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会前的准备
傍晚时分,村里的上工人陆续从沈家领到当天的肉食。今晚的菜色是猪肉青菜炒,色香味俱全,却总觉得比不上中午那碗鸡蛋面条来得令人满足。中午的面条弹牙爽滑,汤头鲜美,吃过的人都忍不住回味再三。跟着沈家干活后,好吃的东西多了不少,他心里盘算着,要是将来日子宽裕了,也得让自个哥儿学学怎么做这面条,好在家里招待客人时能拿出几样真本事。
此刻,楚情从树林深处缓步走出。他在松软的泥土上发现一串深浅不一、刚被翻新的野猪脚印,顺着足迹一路追踪到村子的边缘。这里本不常见野猪出没,但近来食物匮乏,它们胆子渐大,不时闯入村落觅食。楚情知道这隐患不能放任,于是稳稳拉开弓弦,一箭透脑,一头大野猪应声倒地。那头母猪失去带头者,只能惊慌失措地乱窜。有些同伴迅速用箭矢将逃散的野兽拦截下山,其余则追往更深处林间。
山上打柴、觅食的人都对楚情高超狩猎技艺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凭借这本事,让沈梦家的日子红火异常,在村里人人皆知楚情功劳最大。镇上的老爷们娶了几房哥儿,也常常暗示自家哥儿多么能干,有这样一个和沈梦一起照顾楚情的哥儿,这日子自然更顺畅——毕竟瘦弱的沈梦,也难单独应付楚情。这话传开后,不少有哥儿的人私下觉得都有机会攀谈羡慕。
村里有个五人帮,是小团体中的主角。他们仗着人数众多,在下山必经路口站成排,不停招摇作势。凡经过未婚男子,都去搭话调侃起哄,但是那五人并不理会那些男子。
直到楚情出现,五人帮才略显慌乱。他熟练地用小木棍和绳索固定猎获的大野猪,一人便可拖着沉重猎物下山,无需他助。这场景让五人帮既羡慕又羞涩,他们搓搓手指、理理衣襟,不停摆弄着姿态掩饰局促。有胆大的喊:“楚情大哥!”却被无视,只见他加快脚步。一名更大胆者挡路,被他冷冷瞪眼,大惊失色,无言以对。
路过他们身边时,他随口丢下一句“丑”,如火星点燃现场气氛,从羞愧转为愤怒:“楚情大哥为何如此无情!”“就是啊!”众声附和。但他的冷眼一扫令现场安静,再冷哼:“呱噪,全都丑。”说完转身下山。
并非刻意为难,只因那些人在他心中实在难看:发黄枯干无光泽;脸庞比自己粗糙,还厚抹粉底,看起来苍白假惺惺;指甲藏污纳垢,大手掌粗糙得让人生厌。这些细节越发激起他对沈梦的思念——那个细心照顾自己的人。不论外表性格,更别提床上的撒娇打闹,全是他的欢喜所在。
望着眼前这只分量十足的大肥猪,他暗算,这几天可有饭吃了,也能偷懒,在家修武器同时,多陪陪沈梦。有他的身旁,每一天都鲜活甜蜜起来。
走过新建的小屋,那楼房刚拔地而起,还带新木香气。他凝视紧闭门窗,自语道:待与沈梦暮坐灯前,再添两三个孩子围膝,有靠墙相邻可靠兄弟相伴左右,那该多好!远处忙碌守护家的兄弟二人——沈岑与沈星,对待沈梦真心实意,无怪那个娇软瘦弱的小身板总紧靠他们。有这样的依靠,他们一家才能稳稳当当地往前走去。
刚进院门,小孩们只敢远远偷看那头狩来的大野猪,小声议论:“这头真够大的。”围观人数渐增,人群里有人询问是否出售肉类及价格,但楚情冷酷道:“不卖。”家中人口众多,这肉绝不会浪费,只会很快消耗掉。当他接近自家庭院,被早已察觉的沉星迎接,两人合力将猎物搬入屋内。不久听闻狩猎归来的消息,正在厨房忙碌的钱月与沉星马上迎接,而守候在门口的沈梦更是一脸关切。一只手紧抓住楚情,一只手轻轻触摸他的胸膛与臂膀,“手上可伤?”她柔声询问。而此刻正窝在他怀中的楚色情绪微微动摇,一只手笨拙抓住她,却无法抵挡她温柔抚摸带来的酥麻感,那种隐隐作痛,是说不出口却又真实存在的不适。他俊美而冷峻的脸庞此时因宠溺而露出柔软神色,“无事。”两人的目光交汇间含笑温暖。不过旁边的大哥沉岑立刻咳嗽提醒,“外边别做过份之举,该矜持些,以免给别人笑柄。”
大家先将野猪暂置门口,由沉岑、沉星与楚情三人商议处理方法。张匠因牙齿不好,对硬肉有所顾忌,却酷爱吃腊肉,因此大家想着如何保存这些珍馐,让每个人都能享用到合适口感。不久后,想到现代流行的一种叫“猪肉铺”的腊味零食,那滋味绝妙老少皆宜,于是决定尝试制作并推广这个新鲜玩意儿,并叫来了浅月协助。而钱月听闻这个点子也兴趣盎然,更加乐于参与其中。在厨房里,用今日预留骨头熬制出的浓汤浇淋揉好的面团开始擀面,下出来的是比中午更丰富的一碗热气腾腾面条:除了青菜,还有大量骨髓饱满的大骨块,还有几根香肠点缀其间,让整碗汤更加浓郁诱人口感丰盈。
当晚,大哥沉岑和楚色情绪放松,在炉火旁吸溜海碗面的滋味,每一口都是浓厚暖胃骨汤,非常舒坦惬意,引得大家纷纷称赞连连,其中钱大伯和张匠两位年长者尤为喜爱,都说这是他们吃过最合胃口的一顿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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