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永恒的交易！宙达：这是对‘帝王’的羞辱！
光幕的画面仍在继续。
黑暗维度，那个由纯粹恶意与混沌能量构成的世界。
奇异博士的死亡，正在以一种近乎于行为艺术的方式，反复上演。
被能量射线贯穿。
被扭曲的空间撕成碎片。
被巨大的黑暗触手捏成粉末。
被无尽的怨灵吞噬灵魂。
多玛姆，这位黑暗维度的君主，似乎将折磨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当成了一种全新的、有趣的消遣。
而箱庭世界的观众们，也从最初的错愕，慢慢转变为一种病态的、麻木的狂欢。
“又死了一次！我数着呢，这已经是第三百四十七次了！”
“你们猜下一次会是什么死法？我赌会被变成一滩烂泥！”
“哈哈哈，这博士就是个小丑！靠着无限复活的BUG在这里硬耗，算什么英雄！”
“多玛姆加油！干死他！让他知道，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投机取巧都是徒劳的！”
世界频道上，充满了幸灾乐祸的嘲讽。他们似乎很享受看到一个“强者”被如此反复地、毫无尊严地虐杀。那种源自内心深处的嫉妒与自卑，在这一刻，都转化为了最恶毒的诅咒，投向那个不断死亡又不断重生的蓝色身影。
双标的氛围，在此刻，被烘托到了极致。
然而，随着死亡次数的不断累积。
一些心思更加敏锐的强者，渐渐从这场看似滑稽的“闹剧”中，品出了一丝不同寻#2697;的味道。
光幕的镜头，开始越来越多地，给到奇异博士的面部特写。
他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
但那双总是带着些许慵懒与从容的眼眸里，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细密的血丝。他的鬓角，被一层细密的、不知是汗水还是能量逸散形成的水汽，所浸湿。他那握着阿戈摩托之眼的手，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
这些细节，无一不在向所有人说明。
这，并非没有代价。
每一次的死亡，都是真实的。
每一次灵魂被撕碎的痛苦，都完完整整地，作用在他的精神之上。
这不是游戏里的读档重来，没有系统会为他清除负面状态。
他是在用一个凡人的意志，去硬生生地，承受着一个维度魔神，上千次的，怒火。
万神殿。
帝释天端坐在他的龙骨王座上。
他没有去看世界频道上那些愚蠢的喧嚣。他的目光，只是静静地，落在那张因为承受了无数次痛苦，而显得有些苍白，却依旧平静的脸上。
他缓缓地，将目光，从光幕上移开，投向了站在大殿下方，那个正向他汇报着公会仓库物资储备情况的后勤部长。
那是一个能力出众，但生性有些懦弱的男人。
帝释天看着他，脑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念头。
*如果…将他困在一个，永远也无法完成的、不断重复的盘点任务里，他的精神，能支撑多久？一天？一个小时？还是，一分钟？*
一种全新的、比任何酷刑都更加高效、更加隐蔽的“统治工具”，在他的脑海中，悄然成型。
他没有再听下去，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后勤部长退下。然后，他重新将目光，投回了光幕。
这一次，他的眼神里，不再有任何轻视，只有一种近乎于“解剖”般的，冰冷的，审视。
深渊断崖。
苏盘膝而坐。
他没有再去看光幕，因为他不需要。
他只是闭着眼，用他的“心”，去感受。
他能“看”到，那个凡人的灵魂，在每一次的死亡中，是如何被撕裂，然后又如何凭借着一股纯粹到极致的“执念”，强行将那些破碎的灵魂碎片，重新黏合在一起。
那种痛苦，他无法想象。
但他能理解，那种“执念”。
就如同他，为了追求剑道的极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那枯燥的、无尽的挥剑中，所坚守的东西一样。
他缓缓地，收回了自己投向光幕的、那带着审视与挑战的剑意。
然后，低头，看着自己那双因为常年练剑，而布满了厚重剑茧的手。
他第一次，开始思考。
剑的锋锐，与心的坚韧，究竟，哪一个，才是更接近“强大”本质的东西。
光幕的画面中，死亡的轮回，仍在继续。
第一千零一次。
当奇异博士那熟悉的身影，再一次，准时地，出现在多玛姆的面前时。
这位黑暗维度的君主，终于，崩溃了。
“够了！”
祂那由无数星系构成的巨大脸庞，第一次，流露出了名为“烦躁”与“厌恶”的情绪。祂的咆哮，让整个黑暗维度，都为之颤抖。
“离开我的世界！带着你的时间！永远不要再回来！”
奇异博士看着祂，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疲惫的笑容。
“可以。”他点了点头，“但你要答应我，永远放弃对地球维度的入侵，并且，带走你的那些，狂热的信徒。”
多玛姆沉默了许久。
最终，祂发出一声充满了不甘与屈辱的怒吼，同意了这笔，祂这辈子做过的，最憋屈的“交易”。
一道无形的契约，在两个维度之间，成立。
多玛姆那庞大的身躯，连同祂座下那些狂热的信徒，如同退潮的海水般，缓缓地，从地球所在的维度，撤离。
奇异博士，以一个凡人的身份，以一种近乎于“无赖”的方式，逼退了一位，真正的，维度魔神。
画面，切回怪兽墓场。
王座之上，宇宙帝王宙达，看完了这整场“交易”的全过程。
祂那由亿万怨念构成的、模糊不清的身影，在这一刻，突然如同沸腾的开水般，剧烈地，翻涌起来。
一股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加恐怖，更加狂暴的怒火，从祂的体内，轰然爆发。
“羞辱！”
“这是对‘帝王’的，最根本的，羞辱！”
祂的意志，如同实质的风暴，横扫了整个怪兽墓场。
在祂看来，奇异博士的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对“力量”这个词，最彻底的亵渎。
帝王，就应该用绝对的、碾压一切的力量，去征服，去支配。用敌人的鲜血与哀嚎，来铸就自己的王座。
而这个凡人，竟然用这种“耍赖”的、近乎于“乞讨”的方式，从一个比他强大无数倍的存在手中，换取了胜利。
这在宙达看来，是比直接战败，更加无法容忍的奇耻大辱。
祂那双由亿万灵魂构成的眼眸，死死地盯着那个依旧坐在扶手椅上的蓝色身影，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你以为，用这种小孩子的把戏，就能与我抗衡吗！”
祂不再有任何保留。
祂要用最纯粹、最霸道的“帝王之道”，来彻底地，碾碎这个，亵渎了“力量”的凡人！
面对宙达那如同实质般的滔天怒火。
奇异博士，只是平静地，喝完了杯中最后一口，已经有些凉了的茶。
然后，他缓缓地，从那把舒适的扶手椅上，站起身。
他没有摆出任何战斗的姿态，也没有念出任何咒语。
他只是张开自己的双手，仿佛要拥抱整个宇宙。
然后，对着面前那片狂暴的、充满了怨念与死亡的虚空。
向着两侧，轻轻地，一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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