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0章 想跟你上炕

每到晚上，村里跟开会一样，叽叽喳喳闹个不停，好像动听的交响乐。

从大年二十五开始，村里就有了年味，孩子们满街的嬉闹，大人们忙着蒸年糕，办年货。年三十热闹一夜，大年初一天不亮就起床相互拜年。

这个年过得很热闹，人人喜笑颜开，因为大家毕竟都挣钱了。

初二回娘家，走亲戚，初三祭祖。刚刚破五很多人就坐不住了。脱去棉衣棉裤的人们仍然不堪燥热，在地里忙活起来。

施完肥料，给小麦浇好了春水，年关一过，男人们又要返程了，再次到工地上去挣吃食。磨盘村的小桥头天天有女人送别男人依依不舍的身影。

他们手拉着手，肩靠着肩，道不尽的叮嘱，说不完的依恋。

可现实是残酷的，男人都希望出人头地，干出一番事业，多挣钱回来，女人也期盼男人早日发达。

正月十五没过完，村里的人就走了一半。

其实年前就打春了，刚刚破五很多人就脱了棉衣。

李必成再次忙活起来，建厂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可以完成的。首先要拉过来高压线，然后选地皮，设计修盖厂房，安装调试机器，从计划建厂，到投入生产，至少需要一年的时间。

必成跟李大壮再次跑了一次乡政府，要来了补贴，要来了架线的所有设备和人员，但是这远远不够用。拉电杆要人，架线也要人，人都走光了，这些活谁来干？

李必成曾经挨家挨户通知过，要大家跟着他干，工资不会比在外面打工挣得少，可是那些人已经被大都市的繁华耀晕了眼，都当必成的话是放屁。必成一个人也没有找到。

他跟李大壮傻了眼，没办法，只能从别的村子里请人了，再加上老弱病残，一支架线的队伍暂时成立。

高压线从村口开始架起，顺着修建的大路绵绵延延，一直通到山外的国道上。

当电路通的那一天，人们拉亮电灯以后，才真正在暗夜里见到了光明。耗时整整四个月的时间，四个月李必成跟李大壮没进过家门。

李必成都累趴下了，电路架通以后，他在家里整整昏睡了一天，第二天中午才爬起来。

他是个孝顺的孩子，为了孝敬朱二刀跟美兰，还有李太辉跟李何氏，再加上淑芬的娘，必成特意跑了一次省城，买回来三台电视机。

那时候的电视是黑白的，没有彩色，熊猫牌的。电视买回来以后，必成给了朱二刀家一台，自己家一台，第三台送给了淑芬娘。

淑芬娘年纪大了，不知道电视机是个啥玩意，晚上，李必成把电视送了过去，接上了插头跟天线，调出了人影，说：“娘，我帮你买了一台电视机，怕你闷得慌，给你解闷用的。”

淑芬娘问：“啥是电视机？”

必成就说：“就是一个盒子，里面有人会动。”

淑芬娘吓了一跳，问：“那东西咬人不？”

必成说：“不咬人，可有意思了。”

接上天线出人影以后必成就走了，老太太一个人在屋子里看电视。把她吓得不轻。里面果然有人。动来动去。

淑芬娘吓得心惊胆寒，用被子蒙住头在被窝里嗷嗷大叫，她从来没见过这东西，跟见到鬼一样。

那天晚上放的是电视连续剧《射雕英雄传》噌得从里面蹦出来一个人，披头散发哈哈大笑，是梅超风，果然像个鬼。

淑芬娘吓得脸色发白，惊叫一声：“娘啊——————”扑的一下吐出一口绿水，人就不动了。

第二天淑芬去看娘的时候，发现老太太已经死掉了，是吓死的，苦胆都被吓破，淑芬立刻傻了眼。趴在娘的身上大哭起来。

她怎也想不到一台电视机会把娘给吓死，老太太瞪着双眼，好像有点死不瞑目。淑芬急急忙忙出去找人。

邢先生赶过来以后，翻开了老人的眼皮，发现里面已经散了光，尸体都已经凉透。最后摇摇头表示毫无办法。

淑芬揪着李必成的胳膊嚎哭，把必成的胳膊都拧肿了，只怪他把娘给吓死了。

淑芬娘的死让李必成陷入了纠结。老太太真没福气，看个电视也能吓死？他有点哭笑不得。

虽然淑芬娘吓死了，可是磨盘村的电视机却越来越多，不几天的时间增添电视机的家庭就达到了十多户人家。

那时候有台电视机是很稀罕的。人们梦寐以求在家看电影的美梦实现了。

有电视机的人家每天晚上都很热闹，很多人都过来凑热闹。主人也早早摆好板凳，甚至沏好茶水，等着大家来。

家家户户甚至在攀比，看谁家的人多，谁家人多，就证明谁的人缘好。

朱二刀美得不行，故意把电视搬到了家门口的大街上，电线也拉到了大街上，天不黑就把电视机打开，那些下工回家的人围在老朱家门口，看的腿酸了才回家吃饭。

朱二刀就翘起二郎腿，叼着烟锅子，心里美滋滋的，逢人就说：“这电视是女婿帮我买的，熊猫牌的，可清晰了。你们家买了没？”直到那些人夸他有福气，找了个好女婿，将李必成夸赞一翻，朱二刀才心满意足放开人家。

