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就在这儿”
晚上，两人到家。
陆怀川将她放到床上，小心翼翼的帮她脱下外套，脱下鞋，然后看着她穿在里面的薄衫跟长裤。
“九歌。”他低声唤她，声音在寂静的卧室里显得格外温柔。
林九歌睡得正沉，只是无意识地蹙了蹙眉，含糊地“嗯”了一声，并没有醒来的迹象。
陆怀川看着她因熟睡而泛红的脸颊，还有那身因为穿着睡觉肯定不舒服的薄衫，再次陷入犹豫。
他知道她累极了，不忍心吵醒她，可又担心她穿着这身衣服睡不安稳。
他俯下身，指尖极轻地碰了碰她的脸颊，声音放得更柔，带着商量的口吻，“乖，换个衣服再睡，好不好？”
这次，林九歌的眼睫颤动了几下，似乎被从深眠中稍稍拉回了一些意识。
她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视线没有焦点，只是本能地循着熟悉的声音和气息，软软地哼唧了一声，“…怀川？”
“嗯，是我。”陆怀川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下颌线，“穿着外衣睡不舒服，我帮你换下来，好不好？”
林九歌的大脑还被浓重的睡意笼罩着，根本无法思考，只是凭借本能对他全然信任。
她像只慵懒的猫咪，眼皮沉的厉害根本睁不开，“嗯。”
得到她迷迷糊糊的应允，陆怀川才小心翼翼地动手。
他的动作极其轻柔，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小心翼翼。
先是微微撑起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手指灵巧地找到她侧腰的拉链，缓缓向下拉。
布料摩擦发出细微的窸窣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林九歌在他怀里不安地动了动，似乎被惊扰，鼻间发出不满的轻哼。
陆怀川立刻停下所有动作，像被按了暂停键，屏住呼吸，低声安抚，“马上就好，乖。”
他的声音像有魔力，林九歌果然又安静下来，甚至无意识地将脸更深地埋进他颈窝，汲取着令她安心的气息。
陆怀川深吸一口气，继续手上的动作。
他尽量不去看那片随着衣物褪下而逐渐暴露的细腻肌肤，专注地将注意力放在“不惊醒她”这一件事上。
薄衫被慢慢褪下，接着是长裤。
整个过程缓慢得像是在拆一件无比珍贵的易碎品。
当最后一件衣物被褪去，他迅速抓过手边早已准备好的那件她的真丝睡裙，小心地套过她的头，再轻柔地引导她的手臂穿过袖子，最后将裙摆拉至腰间。
他的指尖不可避免地偶尔擦过她温热的肌肤，每一次触碰都像点燃一小簇火花，让他喉头发紧，动作却愈发谨慎克制。
睡裙终于穿好，他轻轻将她放回柔软的枕头上，拉过羽绒被仔细盖好，掖紧被角。
做完这一切，他竟觉得比连续开了一天会议还要疲惫，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坐在床沿，静静凝视着她。
“晚安。”他低声呢喃，声音沙哑而温柔。
…
林九歌这次醒的比较早，睁眼就看见陆怀川躺在身旁，他还没醒，呼吸平稳悠长，睫毛在眼下映出浅浅的阴影。
她忍不住微微侧身，更近地凝望着他熟睡的容颜。
视线掠过他挺直的鼻梁，最后落在他微抿的薄唇上。
她微微凑近，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然后轻手轻脚的下床。
出了卧室，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洗漱完，睡裙被水弄了一片。
她懒得再去找衣服，直接换了件陆怀川的衬衣穿着。
陆怀川的衬衫对她来说过于宽大，下摆垂到大腿中部，袖口需要挽好几折才能露出手腕。
布料上残留着他常用的雪松调沐浴露的淡香，混着一丝他独有的气息，将她温柔地包裹住，有种莫名的安全感和亲昵感。
她懒得扣最上面几颗扣子，露出一段纤细的锁骨，随意又慵懒。
她踩着拖鞋，啪嗒啪嗒地走进厨房。
冰箱里食材充足，她拿出鸡蛋、吐司和牛奶，打算简单做个早餐。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她身上，宽大的衬衫仿佛被镀上一层柔软的金边。
