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一抹红霞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林九歌除了正常工作，就是接受治疗。
她对陈墨所安排各项治疗方案不再像刚开始的那么抗拒，有时候甚至会主动向陈墨提起近况。
“你这两天心情挺好啊。”
出了红姐的工作室，杨律注意到她总是嘴角翘着笑，“捡到彩票了？”
林九歌长舒一口气，“终于能轻松一下了，我可不得高兴高兴嘛。”
当她将最终定稿的主题曲乐谱和demo交给红姐，看着对方眼中流露出的惊喜和肯定时，一种久违的轻松感瞬间席卷了她。
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连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杨律提议道：“要不要去庆祝一下？”
“不了，”她摇头，“我想回家窝着。”
“你也太宅了，”杨律转着方向盘，“徐城好吃的好玩的挺多，你真应该去转转。”
“有时间就去。”
“对了，”杨律忽然想到，“你还记得陆怀川陆医生不？”
林九歌眸色微微一动，“记得啊，怎么了？”
“你知道他家是干嘛的不？”
“干嘛的？”
“他家背景还挺大的。”
“他不是中医大夫吗？”
“他是中医大夫啊，”杨律说着，“他爹也是中医大夫，万和堂知道不，百年药堂啊，全国都出了名的，那可是他家的。他们还有专业的药材种植基地，中药材远销海内外。”
“陆怀川本人也可厉害了，华中医副教授，中医院副主任医师，前途不可限量。对了，好像徐城有个中医院就是他家的。”
“还不止这些呢，听说他爷爷辈就有人在体制内，关系很深。陆家在徐城，可不仅仅是富贵那么简单。说声是百年世家也不为过。”
“你们一块儿拍的那个综艺，就是人家投资的。怪不得当时那个王导会对他点头哈腰，还给他安排单独机位，原来门道在这儿啊。”
他感慨，“你说人比人怎么就会气死人呢？”
“……”
副驾驶上的人沉默着。
杨律看了她眼，“怎么了？被吓到了？”
“你这些听谁说的？”
“跟顾时泽经纪人聊天的时候知道的，你是不知道我当时有多震惊！”杨律还在感慨，“我还纳闷呢，怎么这么个神仙人物会去参加咱们那个小综艺，原来人压根儿就没打算进圈子，就是给自家生意顺手帮个忙。”
林九歌看向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咱去喝一杯？”
“我想回家。”
“行吧。”
杨律开车到壹号院楼下，看着那高楼大厦，“这儿可是徐城有钱人住的地方，听说一平方米就得这个数！”他伸出几根手指，“可谓是寸土寸金啊！”
林九歌解开安全带的手微微一顿。
杨律没注意到她的异样，“回去好好休息，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她推开车门。
杨律看着她进去大门后才驱车离开。
…
电梯直达他们所在的楼层，林九歌在门前调整下情绪，面色如常的摁下指纹，打开大门。
客厅内没开灯，这个时间陆怀川还在医院待着。
她随手关上门，脱下高跟鞋，来到客厅，将包扔到沙发，解开皮筋披散着长发，落地窗的窗帘一关，脱下衣服去浴室冲澡。
半个小时冲完澡，她裹着浴巾出来，湿润的黑发被包裹在浅色的干发巾里，几缕碎发凌乱地贴在光洁的额角和颈侧。素净的脸上不施脂粉，带着热水蒸腾后的淡淡红晕。
美得不可方物。
她打开冰箱，翻找着自己藏起来的雪糕。
“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林九歌拿雪糕的手一顿，转身看向他，眸色带着震惊，“你怎么在这儿？！”
陆怀川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笑声说着，“我今天休息呀。”
“那我刚才怎么没看到你？”
“我在书房开会。”
他看着她，那湿润的发梢不断滴水，顺着她光洁的脖颈滑落，淌过凹陷的锁骨，再一路蜿蜒向下，最终消失在浴巾遮挡的起伏阴影之处。
空气中弥漫着沐浴后的湿热水汽和她身上淡淡的、干净的甜香。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你干嘛呢？”
林九歌把雪糕藏在身后，面色轻松的说道：“我…我找水喝。”
他低低地笑了声，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带着一丝了然和纵容的意味，“找水去冰冻层？”
“……”林九歌语塞，脸颊不受控制地微微发热。
“拿出来吧，”他说着，“我都听到声音了。”
“……”林九歌抿了抿唇，像是认输般，慢吞吞地将藏在身后的雪糕拿了出来，小巧的包装盒在她微湿的掌心显得格外明显。她低垂着眼睫，声音轻得像羽毛，“我就吃一个。”
“吃吧。”陆怀川的声音放得更柔，目光却没有离开她，“来沙发这儿，我给你吹吹头发。”
“那…那我先去换个衣服。”
“好。”
林九歌把雪糕放回原处，担心似的还往最下层藏了藏，然后才回了换衣间。
陆怀川将她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抿唇笑着没点破。
他来到客厅，走到沙发前，视线猛地凝住。
那宽阔的米白色沙发上，除了她随手扔下的外套和长裙，两件更为私密柔软的衣物也悄然被她遗漏在那里。
陆怀川的呼吸不易察觉地停滞了一瞬。
他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比刚才在厨房时更明显，更压抑。
四周太安静了。
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略微加速的心跳声。
空气中那属于林九歌若有似无的香气仿佛变得更浓郁了，缠绕在鼻尖，带着蛊惑的力量。
他静立了几秒，像是在竭力平复着什么。
然后，他弯下腰，伸出了手。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动作却很轻的捻起那柔软内衣的肩带，指尖不可避免地划过那细腻的蕾丝边缘。
他拿着，眼底的欲望是越来越深。
慢慢的，他直接放在手心。
“我换好了…”
林九歌一出来，就看见这一幕。
陆怀川正拿着她脱下来的内衣低头闻着…
“！”
林九歌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唰”地一下，从细腻的粉瞬间涨得通红，如同熟透的樱桃。
连带着耳根、脖子，甚至锁骨以上所有裸露的肌肤，都染上了一片刺目的红霞。
“……”
她喉咙像是被堵住，说不出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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