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孤城泣血，死战之始

在张顺的指挥下一口口大锅被架了起来，衙役们将矿泉水倒进锅里，又将张顺提供的药粉撒了进去熬成一锅锅救命的汤药免费分发给城中百姓。

那些药粉自然是张顺带来的抗生素。

一场与死神赛跑的救援在整个凉州城轰轰烈烈地展开。

越来越多的人得救了城中原本绝望的哀嚎渐渐被感激的哭声所取代。

张顺这个名字也第一次被全城百姓奉若神明。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场浩劫即将过去的时候，一个新的问题出现了。

水不够了。

仅仅两天时间，所有的储备便已告急。

没有了干净的水源，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前功尽弃！

林正德和赵虎再次找到了张顺，两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焦虑。

“张顺，水不多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张顺的眉头也紧紧地锁了起来，他知道，单纯的搬运，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必须找到一种，能在这个时代，大规模净化水源的方法！

可这又谈何容易？

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将一封信，递到了他的手上。

是苏青影的人。

张顺打开信，信上只有寥寥数语，却让他瞬间瞪大了眼睛。

“城外三十里，龙首山，有温泉，水质甘甜，常年不竭，可引温泉水入城，解水源之困。”

“另，张敬在城南盐场，私设地窖，囤有所得之赃银，或可解大人燃眉之急。”

张顺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

怎么把盐场给忘了！

他立刻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林正德和赵虎，两人闻言大喜过望。

赵虎当即就要带兵去抄了那个地窖，引水入城。

“不可！”张顺却拦住了他。

突然，张顺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一个无比大胆，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念头。

“大人，引水入城，耗时耗力，远水解不了近渴。”

“草民有一个办法，不仅能解决水源的问题，还能让咱们，发一笔天大的横财！”

林正德和赵虎都愣住了，“什么办法？”

张顺看着他们，缓缓地吐出了四个字。

“全城，卖水！”

“什么！”两人几乎同时惊呼出声。

“你疯了！”赵虎第一个反对，“现在城中百姓缺水如缺粮我们不免费施救，还要卖水给他们这不是逼他们造反吗！”

“大人稍安勿躁，我说的卖水可不是简单的卖水。”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可以告诉全城百姓，龙首山的温泉乃是神仙所赐的圣水凡人不可轻易得之，想要取水，必须用等价的财物来交换。”

“至于价格嘛就定在一两银子一桶！”

“一两银子一桶！”赵虎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怎么不去抢！”

“这正是关键所在。”张顺解释道，“我们真正的目的，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筛选。”

“那些真正需要救命水的穷苦百姓，自然会想尽办法筹钱来买，而那些囤积居奇，想要趁机发国难财的富商豪绅，也必然会闻风而动。”

“到时候，我们只需要放出风声，就说城南盐场发现了巨额宝藏，是张敬留下的不义之财，凡购买圣水者，皆可用藏宝图的碎片来抵价。”

“如此一来，我们既能用他们的钱，来赈济真正的灾民，又能顺藤摸瓜，将那些与张敬同流合污的贪官污吏，一网打尽！”

林正德和赵虎听得目瞪口呆。

这个计划，一环扣一环，简直是天衣无缝！

可就在他们准备按照张顺的计划行事时，一个浑身是血的探子，连滚带爬地从城外冲了进来。

“大，大人，不好了！”

“北边的蛮子，蛮子打过来了！”

那探子的话，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刚刚燃起一丝希望的凉州城上空。

内有瘟疫，外有强敌！

这简直是要将这座孤城，往死路上逼！

林正德刚刚站稳的身体，又是一阵剧烈的摇晃，他扶着桌子，脸上血色尽失，“多少人马，离城还有多远！”

“黑压压一片，漫山遍野，根本数不清！”那探子哭嚎着，“先锋骑兵离城，已经不足二十里！”

二十里！

对骑兵来说，不过是转瞬即至的距离！

“完了，全完了！”林正德彻底崩溃了，“城中瘟疫未平，兵力不足，粮草不济，如何抵挡虎狼之师，天要亡我凉州啊！”

赵虎的脸色也凝重到了极点，他一把抓起自己的头盔，猛地扣在头上，“大人，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末将愿率领全城将士，与此城共存亡！”

他转身就要往外走，却被张顺一把拦了下来。

“赵大人，此时出城迎战，与送死何异？”

“那你说怎么办！”赵虎双目赤红，如同困兽，“难道就眼睁睁看着那些杂碎，冲进来屠城吗！”

“守！”张顺的声音异常坚定，只有一个字。

“守？”赵虎惨笑一声，“拿什么守？城中能战之兵不足三千，青壮皆被瘟疫所困，人心惶惶，这一仗，根本没法打！”

“兵力不足，我们就用别的东西来凑！”张顺的眼神里，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光芒，“大人，你可信我？”

赵虎看着他，从那双平静的眼睛里，他看到了一种足以扭转乾坤的力量。

他想起了那起死回生的医术，想起了那凭空出现的神水。

这个年轻人，似乎总能在最绝望的时候，创造出不可能的奇迹。

“我信你！”赵虎咬着牙，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张顺转向林正德，“大人，从现在起，我需要您授予我全权调度之权，城中所有物资，所有人手，皆由我来调配！”

林正德看着眼前这个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他知道这已经是凉州城最后的机会了。

“本官准了！”

“来人，备笔墨！”

一张盖着巡查使和县尉大印的联合手令，很快就送到了张顺手上。

张顺拿着手令，立刻下达了一连串让所有人都匪夷所所思的命令。

“赵大人，烦请你立刻组织人手，将城中所有铁匠铺的铁器无论是铁锅，铁料，还是铁块，全部集中起来送到盐场！”

“另外征集城中所有的硫磺，木炭，有多少要多少！”

“盐场？”赵虎满脸困惑，“你要那些东西做什么，现在是守城不是让你炼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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