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死战不退
城墙崩塌的巨响如同末日惊雷,烟尘冲天而起,碎石砖块如同冰雹般砸落。那道被血狼卫重型投石机反复蹂躏、早已不堪重负的墙体,终于像是被巨人狠狠踹了一脚,轰然垮塌出一个近十米宽的狰狞缺口!
“狼崽子进城了!!”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带着哭腔和绝望的嘶吼。
烟尘尚未散尽,早已蓄势待发的血狼卫精锐,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饿狼,发出震天的嚎叫,挥舞着雪亮的弯刀,潮水般涌向那致命的缺口!城头残余的守军徒劳地射下稀稀拉拉的箭矢,扔下几块砖石,却根本无法阻挡这股决堤的洪流。眼看铁壁城的最后防线就要被撕开,城内即将化为修罗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如同旱地炸雷般的声音,硬生生压过了所有的喊杀声、惨叫声和城墙崩塌的余响,带着一种混不吝的痞气和不容置疑的决绝,炸响在每一个守军耳边:
“破虏营!跟老子上!堵住缺口!让狼崽子知道,铁壁城战士他娘的还没死透!想进城?问过老子手里的‘斩狼’刀没有?!”
是萧战!他早已料到这摇摇欲坠的城墙迟早要出幺蛾子,亲自率领着一直养精蓄锐、被他当成心头肉、也是最后家底的最后预备队——破虏营的老弟兄们,如同一群被激怒的下山猛虎,从内侧街道的阴影中狂冲而出,直扑那还在不断掉落碎砖石的坍塌缺口!
他身先士卒,甚至跑得比那些以速度见长的斥候还快,冲在了整个队伍的最前面。身上那套擦得锃亮的明光铠,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冷冽的光芒。手中那柄他亲自打造、比制式横刀更长更重、被他得意洋洋命名为“斩狼”的宝刀,舞动起来如同一个巨大的、散发着死亡寒光的银色风车,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二话不说,直接蛮横地撞入了刚刚涌入缺口、还没来得及展开阵型的血狼卫人群中!
“死来!”萧战怒吼一声,声随刀走!
刀光如同匹练般闪过,冲在最前面、满脸嗜血兴奋的三名血狼卫精锐,甚至连格挡的动作都没能做出来,就连人带着他们那身引以为傲的厚重铁甲,被如同切豆腐般拦腰斩断!内脏、肠子和滚烫的鲜血如同打翻的颜料桶,泼洒了一地,瞬间将地面的碎砖石染成了暗红色!跟在后面的狼兵被这狂暴无匹的一刀吓得脚步一滞,脸上嗜血的表情瞬间凝固,换上了惊骇。
“哈哈哈!爽!狼崽子们,你萧爷爷在此,排队上来领死!”萧战狂笑一声,根本不做停留,脚步一错,如同人形绞肉机般继续向前狂暴推进。他完全不顾自身防御,刀法大开大阖,仗着“斩狼”刀的锋利和自身远超常人的力气,所过之处,残肢断臂如同被狂风刮起的落叶般横飞,狼兵的惨嚎声此起彼伏,几乎没有一合之将!他那狂暴的打法和恐怖到非人的武力值,硬生生将涌入缺口的狼兵杀得心惊胆战,向后溃退了数步,竟然在缺口内侧勉强清出了一小片布满尸体和血污的真空地带!
“结阵!结阵!都他娘的别愣着!跟平时操练一样,把你们偷看婆娘洗澡的机灵劲儿拿出来!”萧战趁机喘了口粗气,他的明光铠上已经沾满了敌人的血肉碎末,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他朝着身后因为主将神威而士气大振的破虏营老兵们怒吼,“长枪兵在前,给老子顶住!刀盾手护住两翼,把你们的龟壳给老子举稳了!弓箭手,别他妈瞄了,再瞄黄花菜都凉了!自由散射,朝缺口外面人堆里抛射,压制后续的狗娘养的!快!给老子把这条口子堵上,用你们的命也得堵上!谁他娘的敢怂,老子把他踹回娘胎里重造!”
