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你真好”
厨房里却是另一番光景。
陆怀川将她抱上光洁的料理台，冰凉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林九歌下意识地轻颤一下。
他双臂撑在她身侧，将她完全笼在自己的影子里，没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便低头攫取了她的唇。
这个吻来得突然，却并不急躁。他的唇瓣温热而柔软，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细细碾磨，仿佛在品尝等待已久的甘醴
林九歌轻哼一声，被他吻得身子发软，揪着他外套纽扣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半晌，陆怀川才松开她，指腹摩挲着她微微红肿的下唇，嗓音低哑，“这两天在家怎么样？”
“挺好的啊，”林九歌微喘，细声细语说着，“奶奶这两天对我挺好的，一句重话都没有，伯母跟二伯母也特别照顾我，好多事情我不会，她们都很有耐心的教我。”
听她这么讲，陆怀川放下了心，“那就好。”
“就是…”
”嗯？”
“你都不知道，”她抬眸，眼中满是委屈，抱怨的说道：“我喝了整整两天的茶，我这辈子都不想喝茶了！”
陆怀川低笑出声，“难为我们家宝贝了。”
“而且我现在好饿，”林九歌说着，语气中满是带着撒娇，“你快给我做好吃的。”
陆怀川笑着，满眼宠溺，“好。给你做碗菌汤鸡肉面，好不好？”
林九歌眼睛一亮，立刻点头，“好。”
“坐椅子上乖乖我，别碰那些刀。”
“知道啦。”
厨房的灯光是暖黄色的，勾勒出他挺拔的背影。
林九歌跳下料理台，听话的坐在椅子上，端着坐了没两秒，就腰身一扬，直接瘫坐在椅子上，舒服的闭上眼，“你都不知道你家宝贝这两天坐的有多端庄，就好像有无数个隐形摄像头拍我。”
陆怀川正从橱柜里取出干货菌菇，闻言回头看她。
小姑娘毫无形象地瘫在椅子里，纤细的脖颈仰靠着椅背，露出一截白皙的肌肤，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和方才在他怀里轻颤羞涩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眼里漫上真实的笑意，连唇角都压不住，“明天我跟奶奶说，有些规矩没必要教你，也没必要让你难受。”
“不不不，”林九歌闭着眼，语调慵懒，伸出根手指晃着，“一开始我也这么认为，后来伯母告诉我说，‘她也是这么过来的。早些年她比还我累，她都熬过来了，难道我就熬不过来了？’”
“然后呢？”
“她很成功的把我为数不多的胜负欲激起来了。你不用劝我，要是哪天我不想做了，自然会通知你，让你来给我收拾担子。”
陆怀川失笑，“好。”
她听见他打开水龙头冲洗菌菇，水流哗哗，然后是笃笃笃熟练的切菜声。
鸡肉下锅爆炒的香气猛地窜出来，霸道地占据所有感官。
她能想象到他围着深色围裙，站在灶台前专注忙碌的样子。
汤汁在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浓郁的菌香和鸡汤的鲜美融合在一起，温暖的水汽蒸腾而上。
他将煮好的面捞进碗里，浇上浓醇的汤头和满满的浇头，最后卧上一个金灿灿的煎蛋。
“吃饭了。”
陆怀川将面放到她面前的桌上。
乳白的汤，褐色的菌菇，嫩绿的青菜，金黄的煎蛋，色泽诱人，香气扑鼻。
“好香啊。”
乳白的汤，褐色的菌菇，嫩绿的青菜，金黄的煎蛋，色泽诱人，香气扑鼻。
她拿着筷子，有些发愁，“可是我吃不完啊。”
“吃不完我吃，吃多少是多少。”陆怀川在她面前坐下，“多喝些汤，暖胃。”
林九歌拿起勺子，先舀了一小口汤吹凉。菌菇的鲜美和鸡汤的醇厚完美融合，温热地滑过喉咙，熨帖得她忍不住眯起眼，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真好喝。”她小声说，又连着喝了好几口，才拿起筷子开始吃面。
陆怀川就坐在对面看着她吃，自己却没动。他的目光落在她因为满足而微微眯起的眼睛，落在她被热气熏得泛红的脸颊，落在她小心翼翼吹凉汤汁时微微嘟起的唇上。
“你也吃呀。”林九歌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夹起一筷子面，上面堆着鸡肉和蘑菇，递到他嘴边，“喏，第一口最好吃的给你。”
陆怀川从善如流地张口接过。
面条煮得软硬适中，吸饱了汤汁，鲜香满口。
“怎么样？”
她眼睛亮晶晶地等着评价。
“嗯，”他慢慢咽下，目光却始终没离开她，“好吃。”
林九歌抿嘴笑起来，这才开始专心对付自己碗里的面。
她吃得很香，但食量确实不大，吃了一小半，速度就慢了下来，小口小口地喝着汤，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碗里剩下的面条和配料。
陆怀川笑着，很自然地将她的碗挪到自己面前，拿起她用过的筷子，毫不介意地继续吃她剩下的面。
他吃东西的样子很斯文，但速度不慢，很快就将碗里剩下的食物解决干净。
林九歌托着腮看他，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暖融融的。
“吃饱了？”
他放下筷子，抽了张纸巾擦嘴。
“嗯。”
她点点头。
“那我去洗碗。”
陆怀川站起身，开始收拾碗筷。
“我来吧。”林九歌也连忙站起来想帮忙，却被他轻轻按回椅子上。
“坐着休息会儿，”他语气不容置疑，“刚吃完别乱动。”
她只好乖乖坐着，看着他挽起袖子，熟练地清洗碗筷。
水流声、碗碟轻微的碰撞声，和他挺拔的背影，构成一幅极其居家的画面。
洗好碗，他用毛巾擦干手，转过身朝她走来。
“回屋吧？”
“好。”
一出厨房，冷空气袭面而来。
林九歌握着他的手，将两人的塞进他口袋里。
院里的灯将两人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直到重合在一起。
“他们都教了你些什么？”他低声问，“除了喝茶、认茶叶、坐姿之外？”
“一些家里的规矩，待人接物要注意的细节，还有…”她顿了顿，“还有就是怎么照顾你。”
陆怀川眉梢微挑，似乎来了兴趣，“嗯？怎么照顾我？”
林九歌说着，“就是……你喜欢的口味，生活习惯啊什么的…还说了一大堆结婚之后的事情，还有孩子…陆怀川，”她闷声说着，“我不想那么早生孩子，我害怕…”
陆怀川稍稍握紧了她的手，“那就不生。”
“可以吗？”
陆怀川停下脚步，在廊下昏黄的灯光里转过身，认真地看着她。
“当然可以。”他的指尖在她掌心轻轻挠了挠，带着安抚的意味，“奶奶和伯母她们是关心则乱，说的话你听着就好，不必全放在心上。我们有的是时间，按我们自己的节奏来。”
他的话语沉稳而笃定，像一块投入湖心的石子，轻易化开了她心头的些许褶皱。
林九歌轻轻“嗯”了一声，“你真好。”
他笑着，“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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