正当她专注地给吐司涂果酱时，一双温暖的手臂从身后环住了她的腰。
陆怀川不知何时醒了，悄无声息地来到她身后。
他将下巴搁在她颈窝，刚醒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和满足，像只大型犬一样蹭了蹭她，“偷穿我衣服？”
林九歌被他吓了一跳，随即放松地靠进他怀里，侧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娇声说着，“我的睡裙弄湿了嘛。怎么醒了？我吵到你了？”
“没，”他闭着眼，深吸了一口她发间的香气，手臂收紧，“摸不到你，就醒了。”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宽大的衬衫勾勒出她纤细的腰线，领口微敞，露出的肌肤在晨光下细腻如玉。
他的眼神暗了暗，喉结微动，声音更低了些，“…这样穿，很好看。今天在家就穿这件衣服吧。”
林九歌耳根发热。她用手肘轻轻撞了他一下“少来。吃早餐了，快去洗漱。”
陆怀川低笑，却不松手，反而就着这个姿势，偏头吻了吻她的耳垂，留下一个温热湿润的触感，“再抱五分钟。”
他赖着她，语气里带着罕见的撒娇意味。
晨光熹微，厨房里飘着烤吐司和咖啡的香气。她穿着他的衬衫，在他怀里做着早餐，而他像个大型挂件一样黏在她身后。
这一幕平凡又温馨，充满了烟火气的幸福。
林九歌心里软成一片，任由他抱着，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她涂着果酱，“这个果酱是你买的吗？好好吃啊。”
“前两个月你没在家，我在家无聊自己做的。”
“自己做的？”林九歌侧头看着他，夸赞着，“你好厉害啊。”
“就这一点厉害吗？”
“我家陆老师哪里都厉害。”
“床上呢？厉不厉害？”
林九歌被他这猝不及防的直球打得脸颊爆红，手一抖，果酱刀差点掉在料理台上。
她用手肘更用力地往后顶了他一下，羞恼道：“陆怀川，大清早的，你…你耍什么流氓？”
陆怀川得逞地低笑起来，胸膛震动的共鸣透过薄薄的衬衫布料传递到她的后背，酥酥麻麻的。
他非但没松手，反而收紧了环在她腰间的双臂，将她更密实地拥在怀里，偏过头，温热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廓，气息灼热，“跟自己老婆，怎么能叫耍流氓？”
“别闹。”
“说嘛，我厉不厉害。”
“…不知道。”
陆怀川挑眉，“不知道？”
“我们又没…那什么过…我怎么知道…”
“别急，我们还有二十天就能‘深入交流’了。”
“……”
二十天？！
“你还倒计时了？”
“对啊，每天都掰着手指头过。”
林九歌被他那番理直气壮的话震惊的目瞪口呆，连耳根后的皮肤都透出绯色。她猛地转过身，也顾不上害羞了，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陆怀川！你…你…”
她“你”了半天，愣是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他这种行为，最后只能憋出一句，“你真是不知羞！”
“对自己老婆有正当期待，为什么要羞？我这是…严格遵守婚前守则，并对未来夫妻生活抱有高度热情和积极规划。”
“谁、谁跟你夫妻生活！”
她羞得口不择言，说完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这简直是越描越黑！
果然，陆怀川挑眉，慢悠悠地提醒她，“宝贝，如果我没记错，五月底领证，六月初婚礼。法律上和仪式上，你都很快就要是我的陆太太了。”他俯身逼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蛊惑，“还是说…你想提前预习一下？”
林九歌脸红了的很，“…不跟你聊了，我要吃饭。”
“好，反正我们有一天时间呢。”
“你今天不上班吗？”
他亲了亲她的肩，又亲了亲她的脖颈，“今天周末啊，而且我也想在家陪你。宝贝，我们两个月都没亲亲了，今天要把过去的六十天亲亲全部补上。”
“……”
林九歌被他这句话震得头皮发麻，还没来得及抗议，细密的吻就已经落了下来。
