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道谢
后排。
杨律拿来三个口罩，“戴上吧，练习中途会拍摄几个片段作为素材。”
“谢谢。”陆怀川接过，礼貌道谢，递给两个小孩。
杨律在他旁边坐下。
陆怀川靠在椅背上，姿态看似放松，但那专注的眼神和周身无形的气场，比起他身上那股淡定从容气质，他倒是显得有些拘谨了。
“之前，多谢你了。”
“啊？”杨律一愣，他有些没反应过来，“谢我做什么？”
“之前在医院，我听他们说你在ICU门外守了九歌半个多月，”陆怀川说着，“原本想跟你道谢，但就从九歌醒过来之后，你就回徐城了。”
杨律有些不自然，故作轻松的说道：“嗐，都过去了。”
陆怀川继续说着，“我听九歌说，你家里人好像在住院，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你介绍医生，一切费用我来承担。”
“…不用不用。”
“我是真的想谢谢你，九歌跟我讲，从她跟原先的经纪公司解约后，一直都是你在帮她。还有她住院后，工作上的一切事情也都是你在处理，”陆怀川顿了顿，“这份恩情，我肯定要替她还的。”
陆怀川的声音不高，语气甚至算得上诚恳，但每一个字都像带着重量，沉甸甸地砸在杨律心头。
杨律深吸一口气，“陆先生，您言重了。那些都是我的工作职责，也是我作为朋友应该做的。九歌她…她本身就是值得别人对她好的人。我做这些，不是为了任何人的‘恩情’，更不需要谁来‘替’她还。”
“我和九歌之间，是工作伙伴，也是朋友。朋友之间互相支持，不需要算得那么清楚。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介绍医生和费用的事，真的不必了。我家里的事，我自己能处理好。”
陆怀川深邃的眼眸定定地看着杨律，放在膝上的手指无意识地捻了捻。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用错了方式，“抱歉，我可能讲错话了。”
杨律笑笑，又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没事。”
短暂的沉默再次降临，比之前更加微妙。
陆怀川又换了个问题，“九歌住院期间欠下的合约多吗？”
杨律沉默两秒，“有一些解约、代言暂停、商演取消…违约金方面我们已经在处理了。”
“违约金的具体数额，你们法务核算后告诉我。”陆怀川的声音平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这部分你不需要再操心，我会处理干净。”
他的语气里没有任何炫耀财富的意思，纯粹是陈述一个解决方案，一种由他承担责任的理所当然。
“…你不问问她的意见吗？”
“九歌现在需要的是恢复和休息，不必要的负担不需要她操心。”陆怀川看向站在台上的正在跟人交流的林九歌，唇角微微上扬，满眼都是她，“我是她未来的丈夫，这些小事，我可以直接帮她处理。”
……
台上。
睢长卿在得知要跟林九歌合作时，紧张的语无伦次。
林九歌看着他拿麦止不住颤抖的手，出声安慰着他，“你别太紧张，太紧张的话可是会影响发挥的。”
“我不、我不紧张。”
林九歌看着睢长卿依旧紧绷的肩膀和微微发白的指节，再次放缓了声音，带着鼓励的笑意，“真的别怕，就把这当成一次普通的练习。你看，灯光还没完全到位，导演也说了只是找找感觉，抓几个镜头素材。放轻松，跟着节奏来就好。”她甚至微微倾身，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开玩笑道：“想想等下收工了吃什么，说不定就不紧张了。”
睢长卿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虽然还有些僵硬，但颤抖的手指终于稳了一些，“谢谢九歌姐，我、我尽量。”
导演在台下喊了开始，音乐的前奏缓缓流淌出来。
睢长卿努力集中精神，眼神追随着林九歌，试图跟上她的节奏和引导。
林九歌则展现出专业艺人的素养，眼神专注，动作精准而富有感染力。
“哇哦，”陆怀薇看着，“嫂嫂好帅啊！”
台上，林九歌穿着卫衣长裤，拿着麦，说着那些大段的歌词，中途还有戏腔出来。
陆怀川的目光也始终追随着林九歌，那份专注和温柔毫不掩饰。
睢长卿还是紧张，一连两次都没法进入状态。
轮到下一组上台排练，林九歌安慰着他，“没事，你慢慢来。”
睢长卿满是歉意，“我、我再练练。”
“对了，”她忽然想到，“你老师也来了，你要不要去见见？”
“我老师？”
“对，陆老师也在现场。”
林九歌将麦递给工作人员，疾步朝着观众席位最后一排走去。
陆怀薇朝她挥挥手
林九歌也笑着挥手。
睢长卿还未走近，光看身形就分辨出了陆怀川，他震惊，“陆老师？！”
老师怎么会在这儿？！
陆怀川朝他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将自己手里的矿泉水瓶递给林九歌，“润润嗓。”
林九歌接过，喝了口，“杨律呢？”
陆怀川说着，“出去透气了。”
林九歌拧好瓶盖又递给他。
睢长卿的眼睛瞪得溜圆，视线在陆怀川和林九歌之间来回扫视，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他刚才的紧张被一种更强烈的冲击感取代，舌头都有些打结，“陆、陆老师？！您…您怎么会在这儿？您和九歌姐…你们…认识？”
陆怀川这才将目光从林九歌脸上移开，转向睢长卿。
那目光平静无波，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感，让睢长卿瞬间感觉自己像个被老师抽查功课的小学生，刚刚平复的心跳又不受控制地加速起来。
“嗯，”陆怀川微微颔首，声音低沉而平稳，听不出情绪，“陪家属。”
“家属？”
林九歌看着睢长卿快要石化的样子，忍不住莞尔，“忘了给你介绍，陆老师是…我男朋友。”
“男朋友？！”
这三个字像炸雷一样在睢长卿耳边响起。他彻底懵了。虽然刚才的互动已经让他有了心理准备，但亲耳从林九歌口中得到证实，冲击力依然巨大。
“对呀对呀！”旁边的陆怀薇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机会，兴奋地探出小脑袋，一脸骄傲地补充，“我哥哥跟我嫂嫂马上就要结婚啦。”
“结婚？！！”
睢长卿感觉自己的大脑彻底宕机了。
天哪，怎么形容他此刻的感受呢。
一个是他最最最敬重的老师，一个是他最最最最喜欢的偶像。
这感觉简直就是天旋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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