电线拉通以后，第二件事就是修建工厂了。李必成跟李大壮再一次投入了繁忙中。可就在这时候，一件不幸的消息传进了李大壮的耳朵里…………小芳开始偷人了。

梦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李大壮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小芳可不是个放荡的女人，她有知识有教养，深受党的教育多年，怎么会偷人呢？

大壮的心里不是个滋味，于是就偷偷观察，最后发现小芳的确开始偷人了。

这个年小芳没有过好，她一直在孤独和寂寞中渡过。

吃年夜饭的时候，小芳包了一锅盖饺子，饺子下锅煮熟，捞进了碗里，放在桌子上，小芳看着香喷喷的饺子却难以下咽。

外面响起了啪啪的鞭炮声，家家户户喜笑颜开，人口团圆，门口是一伙喧闹的孩子。而小芳的家里却冷冷清清的。只有她自己。

她感到孤独和寂寞，一种无法表达的惆怅荡漾在心头，家里没个男人，也没个孩子，我一个人还活个啥劲头？

现在是一个人，以后或许也是一个人，一年一年这样熬下去，直到自己变老的那一天。

人人都拥有幸福的权力，可我的幸福在哪儿？这一切都是李大壮害的。

她拿筷子夹了一个饺子，饺子没到嘴边，她的眼泪就流了下来，觉得难以下咽，一阵呜咽哽咽在心头。

小芳趴在桌子上哭了，泪水哗哗直流。

小芳自从跟李大壮过七以后，她对男人的渴望丝毫不比磨盘村的女人差。

每天晚上小芳都是孤枕难眠，她一个人躺在冰冷的被窝里，听着外面的窗户纸被冷风吹得丝丝拉拉响。身体却燥热的不行。

她感到自己那个地方奇痒难耐，好像被几只蚊子一起叮咬，无经的干渴涌上喉头，热血就澎湃起来。

她非常想念李大壮，渴望李大壮摸她的脸，揉她的胸，亲她的嘴，渴望男人的那东西进入自己的身体。那种梦幻般的的感觉就从心头涌起。

小芳抱住一个枕头在土炕上打滚，幻想那个枕头是李大壮，她把李大壮拥在怀里，拼命的撕咬，翻过来翻过去，一条炕席被扯的丝丝拉拉响。

可是梦境过后，身上依然是冰冷的被窝，小芳就开始嘤嘤地哭，一边哭一边咒骂李大壮不得好死，把她害成这样。

那一天，小芳在正在炕上抱着枕头自慰，忽然街门响了，棒棒棒，棒棒：“兰花，兰花在家吗？”

这时候夜已经深了，小芳发觉有人敲门就很奇怪，她一个孤身女子，家里很少来人，不知道是谁？赶紧整整衣服出去开门，门打开，门外是李秀林拄着拐杖站在外面。

“秀林，咋是你，你咋来了？”小芳迷惑不解，不知道秀林找她啥事。

李秀林嘿嘿一笑：“我找你有事。”不用小芳请，秀林拄着拐杖吧嗒吧嗒进了屋子。

小芳没办法，只好跟着他进了屋，问：“秀林，到底啥事？白天不能说吗？”

秀林说：“有的事儿是白天干，有的事儿当然是晚上干了，很简单，我想日你。”

李秀林开门见山，把那个日字提的高高的，好像日的理直气壮。

小芳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李秀林你给我老实点，你还要不要脸？你有事没事，没事我锁门了。”

李秀林脸不红心不跳：“咋？几天不见就装纯情了，别忘了那天在山上的事情，咱俩一起快活。”

“山上？啥山上？”小芳没听明白。

李秀林直言不讳说：“那天我上山，看到你昏倒了，我就日了你，咋？你没感觉出来？”

“呀！”小芳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才明白那天自己从树上摔下来晕死了过去，醒来已经觉得下身肿了，那个地方难受的不行，难道被李秀林给糟蹋了？

“你…………你下流无耻，你竟然欺负我？”小芳怒容满面，恨不得抽他一记耳光。

李秀林说：“嚷嚷，你再嚷嚷，最好让全村的人都知道咱俩那点事儿。小芳，老实说我稀罕你很久了，一直想跟你上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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