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他黏在了女人身上似的
这确实是一笔巨款,抵得上一个普通一级工人快一年的工资了。
不过姜晚秋还是更佩服这小姑娘那一整天那活力满满的劲头。
她拿起那沓钱,仔细地数出九张,递给乐芸芸。
“这是你的。”
乐芸芸捏着钱,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虽然和她爹平时给的比不了,可毕竟是靠自己的努力赚来的。
她心里再次对着眼前的女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行!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乐芸芸小心翼翼地把钱收好,又说,“不过晚秋,我看这生意咱们得先停一停。马上要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忙着准备年货,再说,大过年的,一家子聚在一起闹哄哄的,晚上也没那个功夫折腾。”
姜晚秋点点头,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乐芸芸话锋一转,又关心地问道:“对了,你的小提琴练得怎么样了?过几天的汇演,你可是压轴的!”
提到这个,姜晚秋纤细的眉头微微蹙起,露出一丝愁容:“我现在只会拉西洋曲子,国内的曲子也会几首,但是都不太适合过年听。听说军区汇演得拉红歌,我手上没有红歌的谱子。”
“嗨!我当是什么大事呢!”乐芸芸笑了笑,“谱子好说啊!我爹书柜里宝贝似的藏着一堆呢!都是他年轻时候为了追我妈,满世界搜罗来的。走,待会儿去我家拿去!”
乐家不愧是首长住的地方,屋里宽敞明亮。
乐芸芸踩着小板凳,从一个上了锁的玻璃展柜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一本厚厚的乐谱册子。
“给!都在这儿了,你拿去用!用完了还我就行!”
姜晚秋接过那本有些泛黄的谱子,有些犹豫:“要不要给首长说一声啊。”
“不用,他发现不了的。”
傍晚,乐首长背着手从外面溜达回来了。
他一眼就瞥见自己展柜里那本宝贝谱子不见了,顿时吹胡子瞪眼。
“乐芸芸!我的谱子呢?!”不用想,家里东西一没肯定和乐芸芸脱不了关系。
“爸,我借给晚秋用几天,她汇演要表演节目呢!”
乐首长一听,瞪了女儿一眼,嘴里嘟囔着:“你个败家玩意儿!什么东西都敢往外掏!那可是我的宝贝!”
嘴上虽这么说,可听到是借给姜晚秋,他也没再多话,只是哼哼了两声,算是默许了。
姜晚秋拿着谱子,心里踏实了不少。
她不想在外面多待,如今正是风口浪尖,还是少惹事为妙,便打算直接去大礼堂练习一遍,尽快回家。
大礼堂里,文工团的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排练。
姜晚秋一出现,所有人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去。
一曲激昂的《兵团战士胸有朝阳》从她指尖流出。
那音符像是有了生命,时而激昂如千军万马,时而婉转如林间清泉,不知不觉将在场所有人都带入到了那片热火朝天的建设场景中。
一曲终了,突然掌声雷动。
“太好听了!姜嫂子你可太厉害了!”
“是啊,我从来没听过小提琴能拉得这么有气势!”
赞美声此起彼伏,姜晚秋被不知道何时凑过来的众人簇拥在中间,白皙的脸颊上泛起一抹浅浅的红晕,更显得她娇艳欲滴。
角落里,白薇薇拳头攥的死紧。
凭什么!凭什么这个狐狸精到哪儿都能出风头!
她想起昨天杜文秀找到她,压着声音警告她的样子。
他说,要是再敢乱嚼舌根,就让她好看。
白薇薇吓得一晚上没睡好,她不敢得罪杜文秀,就把这笔账全都算在了姜晚秋头上。
现在,看着姜晚秋被众人追捧,白薇薇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拿了一本破谱子就敢到处出风头,我让你拉!等我一把火烧了你的谱子,我看你到时候还怎么在台上风光!
大礼堂另一头更隐蔽的阴影里,杜文秀远远地看着那一抹亮色,漫不经心地掐灭了手里的烟头。
这女人,真是个鬼精的狐狸,专往人多光亮的地方扎堆,滑不溜丢的,叫人半点下手的机会也寻不着。
眼见着姜晚秋抱着那本破谱子,在一片奉承声中款款走出大礼堂,杜文秀把军大衣的领子一立,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大礼堂通往家属院会经过一条小路,这里附近没什么人,寒风一吹,光秃秃的树枝发出“呜呜”的声响,跟鬼哭似的。
这正是下手的好地方。
杜文秀见四下无人,加快了脚步,眼看就要摸到那道纤细的背影后头,一只大手忽然猛地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力道大得让他骨头都有些发疼。
他吓得一哆嗦,猛地一回头,对上了一张冷得像冰坨子的脸。
是赵文昌。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肩宽腰窄,身形高大得像座山,就这么沉沉地站在他身后。
“你在这儿干什么?”赵文昌剑眉紧蹙,冷冽的双眼瞪着他。
杜文秀舌头都捋不直了,心虚地挪开视线:“没……没什么,我……我就是出来找个人。”
赵文昌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根本不信他这套鬼话,直接戳穿了他:“找人?是找何晓曼吗?”