破虏营的老兵们都是跟着萧战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反应极快,根本不需要过多思考,立刻按照平日被萧战操练了无数遍、几乎形成肌肉记忆的阵型,迅速在血腥的缺口处组成了一个略显粗糙但异常坚固的半圆形防御阵线。
“枪如林!”老兵什长嘶哑着嗓子吼道。
“哈!”一排排带着倒钩的长枪如同毒蛇般从盾牌缝隙中狠狠刺出,精准而狠辣地将那些试图冲进来的狼兵捅穿、挑飞!枪尖入肉的闷响和狼兵的惨叫混杂在一起。
“刀如墙!”另一名军官接着喊。
“杀!”战刀挥舞,带着守军们的怒吼,砍向那些侥幸躲过长枪攒刺、试图近身的敌人。刀锋砍在铁甲上迸溅出火星,砍在血肉上则带起一蓬蓬血雨。
这狭小不足十米宽的缺口,瞬间变成了整个铁壁城战场最残酷、最血腥、效率最高的绞肉机。双方最精锐的士兵挤在这逼仄的区域,用最原始、最野蛮、最直接的方式进行着搏杀。没有闪转腾挪的空间,没有复杂的招式,只有最纯粹的力量碰撞、兵器劈砍、枪尖捅刺!每一秒都有人发出凄厉的惨叫倒下,尸体迅速堆积起来,层层叠叠,几乎要将这致命的缺口重新用血肉之躯堵上。温热的鲜血汇聚成粘稠的溪流,沿着破碎的砖石缝隙向外汩汩流淌,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到令人窒息、足以让新兵蛋子直接晕过去的血腥气。
萧战如同定海神针般站在阵线最中央、压力最大的位置,他的“斩狼”刀已经有点钝了,挥舞的刀刃上有几个细小的缺口。身上也添了几道深浅不一的伤口,鲜血浸透了内衬的衣衫,但他依旧在不停地怒吼,在奋力地拼杀,用他那一往无前的身影和充满痞气的怒吼激励着每一个士兵:
“顶住!都给老子顶住!想想你们身后那点家当!想想你们藏在鞋底那几个铜板!想想你们还没过门的婆娘!让这群狼崽子冲过去,你们藏的那点家当都得被抢走,婆娘也得改嫁跟别人睡!”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杀三个,老子回头请你去青州最好的馆子搓一顿,酒管够,肉管饱!老子今天就把话放这儿,跟你们同生共死!谁他娘的后退一步,不用狼崽子动手,老子先剁了他喂狗!”
【转场·城楼视角与后援初现】
城楼上方,几个负责瞭望和指挥弓箭手的军官,看着下方缺口处那如同地狱般的景象,以及萧战那如同战神般(或者说疯狗般)左冲右突的身影,不由得咂舌。
“我的亲娘咧……萧将军这……也太生猛了吧?这他娘的是人还是人形凶兽?”一个年轻校尉咽了口唾沫,感觉腿有点软,手里的弓都差点没拿稳。
旁边一个年纪大点、脸上带着风霜痕迹的都尉叹了口气,语气复杂,眼中却带着钦佩:“猛是猛,就是太不要命了……跟头护崽的疯狼似的。不过,老张头,你说得对,要不是他这么不要命,这口子现在估计已经破了……告诉兄弟们,箭镞不用省着用,尽量瞄准了射,专挑那些拿着旗子的、嗷嗷叫的军官射,给下面堵缺口的弟兄们减轻点压力。”
就在缺口处血战正酣时,城内靠近城墙的几条街道已经被临时征用为民夫和医护区域。一些胆大的民夫在老兵的组织下,冒着零星射入城的流矢,扛着装有粗粮饼子和饮水的木桶,猫着腰送到离缺口不远的地方。
“兄弟们!顶住!吃的喝的来了!吃饱了才有力气杀狼崽子!”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民夫扯着嗓子喊道,声音带着颤抖,却努力想传递一些力量。
几名穿着沾满血污、早已看不出原本颜色布袍的“郎中”(大多是城里的大夫和懂点包扎的学徒),带着几个满脸惶恐却强装镇定的妇人,抬着简陋的担架,穿梭在相对安全的区域,看到有受伤被同伴拖下来的士兵,就赶紧冲上去进行简单的包扎止血。
“按住他!愣着干什么?把他的嘴掰开,把这麻沸散灌下去!对,就这样!”一个脸上沾着血点、约莫四十岁的郎中,对着一个吓得手直抖的年轻学徒吼道,手下不停,用烧红的烙铁烫在一个士兵深可见骨的伤口上,“嗤”的一声轻响和一股焦糊味传来,那原本昏迷的士兵身体剧烈抽搐了一下,发出一声无意识的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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