不像之前在耳畔的逗弄，这次的吻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和决心，从她的肩颈一路蔓延至锁骨，留下点点温热湿痕。
他像是真的在履行某种“补课”计划，耐心又细致，每一个吻都轻柔却存在感极强，激起她皮肤一阵阵细微的战栗。
“等…等一下…”林九歌气息不稳地推着他的肩膀，指尖发软，“…早餐…真的…要凉了…”
她的抗议破碎不堪，听起来更像是欲拒还迎的邀请。
陆怀川短暂地停下，额头抵着她的，呼吸有些重，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清晰可见的渴望，却依旧克制着。
他看了一眼旁边料理台上已经涂好果酱的吐司和锅里温着的牛奶，喉结滚动了一下。
“嗯，”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带着一种致命的磁性，“先吃早餐。”
他嘴上这么说着，环在她腰上的手臂却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反而就着这个面对面的姿势，微微用力，将她抱起来，让她坐在了干净整洁的料理台边缘。
突如其来的高度变化让林九歌低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宽大的衬衫下摆因为这个动作向上缩了几分，露出一双白皙笔直的长腿，在晨光下晃眼得厉害。
陆怀川的眼神瞬间又暗沉了几分，他站在她双腿之间，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的台面上，将她完全笼在自己的气息范围内。
这个姿势让他们的视线几乎平齐，也更…危险。
“你…你放我下去…”林九歌心跳如擂鼓，坐在冰凉的台面上，身前是他滚烫的胸膛，冰火两重天的刺激让她脑子更晕了。
“就在这儿吃。”陆怀川的语气带着点不容商量的霸道，却又低头，用鼻尖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鼻尖，语气放缓，像是在哄她，“我喂你。补课和吃早餐，同时进行。”
说完，他没再给她反驳的机会，拿起一片涂满他亲手熬制果酱的吐司，递到她唇边，眼神却依旧牢牢锁着她，仿佛她才是那道最诱人的餐点。
林九歌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机械地张开嘴咬了一小口。
甜腻的果酱在舌尖化开，却远不及他目光带来的灼热感强烈。
她小口小口地吃着，他就耐心地举着，偶尔用指腹擦掉她唇边沾到的一点果酱，然后极其自然地送到自己嘴里吮掉。
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充满了暗示和撩拨。
一顿简单的早餐，吃得林九歌面红耳赤，心跳从来没慢下来过。
他倒真的像是只是在专心喂她吃饭，除了那存在感极强的目光和偶尔“顺手”的指尖触碰，并没有更过分的举动。
可这种慢条斯理的“折磨”，反而更让人心痒难耐。
直到她吃完最后一口，小声说着，“饱了。”
陆怀川才放下手中的东西。
他双手重新撑回她身侧，微微俯身，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坏笑。
“早餐吃完了，”他慢悠悠地宣布，视线落在她沾着些许果酱光泽、比平时更加红润诱人的唇瓣上，声音低沉下去，“现在，该开始专心‘补课’了。”
最后的称呼被他含入紧接着落下的深吻之中。
晨光正好，厨房里弥漫着未尽的食物香气和逐渐升腾的温度。
林九歌被他吻得晕头转向，只能攀附着他的肩膀，任由他兑现那“六十天份”的亲亲承诺。
看来这个周末，她大概是没机会换下身上这件衬衫了。
就当林九歌意乱情迷之际，忽然有种想法，他们这样都还没进行到最后一步，万一真领证了，她那天会不会出不了卧室门。
准确的来讲，她能不能下来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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