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降智了，绝对降智了

赢彪和户部尚书姜致尚心满意足地离开了保定府。

原本还持怀疑态度的姜致尚服了，彻彻底底地服了，原来煤不光可以取暖，还能用来炒菜。

果然啊，我这个师弟做事绝不会无的放矢，终究是我多虑了。

在顾掌柜拒绝的时候，沈庆之现场烧起来煤球，并让人搭了灶台点燃了蜂窝煤。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煤球燃烧起来根本不会产生毒烟，蜂窝煤燃烧起来竟然真的可以用来炒菜。

不仅如此，沈庆之还让流云轩曹掌柜印刷了安全手册，上面有详细的使用说明。

武朝的文盲较多，沈庆之还给安全手册配上了插图，只要按照安全手册操作，就不会出现二氧化碳中毒。

…………

消息也传到了京师，东宫太子的耳朵里。

原本听许延族说，赢彪和沈庆之合做了一个买卖，他还很愤怒，恨不得立刻让人去干掉沈庆之。

可得知两个人开了矿场要把煤卖给百姓取暖之后，赢建成大笑不已，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

“降智了，绝对降智了。”

“我那皇弟打小就聪明，有人还说我们兄弟姐妹全都加在一起，都没他一个人脑子好用。甚至还有很多人站队秦王府，试图和本宫一较高低……”

“万万没想到，他去了安宿县竟然降智降得如此严重，这和三岁的孩子有何区别？父皇到底造了什么孽，才能生出一个要用黑石屠戮我武朝百姓的废物呀！”

“既然他去安宿县就降智，那最好就让他一辈子都留在安宿县。”赢建成兴奋地直搓手，“许延族，想一个办法，等他回京之后再把他赶去安宿县。”

“殿下，去安宿县恐怕不是上策。”许延族略微沉思后开口道。

“这是为何？”赢建成满是不解。

“辽东都司送来公文，这才刚进入八月，建州卫就下了一场暴雪，冻死冻伤百余人。流民为了躲避严寒，成群结队地南下，很多人已经过了山海关。另外宁夏府也传来消息，固原县也下了一场大暴雪，流民已经经过山西到达了河北。”许延族顿了顿，“臣建议让秦王殿下去建州卫赈灾，离京城越远越好。”

“既然河北和辽东都有灾民涌入，去哪里还不是一样。”赢建成无所谓地摆摆手，“他想卖煤，那本宫就成全他。通知山西巡抚，把流民全都赶向保定府。在派人密切监视灵山煤场的动向，只要出现人命，立刻让人弹劾他。”

“……”许延族神色复杂地看着赢建成，有心继续劝谏，可最终还是放弃了。

只能躬身行了君臣礼，口中高呼一句“太子殿下”圣明。

说完之后，内心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赢彪的支持者众多，为何就不让他去建州卫呢？那地方天寒地冻，但凡出现水土不服、但凡出现个头疼脑热……没准赢彪就挂在那了。

“延族，本宫想选一名敢想敢干有责任有担当的官吏，去建州卫赈灾，你可有合适的人选？”

许延族略微沉思，太子府的党羽众多，却少有他说的这种人，大多数都是趋炎附势之辈，真正有担当的似乎就只有他许延族了。

“殿下，臣有三位人选。”

“说来听听。”

“户部侍郎周淮安、内阁刘希贤的长子刘杰、刑部员外郎戴天筹。”

“户部正在商议税收之事，周淮安暂时走不开；戴天筹虽然有担当，可岁数太大，胆子小了点儿……”赢建成随即问道，“刘杰现在是什么官职？”

“刘杰现在在翰林院任编修。”

“编修？”赢建成听闻陷入沉思，许久之后这才开口道，“那就派刘杰过去吧，只要赈灾一事做得好，本宫保他一个中书舍人。”

…………

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来到了九月中旬。

正常来讲，往年保定府的在这时候还很闷热，可今年的气温突然骤降。

周桦骢暗暗庆幸，自己听了沈庆之的话，早就安排户房提前做了防寒的准备。

户房主事起初还有些不愿意，可当他发现气温突变之后，瞬间对周桦骢敬仰起来。

周桦骢也没藏着掖着，把御寒事宜也告诉了陈奇勋，陈奇勋也是准备充足，就算是百年难遇的暴风雪，也能从容应对。

小灵山煤矿加班加点，日夜不停地赶工，只为在冬季到来之前生产更多的蜂窝煤和煤球。

但务工是有限度的，朝廷对此有明文规定不得超过一定的数额，否则就按照豢养死士处理。

沈庆之很无奈地找到周桦骢想要一个批文，至少招募八百矿工，周桦骢想都没想就批了。

就在沈庆之把批文交给刘基，让他去牙行招募矿工的时候，家里却来了不速之客。

还是一个女人，和沈庆之有仇的女人：曹雪莹。

见到沈庆之，曹雪莹把沈庆之好顿褒奖，一顶顶高帽扣在沈庆之的脑袋上，让沈庆之差点忘了这是敌人。

“曹小姐，有事你直接说，我这个人不喜欢拐弯抹角。”沈庆之抿了一口茶，曹雪莹的事情他早就听说了，却没有点破，权当自己不知道。

“李家镇盐场虽然能产精细盐，但经营方式不对。”曹雪莹一针见血地指出利害关系，“钱半城、李千重、陈万成他们三人虽然是经商的一把好手，可针对买盐来讲，他们三个就是外行指导内行。”

“曹小姐接着讲，沈某洗耳恭听。”

沈庆之也承认经营方式有问题，精细盐的小陆至今还没走出保定府。

要不是保定巡抚上疏朝廷，恐怕朝廷也不知道精细盐的存在，可即便是上疏朝廷了，朝廷也没拿精细盐当回事儿，只给了口头上的嘉奖。

沈庆之也一直在寻找原因，可作为外行，他实在是没发现根源所在。

“买盐引的时候我就说过，贩盐是一条成熟的产业链，每个环节都缺一不可。想要让你的盐卖得更远，首先要有专属的销售渠道，以及自己的运输队伍……”曹雪莹随即给沈庆之普及了一下关于贩盐的相关路数，听得沈庆之彻底惊为天人。

“既然沈公子想要开门见山，那我也不藏着掖着。”曹雪莹目光严肃认真地看向沈庆之，“你帮我洗白盐帮，我负责打开安宿盐的销路，让它成为武朝的贡盐。”

沈庆之意味深长地看着曹雪莹，“据我所知，你已经和曹少钦脱离了父女关系，还被逐出了盐帮。就算我剿灭了盐帮，你又有什么能力把盐帮重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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