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潘震的沉默！“这一切，都是为了烈阳！”
“爷爷……是你吗？”
蕾娜那句带着哭腔与恐惧的呢喃，像一根无形的针，刺痛了巨峡号会议室里每一个人的心。
他们看着那个平日里总是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女神队长，此刻却像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抱着双臂，无助地颤抖。
那种跨越了数万年时光的、令人窒息的监视与掌控，让旁观者都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然而，光幕并没有给予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它用一行更加冰冷、更加黑暗的标题，预告了这位“伟大君主”为了实现自己的“永恒统治”，所做出的，远不止于此的疯狂之事。
【片段四：与虎谋皮！】
画面亮起，回到了帝鸿坤与年轻的卡尔达成交易的那间密室。
古朴的烈阳风格与冰冷的超神学院科技风格在这里交汇，显得格格不入。
帝鸿坤看着眼前的卡尔，他的声音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朕，需要永生。”
“而你，需要理解死亡。”
“你的研究，在超神学院被视为禁忌。但在朕的烈阳，可以得到最大限度的自由。”
年轻的卡尔抬起头，他的眼中闪烁着对知识的渴望。
“我需要实验样本。”
“大量的、拥有神河基因的、活着的样本。”
帝鸿坤没有立刻回答，他沉默了片刻。
然后，他缓缓地，在身前的星图上，划出了一片位于烈阳星系边缘的、荒芜的星域。
那片星域中，有三颗尚处于部落文明阶段的、拥有原始神河基因生命的行星。
“这片星域，以及其上所有的生命，都属于你了。”
“朕只有一个要求。”
“不要让朕的子民，知道这件事。”
卡尔看着那片星域，他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个近乎于孩子得到心爱玩具般的、纯粹的笑容。
“成交。”
画面一转，来到了那片被帝鸿坤“赐予”给卡尔的荒芜星域。
光幕没有直接播放任何血腥残忍的实验画面。
它的镜头，只是平静地，扫过一颗又一颗死寂的星球。
那些星球之上，曾经有过生命，有过文明的火种，有过原始的图腾与信仰。
但现在，一切都消失了。
没有战争的痕迹，没有天灾的废墟。
有的，只是“干净”。
一种被彻底“格式化”之后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干净。
光幕的角落里，浮现出卡尔当年的实验日志。
【实验体A—001，注入微量虚空粒子，身体在3秒内崩溃，意识消散。失败。】
【实验体B—247，尝试剥离其灵魂，构建数据模型。灵魂在剥离过程中湮灭。失败。】
【实验体C—1983，成功将其转化为半幻体形态，但其意识在转化过程中陷入永久的疯狂。样本已销毁。】
……
一行行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文字，记录着一个个生命的消逝。
而这些，仅仅是那场持续了数百年之久的、惨无人道的实验的，冰山一角。
最后，光幕将卡尔进行实验的那片星域图，与帝鸿坤那“无处不在”的“天道系统”的笼罩范围图，缓缓地，重叠在了一起。
那片被死亡所笼罩的星域，正好，处于“天道系统”的边缘。
帝鸿坤的“意识”，可以清晰地“看到”那里所发生的一切。
他看着，他知道，但他选择了默许。
为了他自己的永生，他将自己子民的生命，当成了交易的筹码，冷酷地，抛给了那头名为“虚空”的猛虎。
这一刻，全宇宙都陷入了愤怒的死寂。
如果说之前篡改造神工程，是为了文明的“稳定”。
那这一次，这种赤裸裸的、为了个人私欲而牺牲无辜的行为，则彻底撕下了他身上所有的伪装。
他不是神。
他只是一个自私到了极点的暴君。
梅洛天庭。
凯莎端起茶杯的手，在半空中微微停顿了一下。
她没有说话，只是将那杯已经有些凉了的红茶，一饮而尽。
她的身旁，鹤熙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恶魔一号。
凉冰看着光幕，她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她那张总是带着几分戏谑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一种混杂着愤怒与厌恶的复杂神情。
她想起了自己当年为何要叛出天城。
她厌恶的，正是这种为了所谓的“秩序”或“永恒”，而将生命视作草芥的冷酷。
而所有的愤怒、所有的质问，最终都汇聚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烈阳星，天道塔。
潘震。
他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一尊石化的雕像。
他没有像之前那样激烈地咆哮，也没有为自己的神做出任何辩解。
他只是闭上了眼睛，将全宇宙那充满了愤怒与谴责的目光，都隔绝在外。
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但那紧紧抿着的嘴唇，以及那在宽大袖袍之下，微微攥紧的拳头，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许久，许久。
潘震才缓缓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他的眼中，没有了之前的狂热与崇拜，也没有愤怒与不甘。
有的，只是一种仿佛燃尽了所有生命力之后的、深深的疲惫。
他开口，声音沙哑，仿佛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也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我神所做的一切……”
“都是为了烈阳的永恒。”
“些许的牺牲……”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用一种近乎宣判的语气，说出了那个让他自己都感到心寒的词语。
“是必要的代价。”
他没有否认。
他承认了。
他用一种坦诚到近乎残忍的方式，承认了这份罪恶。
这份坦诚的“恶”，比任何的狡辩与掩饰，都更令人感到不寒而栗。
就在这片因为潘震的“坦白”而带来的、令人绝望的寂静中，光幕缓缓打出了一行充满了悲剧色彩的标题。
它似乎在预示着，这样一座建立在“必要牺牲”之上的、所谓“永恒”的帝国，其最终的命运，早已注定。
【片段五：天道，即是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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