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我有女朋友
第二天清晨，陆怀川出门上班。
临走前，他细心地在厨房备好了早餐，尽管不确定林九歌会何时醒来。
直到日近正午，林九歌才从沉眠中挣脱。
或许是药力的缘故，每次喝完药，强烈的困倦便如潮水般袭来，让她头晕目眩。
她索性将那份温在保温垫上的早餐当作午餐，草草吃过。
简单梳洗后，她戴上口罩墨镜，将自己裹得严实，这才出门。
杨律的车已准时停在楼下等候。见她走来，他递过一叠资料，“这些都是知名度比较高的选手信息，你先熟悉一下，免得录制时显得生疏。”
“好。”林九歌应着，声音有些暗哑。
杨律敏锐地察觉，“嗓子怎么了？”
她清咳一声，喉间微微刺痛感清晰，“昨天录歌录得有点狠，回家就感觉不太舒服。”
杨律眉头微蹙，“要紧吗？”
“没事，”她摆摆手，“喝两天药压一压就好。”
“那就好。有不舒服随时告诉我，我送你去医院。千万别像上次录综艺那样直接晕在酒店。”
“今天什么安排？”林九歌问道，低头翻阅手中的资料。
“主要是跟节目组制片人、导演还有其他几位评委碰个头，开个前期策划会，熟悉下整体流程和大方向。你嗓子不舒服就少开口，多点头微笑就行，第一次见，主要是听他们讲。”杨律解释着。
“好。”林九歌应下，视线落在指尖滑过的选手名字和简介上。
这场策划会冗长而琐碎，窗外天色由明媚转为昏黄，直到指针滑过傍晚七点，讨论才接近尾声。
手机屏幕亮起，是陆怀川的消息：
【华中医那边临时有个座谈会，我下班还得过去一趟。在家等我？】
林九歌看着信息，犹豫两秒，指腹轻触屏幕，回复着：
【我去找你。】
…
策划会散场后，林九歌顺着定位找到了华中医大学那栋庄重的学术礼堂。
厚重的木门外，三两学生倚墙而立，低声交谈。
她安静的站在阴影角落里等着。
“同学，你也是来听陆老师的座谈会吗？”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注意到了她，友善地走过来询问，目光扫过她的口罩和墨镜。
林九歌下意识地用手指勾了一下口罩边缘，仿佛要确认它是否严实，微微颔首，“嗯。”
“赶快进去吧，还没结束呢，里面还有空位。”男生热情地为她拉开了厚重的木门。
“谢谢。”她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是气音，侧身闪入门内。
礼堂内的景象与外界的清冷截然不同。暖色的灯光笼罩着座无虚席的空间，却异常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前方明亮的主席台上。
陆怀川站在光影中心，身姿挺拔如修竹，近一米九的身高让他在台上有着难以忽视的存在感。白色衬衫的衣袖利落地卷至小臂中段，露出结实流畅的小臂线条。鼻梁上架着一副做工考究的金丝边眼镜，镜片在主席台的暖光下折射出温润而理性的光泽。
他手持一支激光笔，红色的光点随着他沉稳的声音在巨大的经络图上徐徐移动。
“‘肺开窍于鼻，其华在毛’。外邪袭表，首犯太阴肺经。”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整个安静的讲堂，带着一种深入浅出的从容。
林九歌在门口略作停顿，目光迅速扫过全场，终于在靠后墙的角落发现一个不起眼的空位。她放轻脚步，悄然挪过去坐下，尽量不引起任何注意。
环顾四周，确认没人关注这边，她悄悄摘下墨镜，拿起手机，镜头越过前方攒动的人头，对准了讲台上那个发光的身影。
她抿唇一笑，垂眸欣赏着手机屏幕上专注讲课的陆怀川。
“同学，听课拍什么照片？”一个刻意压低带着责备的声音在她旁边响起。
林九歌愕然抬头，发现是一位穿着朴素，看起来像是某个老师的人正皱眉看着她。
“？？？”
林九歌一时没反应过来。
那老师指了指前排方向，“那边第一排靠走廊还有空位，坐那么远还拍照怎么听得清？陆教授来一次不容易，别光顾着拍照，要珍惜学习机会。去前面好好听讲。”
她眼神坚定地看着林九歌，似乎她不去，自己就不会离开。
林九歌有些窘迫地起身，抬眼望去，偌大的礼堂确实只有第一排靠走廊处还空着几个位置。
第一排…正对着嘉宾席。
这也太尴尬了吧。
她暗暗吸了口气，在对方无声的催促下，只得硬着头皮提起包，沿着侧边的走廊向前排走去。她的动作不可避免地吸引了附近一些学生的目光。
主席台上，陆怀川的视线落在这个正在移动的身影上，视线不由得停顿了几秒。
他的声音没有任何异样，依旧沉稳清晰，继续讲解着穴位和针刺要点。
林九歌坐在第一排靠走廊的位置上，似乎感觉到周围异样的眼光消失，她心里忽然松了口气。
坐在这儿，应该就没人能管自己了。
讲座还在继续，陆怀川的声音平静无波，条理清晰地阐述着中医理论与现代临床的结合。
林九歌听了好大一会儿，越听越困。
那些专业名词对她来讲简直是难得离谱。
时间似乎过得很漫长。
她靠着背椅，整个身子几乎陷在里面，胳膊撑在椅子旁扶手上，单手托腮，缓缓闭上眼。
这个动作被陆怀川捕捉到，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会议在一个小时后结束，林九歌只听见了激烈的鼓掌声，她慢悠悠的睁眼。
主持人拿着麦，“最后是提问环节，各位同学有什么问题的都可以举手发言。”
他刚落音，台下瞬间如同炸开了锅！无数条手臂“唰”地一下争先恐后地举起。
“陆老师，我想问…”
“陆老师，你觉得这个诊断该怎么…”
“陆老师，课本上讲的诊断跟我想得不太一样…”
“陆老师，您今年还带学生吗？”
“陆老师…”
明明台上有八个嘉宾，但所有问题几乎都是在问陆怀川。
林九歌被这突如其来的狂热气氛彻底惊醒了困倦，她下意识地坐直身体。
台上的陆怀川，依旧是那副沉稳如山的姿态，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台下，似乎对这种一面倒的追捧习以为常。
对于学生的问题他都做出来回答。
回答很仔细，甚至有些学生不明白，他还主动提出到私下来找他。
“陆老师，”有个学生直接站起身，“请问你有女朋友了吗？”
众人一阵尖叫跟鼓掌。
陆怀川拿着话筒，缓声说着，“有，而且她今天就在现场。”
“啊啊啊啊啊！！！！”
尖叫声几乎掀翻屋顶的掌声瞬间爆发！
无数道目光，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和疯狂的八卦欲，同探照灯般疯狂扫。
前排？
后排？
左边？
右边？
到底是谁？！
主持人经验丰富，赶快拿起话筒，“好了好了！各位同学！冷静！冷静！座谈会到此结束，请各位同学有序离开！保持秩序！”
然而，此刻的“秩序”二字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好奇和兴奋像野火燎原，学生们非但没有立刻离场，反而更加激动地交头接耳，伸长脖子四处张望。
林九歌坐在第一排，看不到后面人的神情，她只听到主持人可以离开，没多想，戴上墨镜，提着包，踩着高跟鞋迅速起身。
她这一起身，又吸引好多人注意。
“快看快看！”
“是不是那个戴墨镜口罩的？坐第一排边上的？”
“有可能！刚才陆老师好像往那边看了好几眼！”
“裹得这么严实？会不会是个明星啊？”
“啊啊啊啊啊啊，完了完了，我失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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