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叹息之墙，液体也能挡
废弃的化工总厂匍匐在云州边界荒地。
扭曲的钢铁骨架刺破天空，巨大的裂解塔锈迹斑斑。
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化学残留气味，混合着尸臭。
白月魁的身影贴着钢铁基座，像融入阴影的刀锋。
她眼神锐利，扫视着前方管道丛林和半坍塌的厂房。
通讯器里传来“鼠标”压低的声音：“白队！热成像显示，前方‘精馏车间’有高密度能量反应！移动缓慢，符合尸傀特征！核心热源在车间深处...目标枯骨道人！能量波动强烈！”
“收到。”白月魁声音冰冷，“按计划，清理外围，突入车间。”
她话音未落。
“让让！挡着道了！”杨寒推着沉重的“火神”支架，轮胎碾过碎石嘎吱响，硬生生挤过白月魁。
他动作粗暴，脸上洋溢狂热。
他推着“火神”冲到最前面，一片开阔锈蚀空地。
哗啦！金属支架脚爪砸进浮尘。
六根枪管泛着冷光。
“收账！收账！都闪开！”杨寒搓手，握住冰冷握把，手指搭上扳机，眼睛死死盯着车间黑洞洞的入口。
白月魁眉头微蹙，冷冷吐出两个字：“掩护。”
她身后队员立刻散开，占据射击位置，枪口警惕指向车间晃动的阴影。
杨寒猛地压下扳机！
滋滋滋滋滋滋滋——！！
恐怖的咆哮撕裂死寂空气！
六根枪管疯狂旋转，喷吐火舌！弹壳暴雨般倾泻，叮当砸地成堆！声浪气浪让地面震颤，管道呻吟！
金色弹流在空中分裂、交织、折转！无视物理规则！
几个刚晃出车间门口的尸傀，刚抬起腐烂手臂。
噗噗噗噗噗！
密集撞击声连成一片！
它们坚硬的头颅、胸膛、关节，瞬间被无数金色流光精准命中、撕碎！
污血碎骨混合粉尘，在门口炸开腥臭红雾！
残肢断臂被卷飞，砸在内壁钢铁上！
枪口所指，一片糜烂！
“哈哈哈！爽！三十八万五！利息！滞纳金！”杨寒在咆哮中大笑，身体随“火神”后坐力震颤，大腿死死顶住支架，双臂贲张，硬生生扛住！
他沉浸在“烧钱”快感和“收账”狂热里。
———
精馏车间深处，废弃反应釜改造的祭坛旁。
枯骨道人干瘪脸皮抽搐。
祭坛中央悬浮黑雾镜子，映出门口地狱景象——他的铁尸卫队瞬间被撕碎！
“不可能！”枯骨道人嘶吼，浑浊绿火眼瞳满是惊骇，“老夫布下的‘五鬼迷踪阵’能遮掩一切气息！他们如何能精准找到这里？！”
他枯爪掐诀，邪力注入祭坛。
黑雾镜子映出车间外扛着“火神”扫射的杨寒。
“又是他！”枯骨道人瞳孔骤缩，死死盯着那喷吐火舌的凶器，“又是这种邪门的枪？！比上次更狂暴！更不讲道理！”
寒意顺脊椎爬升。
上次那脉冲步枪诡异威力就让他吃亏，如今这六管怪物...为毁灭而生！
“不行！必须毁掉此枪！”枯骨道人眼中绿火暴涨，枯爪猛拍祭坛上一个扭曲符文！
嗡！
祭坛黑光大盛！
车间内，几个巨大废弃酸液储罐顶盖被无形力量掀飞！墨绿色、粘稠、散发恶臭的强腐蚀酸液，咆哮着喷涌而出！
嗤嗤嗤——！
酸液巨浪带着腐蚀声，扑向车间门口、正“烧钱”的杨寒和他咆哮的“火神”！
空气弥漫刺鼻白烟！
“杨顾问！酸液！”白月魁厉喝，手中长刀嗡鸣，寒气暴涨，试图冻结酸液洪流！
但酸液范围太大，速度太快！
杨寒猛地抬头，看着兜头浇下的墨绿色“瀑布”，眼皮没眨，骂得更凶：“卧槽！老杂毛！打不过玩阴的？随地倒废料？环保局罚不死你！”
他手指死死扣住“火神”扳机不放！
枪口猛地一抬！
滋滋滋滋滋——！！
更狂暴的金色弹流喷涌！
这一次，子弹洪流没有奔向目标，而是在杨寒身前数米处，疯狂交织、碰撞、旋转！
无数子弹在空中划出短促轨迹，相互撞击、借力，形成一面由动能和金属构成的、疯狂闪烁跳动的“墙”！
噗噗噗噗噗！
叹息之墙！
出现！
墨绿色酸液巨浪狠狠撞上子弹构成的“叹息之墙”！
高速旋转、碰撞的子弹瞬间将粘稠酸液撕裂、粉碎、蒸发！
刺耳白烟和酸液嗤嗤声混合子弹撞击爆鸣！
绝大部分酸液被“金属风暴之墙”挡下、搅碎！
只有零星几滴穿透缝隙，溅在“火神”枪管和支架上，腐蚀出刺眼白点，冒起青烟。
“我的枪！”杨寒心疼得脸扭曲，对着车间深处大骂，“老杂毛！看到没？！老子用钞票砌墙挡你的馊水！这一梭子多少钱？！子弹不要钱啊？！酸液腐蚀费！枪管折旧费！精神损失费！全算你头上！账单再加五十万！！”
他一边吼，一边更疯狂扣动扳机！
金色叹息之墙更加凝实狂暴！
———
祭坛旁，枯骨道人透过黑雾镜子，看到那匪夷所思的一幕——无数子弹碰撞，构筑成“叹息之墙”，挡下蚀金化铁的邪能酸液！
他干瘪下巴张开，浑浊绿火眼珠瞪圆！
“疯了...真疯了...”枯骨道人失声喃喃，声音颤栗，“用...子弹挡酸？此子...不仅邪门透顶，还是个不计代价的疯子！”
他枯爪猛攥。
那枪威力骇人，竟还能如此运用？超出武器范畴！
一个荒谬、让他心脏狂跳的念头钻入脑海。
“那枪...还有上次那把脉冲枪的异常...莫非...并非武器本身神异？”
枯骨道人浑浊目光死死锁定镜子中，在金属风暴和酸液白烟中疯狂咆哮的身影。
“莫非...是此子在搞鬼？！”
这念头如惊雷，炸得他头皮发麻！
若真如此...此子比邪门武器更恐怖百倍！必须不惜代价弄清楚！
眼看子弹构成的“叹息之墙”顶着酸液残余，缓缓地、不可阻挡地朝着车间深处、祭坛方向推进！
金色弹流撕裂钢铁管道，打穿水泥墙壁！
枯骨道人眼中绿火疯狂闪烁，惊惧与贪婪交织。
他猛地一跺脚！
脚下水泥地面荡漾开一圈黑色涟漪。
枯骨道人身体如同融入水中墨汁，瞬间沉入涟漪，消失无踪！
原地只留下嘶哑余音飘散：“必须弄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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