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保证不打你
沈朝昭小小的心灵受到了大大的震撼。
十四岁,正是对感情憧憬和迷茫的时刻。
她对母亲的话似懂非懂,即认可,又不认可。
毕竟在她目前有限的生命里,所见到的女人,基本都是依附男人生活。
见女儿不说话,孟南枝再次盯着她的眼睛,说道:
“昭儿,你要记得,拥有爱情确实是能丰富我们的人生,但它却替代不了自我成长的价值,亲情的羁绊,友情的温暖,还有理想的光芒。”
“嗯。”沈朝昭重重地点头,“我记得了。”
她本来是想问母亲和屠戎将军的事,倒没想到会被母亲反过来教育。
脑中闪过萧临渊,还有陆筝筝的脸。
沈朝昭蹙了蹙眉头,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一想到陆筝筝竟然攀上了奕王萧临渊,萧临渊竟然还不顾清白和身世地护着陆筝筝,她就觉得心里难受。
恨不得冲上去,撕烂陆筝筝的伪装。
孟南枝替女儿理了理头发,柔声道:“昭儿,你现在还小,当以成长自我为主,但若是你真有了心仪之人,母亲也希望你能在爱情当中保持自我。”
她是希望女儿不要因为爱情失去自我,但更不希望女儿因此而忌讳爱情。
拥有一份好的爱情,在人生的道路上,其实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
沈朝昭点头,“是,母亲。”
顿了顿,她又扬头,“母亲,您刚准备和我说什么?”
“嗯?”孟南枝不解。
“就刚刚,我们两个一起开口,您让我先说。”沈朝昭解释。
“那个啊。”孟南枝恍然,“我忘了。”
是有那么一回事,但她是真忘了刚才想说什么了。
沈朝昭也没纠结,看了眼空旷的院子,扬了扬眉,“母亲,我给你舞段鞭吧?”
“好啊。”
孟南枝还没见过女儿舞鞭的样子,只在巨幕里见她到处抽人了。
沈朝昭从后背腰下抽出长鞭,手腕轻旋,长鞭便如游龙出海,擦过院内的树木,溅起几点木屑。
她足尖踩过青石砖,竟凌空跃起半尺,鞭稍精准地缠住墙檐上盛开的一枝野花,抬手接过,飞奔过来,将花递给孟南枝,“母亲,好看吗?”
“好看,好看。”
孟南枝即夸鲜花,又夸女儿。
女儿的鞭姿太飒爽了,比她那两个柔弱的儿子强。
“你这鞭法是从哪里学的?”
正巧出来观看了沈朝昭整个舞鞭过程的江鱼,走过来问道。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江鱼觉得,沈朝昭的鞭法学歪了。
沈朝昭挑眉,“怎么?你想学?叫声师傅,我便教你。”
江鱼不置可否地摇头,“你这三角猫的功夫。”
沈朝昭炸毛,“你说谁三角猫的功夫?你试试本姑娘的鞭子,能抽的你跪下来叫我姐。”
“朝昭!”孟南枝点了点她的脑袋。
沈朝昭自知失言,抿了抿唇,但她抬起的下巴却依旧带着傲慢,“我这鞭法可是跟着高人学的。”
“什么高人?”孟南枝被勾起了好奇心。
沈朝昭见母亲重视,咳了一声,“是一位蒙面大侠。”
江鱼撇嘴,“那这位蒙面大侠的鞭法可不够高。”
只有形没有力。
“不准你这么说我师傅!”沈朝昭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拿起鞭子就朝她抽过去。
江鱼很快躲开,故意引着她往旁边打,避免不小心伤到了孟南枝。
孟南枝阻止,“昭儿,江鱼,你们两个别闹了。”
两人你抽,我躲。
鞭子始终都未曾落到江鱼的身上。
沈朝昭气得把长鞭往地上一甩,“你过来,本姑娘保证不打你。”
江鱼确认她也只是起势好看,并不是真的会鞭法后,皱着眉头走到她跟前,“你师傅只教了你起势和抽鞭?”
这也太不够格,教得过于随意了些。
依他的判断,沈朝昭明明可以学得更好。
沈朝昭撇嘴,“要你管!”
她才不好意思说,光是这起势和抽鞭,她都学了好几年。
孟南枝从沈朝昭手里取下长鞭,想着先替她收起来。
却注意到鞭柄底处刻了几个小字。
【生辰吉庆,慧质天成。】
“昭儿,这是你的生辰礼?”
沈朝昭点头,“嗯,我八岁生辰时收到的。”
孟南枝眉锋微蹙,“谁送的?”
她所相熟的亲友当中,没有人会送长鞭。
父亲、胡姨娘不会,曹宛清也姐妹不会。
太后就更不会了,她是喜欢和心疼朝昭,但她更喜欢端庄大气的女子。
沈朝昭没有隐瞒,“是我师傅,一个蒙面大侠。”
母亲溺水后,父亲天天早出晚归不在家。
长兄又一心想要跳湖救母,二哥想母亲了就哭一会儿,哭完不想了就没心没肺地到处乱跑。
她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就会偷偷从屋里跑出来,坐在院子里看月亮。
直到有一次,她看到母亲的屋顶上站了一个蒙面黑衣人。
她以为是贼,刚想喊,那黑衣人就消失了。
再次见到那个黑衣人,是她被陆筝筝刺激得受了委屈,趴在母亲屋子里哭。
那个黑衣人蹲在她旁边什么也不说,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
她还盼望着他把自己打晕,或带走,试探一下陆筝筝说的父亲对她好胜过对她好是不是真的。
结果等她哭累了,那黑衣人还给她倒了杯茶,让她喝完继续看她哭。
等到她八岁生辰那天,再次受了委屈,晚上再次睡不着偷跑出来时,黑衣人便送给她这根长鞭。
他教她怎么用鞭,怎么抽人才最疼。
他说,她是侯府之女,不该受委屈。
他还说,被欺负了就要打回去。
可是他不常来,有时一年,有时两三年,沈朝昭才会见到他一次。
沈朝昭本来还想让父亲为她请个打鞭的师傅,多学一下。
可自从她拿鞭抽了陆筝筝之后,沈卿知就把她的鞭没收,让她彻底死了这个念头。
如今她能拿着这把鞭,还是二哥替她偷偷拿回来的。
这一晚,孟南枝做梦了。
梦里,她跳水救了一个人。
那个人身份尊贵,去哪都有人跟着,按理说不该落水。
明眼一看便知是被人故意欺负,推落入水。
她问他是谁欺负他,去替他找人算账。
可他却死抿着嘴巴,什么也不说。
她就生气地指责他:你身为尊贵,不该受委屈。被欺负了就要打回去。
醒来的孟南枝,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夜空。
有些烦躁地按了按额头。
谢归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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