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再回私塾，身份学子
“砚白是个好孩子。”
对于这一点，夫人陈淑华也点了点头，也是这么认为。
毕竟王家到了此刻已无法对江砚白给予太多的帮助，若是换上个白眼狼、心狠的，恐怕早就把王家给丢在脑后。
哪能做到这份上。
夫妻二人互相对视着，心里有着几分安然，同样还有可惜。
这么一个孩子，要是他们夫妻二人的孩子。
那该有多好，有多让人省心。
……
休假之日结束，又到了上私塾的时辰。
这日，江砚白起身伸着懒腰，吃完家里的早膳。
如今有了钱，也不用天天拿面糊糊往嘴里灌了，一家老小的饭菜水准虽然还没达到王家的程度，但已跟清平巷子里的多数人家并无差别。
到了城里，父亲江长丰也跟爷爷江老爷子一起寻起了营生。
有着江砚白这么一个神童之名，钱家、赵家、司空家，还有王家可谓是尽力招揽、争相抢夺。
最后父亲江长丰到了赵家的醉仙楼，当一个厨师学徒。
醉仙楼的东家，赵大宝的父亲赵二虎更是拍着胸膛保证，绝对让他在半年之内出师。
换成寻常的学徒，没个三年五载，想要学到真东西，那简直是白日做梦，可有了江砚白这神童之名，这点厨艺显得是那么一文不值。
爷爷江老爷子没地可种，再加上年纪大了，脾气也有点犟，所以最后跑到钱家钱庄那边守夜，平常也不用跟旁人打什么交道，遇到危险直接喊人就行。
甚至连江砚白母亲戴清苗，还有婶婶卫红霞也都分别找来了一份工作，用她们的话来说，在村子里忙了大半辈子了。
这身子要是闲下来，那才是真的废了。
江砚白扭不过这些大人，也只能由着他们如此行事。
于是，家里面一大家子在城里面，和在村子里面好像并无区别，除了平日吃得好了、睡得好了，没那么劳累，赚的银子确实多了点。
剩下的还真是大同小异。
江家还把一辆马车直接买了下来，没有再还到车马行那边。
只是买下来后这才发现缺个车夫，不然总不能让江砚白一个孩子使唤马、驾着车，那可太危险，江砚白和家里其他人也绝不可能同意。
所以兜了一圈又租给车马行去了，白忙活了一场。
生活中各种各样的好事坏事、顺利的麻烦的，还挺丰富，千姿百态的。
……
推开家门，江砚白蹦蹦跳跳背着书袋，旁边还跟着父亲江长丰。
别问，问就是父亲这厨师学徒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该死的特权在哪一个时代都不可避免地发生着。
出了家门，在清平巷子一拐。
忽然间一道声音响起：“江砚白！江砚白！”
这是孩童清脆的声音，还带点熟悉。
江砚白寻声望去，就见到在陈夫子门下私塾之内，平日有点闷葫芦的莫如是。
上月月底测评。
除了江砚白这个“书童”之外，学子之内共六个甲等，江砚白独占四个，剩下的便是一个县丞家的公子霍元生，另外一个就是眼前清贵之家的莫如是了，也是江家接下来所需要赶超的对象。
“江伯父好。”
莫如是见了江长丰，脆生脆气地行礼说道。
一旁的车夫看了，也对着江长丰作揖：“江老爷好。”
一听这话，江长丰下意识地摆手，笑着摇头，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了。
这段时日，称呼他为“江老爷”的可不少，半个清贵之家的含金量可见一斑。
见了这一幕，江砚白一个箭步就到了马车内。
“莫如是，认识你很高兴。”
江砚白伸着手，很快就和莫如是打成一片。
随后光明正大地蹭着这位同窗的马车，渐渐到了私塾内。
老父亲江长丰自然是转了个身子，就往醉仙楼那块学手艺去了。
老父亲还未过而立之年，虽已将近三十，但正是奋斗拼搏的年纪，难不成日日在家中摆烂？
那可不行，江老爷子这关就绝难过得去。
……
到了私塾，江砚白同莫如是两人下了马车。
车夫回去。
二人跟着私塾小厮进去，江砚白此时已不再是书童打扮。
昨日还在江家之时，陈道生这夫子就给他换了一下腰牌，从书童换成了学子。
不过此刻走在走廊之间，其他的书童看着他，恍若隔世一般，毕竟前不久江砚白还和他们一样。
有的人因此泄气，发觉人生无望；有的人却是受到鼓舞，想要成为下一个江砚白，就算无法赶超，但也要尽力而为。
走到私塾里，除了原本已有人的座位，江砚白挑了一个空位置，就在莫如是的旁边。
他也想跟少爷王朗、钱有财他们几人挨着坐。
但莫如是本就在角落，所以才有空位置，而王朗他们座位可是在正中央，江砚白也只能望而兴叹。
私塾内的学子们还未到齐，夫子陈道生却一反常态提早到了。
进到教室扫了一圈，看到江砚白，嘴角笑意更浓，大步间就已是走到了江砚白的身前。
“多谢夫子。”
江砚白主动上前作揖行礼，表示感谢之意。
“起来。”
陈道生手中戒尺微抬，示意江砚白起身。
陈道生看着江砚白，面露欣赏，笑盈盈地说：“你如今已是我南宁县神童，那首劝学诗篇更是朗朗上口，恐怕在这南宁县之内，夫子我都快要不如你这学子了，又岂能再让你当个小小书童？”
“怕若是这般，这南宁县的不少文人都要骂我这大儒年老昏聩、不知所然。”
江砚白顺着陈道生的话往下说：“那夫子可要小心些，勤奋用书。”
在旁边竖起两只耳朵偷听的莫如是，猛的听到这话，小脸蛋都愣住了，江砚白胆子这么大的吗？
“哈哈哈哈！”
陈道生闻言却不恼，反倒是意气昂扬地笑出了声，“我南宁县神童之才见了不少，没想到这脾气也不小！”
“夫子的脾气，大儒的性子难道就小了？”
江砚白同样笑着反驳回去。
一大一小，一老一少，此刻两人玩笑之言，若是忽视外在因素，反倒更像是早已相识多年的忘年交了。
可谓一见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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