“何晓曼”三个字一出,杜文秀的脸色瞬间一变,而后连忙摆手:“不不不,我不认识这个人!你可别瞎说!我是来找三连的李连长,约他出去喝两盅的!”
赵文昌闻言,冷声道:“军区有纪律,白天不得饮酒。”
杜文秀听的一愣,对着赵文昌的俊脸又干笑两声:“哎哟,你瞧我这记性!是是是,有纪律,有纪律!那……那我就改天再约,改天再说!”
说完,他像是脚底抹了油一般,头也不回的就溜了。
姜晚秋刚回到家,正准备烧点热水做饭,门就开了。
赵文昌带着一身寒气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有些惊讶,那双水汪汪的眸子眨了眨,迎上去帮他脱下军大衣:“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男人顺势一把握住她柔软的小手,将她往怀里一带。
他的手掌粗糙又温热,包裹着她的手,带来一阵安心的暖意。
“小年一过,军区就没什么大事了,手下那帮兔崽子的假都批下去了。”赵文昌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娇妻,她仰着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皮肤在日光下白得像上好的羊脂玉。刚从外面回来的原因,鼻尖冻得有点红,更添了几分惹人怜爱的娇憨。
他喉结滚了滚:“这几天,我哪儿也不去,就在家陪着你。等军区汇演一结束,咱们就回村过年。”
接下来的几天,杜文秀算是彻底没了机会。
赵文昌就像是黏在了姜晚秋身上一样,她去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去食堂打饭,他跟着;去供销社买东西,他跟着;就连姜晚秋去大礼堂练琴,他都搬个马扎,跟个门神似的坐在她旁边。
杜文秀蹲了好几天,连姜晚秋的衣角都没摸着,气得牙痒痒,却又不敢拿赵文昌怎么样。
他这边一肚子火没处发,那边还被他爹杜复华给逮着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个不成器的东西!”杜复华指着儿子的鼻子骂道,“我这张老脸都让你给丢尽了!纪律部的人都找到我这儿来了,说你跟军嫂勾勾搭搭,啊?你还想不想好了!”
杜复华是越说越气,这个儿子从小游手好闲,仗着他这个爹在军区里混日子,现在胆子越来越大,都敢把主意打到周营的媳妇身上了!再这么下去,迟早要捅出天大的篓子!
“明年开春,你就给我滚到外省学手艺去!省得留在这儿给我丢人现眼!”
杜文秀梗着脖子,一脸不服气地顶撞道:“别总说我不学无术,我赚的钱,比你那点死工资多得多!”
“你哪来的钱?”杜复华狐疑地盯着他。
“这你就别管了。”杜文秀懒得跟他多说,末了,也直接答应了他爹说的话,“行,明年开春我就走,这总行了吧?”
回到自己屋里,杜文秀锁了门,猛的拉开抽屉。
里面没有别的,满满一抽屉,全是崭新的“大团结”!
他又粗略地数了数,足足有好几千块!这么多钱,够他在外面舒舒服服地挥霍好几年了。
说起来,还真得感谢何晓曼那个蠢女人。
要不是她家为了巴结领导,主动把军区过年招待用的酒水给包了,还自掏腰包非要买最好的茅台,他哪能这么快就捞到这么大一笔。
杜文秀第二天溜达到了后勤仓库,打开一箱箱贴着“茅台”标签的酒,拧开一瓶闻了闻,一股刺鼻的劣质酒精味扑面而来。
所有的酒都已经被他换成了假酒。
他得意地笑笑,心想军区里这帮糟老头子,平日里喝的都是些粗粮酿的土炮,哪儿尝过真正的好酒。他拿这些假茅台糊弄过去,简直是绰绰有余。
视线一转,他落在了墙角另一个不起眼的木箱子上。杜文秀走过去,用脚尖不轻不重地踢了踢。
这里头装的是假烟。买假酒的时候,那老板为了跟他套近乎,顺带着半卖半送,十块钱就匀了他这么一大箱子。
酒是给领导喝的,烟自然也是。
军区里有几个老领导,烟瘾大得出了名,一天没两包“大炮”都顶不住。
他得想办法把这一箱子也处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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