头想了想，眼底闪过一丝属于她这个年纪的灵动，“想吃好多，想吃番茄炒蛋、烧茄子、糖醋里脊…还有还有…你上次做的那个菌菇汤，也好好喝！”

“好，”陆怀川笑着，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现在就去做。”

“我帮你，”林九歌跟着他，笑着说道：“我帮陆老师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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