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赵安只有三个月的命
第九十七章 赵安只有三个月的命
“你在胡说些什么?”
病弱的赵安,闻言后,谢宁竟看到他眸中恢复了往日的阴鸷。
也只有事关临安才会让他垂死病危中坐起。
“王爷,您这神色,我若是谢王妃,会很痛的。”
“宁宁……”
“我说了,不要再这么叫我!王爷,我待嫁闺中,您非要用此破坏我的声誉,好把我娶了去吗?可惜,我宁愿孤独终老,也不愿让您娶!”
“王爷,咱们还是入主题吧。我不是来征求您的意见,而是完成大人的拜托。”音落,谢宁拔出了药瓶木塞,她以为会是解毒的粉末,不料是一条白色的虫子。
谢宁瞳孔猛缩,来不及把虫子挥去。
这虫子似有自主性的,在闻到赵安手臂血腥味时,倏的一下钻进了伤口里。
赵安痛到惨叫。
不是亲眼所见,谢宁都不可置信,副将要害赵安!?
谢宁有丝慌色,但见赵安身上艳丽又释放毒性的黑色曼莎珠华,诡异般因虫子钻入后正消失又静在了原地。
噬毒,谢宁曾听王建提过,却是第一次见。
但这种解毒法往往意味着,病人大限将至。
赵安最多只能活三个月。
谢宁脚步顿时往后退了几步。
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吗?
谢宁转身打开门,副将恭敬地半跪在地,“姑娘,多谢您!”
“你算计我?”
“绝没有!王爷……王爷只有这个期限了。”
谢宁瞳孔再次猛缩,心脏也剧烈的抽痛。
她想问,什么叫做他只有这个期限了?
他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
怎么会用此法解毒?
副将,你骗她!!!
“王妃,自您死后,王爷除去连夜奔波外,身体便一直处于耗损。若他好好养着,自然用不到此法。之所以用这个法子,也只是给他续命三个月。”
“三个月后,就算您对他再有太多的恨,王爷也会已死赔罪。王妃,卑职没有欺骗您,王爷说,既然只有三个月的命,他希望是您给她解毒。”
“您就当他自私吧!成全他,死在您手里的心吧!”
谢宁再次崩溃,想歇斯底里质问赵安,凭什么替她做决定?凭什么让她这么做!赵安,从始至终,你都是薄情寡义!
你觉得通过她的手,就可以减轻你的负罪感了吗?
明明就命悬一线,还要拉上她。
你怎么可以如此卑劣!
“宁宁……”
赵安可以勉强地站起来了。
谢宁折回身向前就给赵安一巴掌,“这是替谢王妃打的!”
赵安没有避开。
任由谢宁的巴掌打在他的身上。
最后,赵安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他说,“宁宁,对不起,我又一次食言了。我本来也想着就我这条命,怎么也能耗过十年二十年。可惜,我高估了自己,一年的时间都没有,我就把它耗尽了。”
“抱歉,我其实不想死,尤其见你回来之后,更不想了。可是,一切都晚了。你知道吗?我多么的想跟你重新开始,可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做。”
“我知道,你恨我,不认我。我都认,因为是我活该的。但我也想自私,让你可以了结我送我最后一程。宁宁,就算你不愿看我一眼,我也会用的。”
“最后的三个月,是我挽回你的最后时间。宁宁,我不想失去你,真的,再次失去你的痛,我此生都不想再有了。恨也好,不爱也罢,我都想跟你好好的。”
“宁宁……”
谢宁一把将他推开。
赵安不稳,虚弱摔在榻上。
副将没有进来,因为要给俩人时间。
“赵安,你以为你只剩下三个月的命,我就要替谢王妃心软的陪你演一场戏吗?我告诉你,我不是谢王妃,即便是,我也不会演!”
谢宁决不心软。
怎么会有如此恶劣的人啊。
再次用生命威胁她。
三个月的命……
赵安,你根本就没遵从她所愿。
你在选择你觉得舒服的方式赎罪。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自私自利!
“不演也没关系。宁宁,真的,我只是想把心中所想告诉你。失去你的痛,让我明白,我们不要有任何隐瞒,是我的不信任造成你的惨死。”
“宁宁……”
“你闭嘴!”
“既然你心里什么都清楚,说,临安腹中胎儿的生父是谁?这个人是不是策划了谢王妃惨死,借用她的死,在借你的手铲除罗家势力。谢王妃父母遗体在哪儿?楠儿又在哪儿?”
赵安,既然你已经查明了一切,那就告诉她。
杀她之人究竟是谁!
“宁宁……”
“兑现你的承诺!”谢宁却看向了副将。
就算是赵安让他引她来的,但他从未不履行约定。
副将半跪在地,“王妃……”
“骗子,都是骗子!我就不该入局,我就不该来!赵安,谢王妃惨死,因为临安,我还敬你至少深情不悔,但现在看来……你哪儿有深情啊。你就是一个骗子!”谢宁不再停留,从此刻起,无论是副将,还是赵安,她谁都不相信。
赵安想追她。
但身体却不应许。
副将担心,赵安让他护送谢宁离去。
谢宁几乎是哭着跑出屋的。
她不想失态,更不想暴露自己。
但心,太疼了!
赵安用她的手,让他只有三个月的命外,还诓骗她,临安腹中胎儿不是他的。
她也是天真。
怎得还能再次上当。
怎么可能会不是他的呢?
那日他们的圆房,明明她就在门外听的真切啊。
赵安现在只有三个月的命外,阿爹阿娘遗体她也没问到。
她这哪是复仇啊。
仇人一个未寻到,还让自己的心再次鲜血淋漓。
谢宁啊谢宁。
你真的没用!
怎能如此失败呐。
副将送谢宁回谢府。
马车中,谢宁哭的心焦力碎。
好在傍晚时分下的大雨一直未停下。
她哭着哭着就笑了。
笑着笑着也哭了。
驾马的副将听的心都快碎了。
好在他在谢宁调整自己情绪入谢府前,驾着马在街道绕了又绕。
胭脂一直在门口等谢宁回来。
三赘婿也是如此。
天色越来越暗。
雨势也丝毫未减。
直到酉时三刻都过了,才见谢宁回府。
副将早就湿透,从未更衣。
胭脂撑着伞迎接,“姑娘,可算回来了。”
谢宁未说任何话,下马后直接进府。
副将站在雨中朝谢宁作揖,神色严谨,态度诚恳,“姑娘,保重。”
像最后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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