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走哪都嘎嘎乱杀

他掏了掏耳朵，懒洋洋地开口。

“郑队，稳住，别激动。”

“问题不大。”

“再说了，十年都没破，说明原来的方法都不对路。现在我这个新时代的‘显眼包’上场，说不定就给它破了呢？”

“显眼包？”

郑洪业被这个新词搞得一愣。

陈连咧嘴笑了。

“就是夸我能力强，走哪都嘎嘎乱杀的意思。”

郑洪业被他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

“你……你……”

“行了。”

陈连站起身，拍了拍郑洪业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我办事，你放心。”

“现在，是不是该带我去见见那位传奇的萧队了？”

郑洪业看着他眼里那股不容置疑的自信，那股炙热的战意，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罢了。

也许，真的需要一个这样的“愣头青”，才能撞开这堵十年的高墙。

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转身走到门口，拉开门。

“菲菲，叫上孙福，都进来！”

江菲菲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连忙站直身体。

很快，她和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年轻警员走了进来。

“郑队。”

那个叫孙福的警员推了推眼镜，有些拘谨地打了个招呼。

郑洪业指着陈连，对两人说道。

“这位是陈连，你们都认识。”

“从现在开始，你们三个组成一个临时专案组，专门负责十年前的‘月下传说’案。”

“陈连担任组长。”

“啊？”

江菲菲和孙福都惊呆了。

“郑队，这……这不合规矩吧？”孙福扶了扶眼镜，小声抗议，“陈连他……他不是我们队的正式编制……”

“规矩？”

郑洪业眼睛一瞪。

“现在最大的规矩，就是把案子给我破了！”

“都别废话了，现在，跟我走，去见萧队。”

他一挥手，率先走了出去，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

陈连跟在后面，路过江菲菲身边时，还冲她挤了挤眼睛。

江菲菲白了他一眼，眼神里却满是藏不住的担忧。

这个案子，真的太烫手了。

萧国梁的家在一个很安静的老式小区里，红砖墙上爬满了绿色的藤蔓，充满了岁月的气息。

郑洪业敲开门的时候，开门的正是萧国梁本人。

他看起来确实快七十岁了，但腰板挺得笔直，头发虽然花白，但梳理得一丝不苟，眼神锐利，完全没有老年人的浑浊。

他身上穿着一件简单的灰色运动衫，额头上还带着薄汗，手里拿着一把修剪花草的剪刀。

“师父。”

郑洪业恭敬地喊了一声。

“来了？”

萧国梁点点头，目光越过他，落在了后面的陈连身上。

他上下打量着陈连，眼神里带着一种老猎人审视猎物的锐利。

陈连也不躲闪，就那么笑嘻嘻地任他看着。

“你就是陈连？”

萧国梁开口了，嗓音洪亮，中气十足。

“萧队好。”陈连点头。

“嗯。”萧国梁的眼神缓和了一些，甚至带上了一点赞许。

“不错，比电视上看起来要沉稳。”

“你小子，看着吊儿郎当的，眼睛里有东西。”

他侧过身，让众人进屋。

“都进来吧。”

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但收拾得一尘不染。

萧国梁没有带他们去客厅，而是直接领着他们走向了最里面的书房。

书房的门一推开，饶是陈连，也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太震撼了。

整个书房，除了一个书桌和一把椅子，几乎被各种文件和笔记本堆满了。

那些笔记本，牛皮纸的封面，因为常年翻动，边角都已经磨损得起了毛边。

从墙角一直堆到天花板，粗略一看，至少有上百本。

每一本的侧面，都用黑色的记号笔标注着日期和编号。

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股旧纸张和墨水的味道，也弥漫着一股无声的、长达十年的执念。

萧国梁走到书桌前，轻轻抚摸着一本摊开的笔记本，眼神变得悠远。

“这个案子，发生在我退休前的第四年。”

他缓缓开口，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凶手，极其残忍，也极其狡猾。”

“十年了，他就像一个影子，一个幽灵，除了他留下的那些……作品，我们对他一无所知。”

说着，他从桌上的一个牛皮纸袋里，抽出了一张照片，放在了桌上。

照片上打了厚厚的马赛克，但依然能从那些模糊的色块中，分辨出那曾经是人体的一部分。

血腥的红色和苍白的皮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而恐怖的画面。

江菲菲只看了一眼，就猛地别过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脸色瞬间惨白。

孙福也下意识地推了推眼镜，喉结上下滚动。

只有陈连，面不改色地走上前，拿起那张照片，仔细地端详着。

萧国梁看了江菲菲一眼，并没有责备。

“第一次看到，都是这个反应。”

江菲菲深呼吸了几次，强迫自己调整好状态，重新将目光投向那张照片，眼神里多了几分属于刑警的专业和冷静。

萧国梁继续说道。

“这个案子，官方的卷宗名叫‘3.15特大分尸案’。”

“但在我们这些当年办案的人私底下，都叫它……”

他顿了顿，吐出四个字。

“月下传说案。”

“月下传说？”

江菲菲下意识地念叨了一句，脑子里忽然闪过一段小时候听过的顺口溜。

她脱口而出。

“午夜三更不出门，月下莫留人。”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打了个冷颤。

这句在魔都流传很广的顺口溜，大人们总是用它来吓唬晚上不睡觉的小孩，说月亮下面有专门抓小孩的鬼。

萧国梁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

“你说的没错。”

“当年，这句顺口溜，传遍了整个魔都的大街小巷。”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鬼怪作祟，是超自然事件。”

他摇了摇头，澄清了众人的误解。

“但其实不是。”

“这句话的真正来源是，几乎每一个受害人在失踪前，都有亲人或者朋友，在那个月光皎洁的夜晚，看到过他们独自外出。”

陈连的眉头微微皱起。

“每一个？”

“对，每一个。”萧国梁的语气变得更加沉重，“所以，受害者……”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给众人一个心理准备的时间。

“不止一个。”

他弯下腰，从桌子底下拖出一个沉重的木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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