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情非得已
"施主为何发笑？"
看着叶翎灿烂的笑容，玄慈心中忽然涌起不祥的预感，仿佛方才的回答是个天大的错误。
"我笑了吗？确实，我是在笑。
"
"想不到恶名远扬的叶二娘，竟能得到这般同情。
"
"尤其还是来自一位高僧！"
叶翎意味深长地注视着玄慈，目光又转向瘫软在地的叶二娘。
为了让众人明白此人的身份，叶翎朗声说道：
"叶二娘，四大恶人排行第二，早年因亲生骨肉被窃而性情大变。
"
"此后她总抱着一个婴孩，或偷或抢而来。
"
"但诸位或许不知，凡落入她手中的孩子，白日或许平安无事。
"
"一旦夜幕降临，这些婴孩不是被遗弃荒野，就是被迫与亲人生离。
"
"这般骨肉分离的惨剧，这位叶二娘不知制造了多少！"
这已是叶翎所知较为委婉的说法。
传闻中更骇人的版本里，这位女魔头会在深夜将孩童残忍杀害——
常以孩童身上的银饰为暗器，活生生射杀幼小的生命，最后枕着血肉方能入眠。
叶翎不清楚眼前这位属于哪个版本，因而选择了较为温和的说法。
但现场显然不乏知情者。
听闻这女子竟是恶贯满盈的叶二娘，全场哗然。
"竟是叶二娘！当真人不可貌相！"
"那位公子说得太含蓄了！这女魔头每夜都要 ** 孩童！"
"没错！她岂会只是简单丢弃孩子！"
议论声此起彼伏，连暗处的江湖客们也纷纷变色。
隐秘的传讯渠道中，有人急促地询问：
"天杀的！叶二娘怎会出现在这里？谁知道这恶魔残害了多少无辜孩童？！"
"不清楚具体数目,总之很多,似乎从二十四年前就开始了。
"
"楼上的别说得这么轻描淡写,我在六扇门任职,了解一些内情。
"
"光是六扇门发现或接报的遇害孩童尸骸,这二十多年累计就有3360具!"
"天啊,被发现的就有这么多?!"
"......"
频道里的讨论炸开了锅,这个玩家得到答案后立即公之于众。
他自称认识六扇门的人,并对叶二娘的罪行表达了强烈愤慨。
叶翎暗自冷笑,觉得这家伙不过是在刷存在感赚名声。
听到这番话,玄慈瞬间颓丧下来,神情黯然。
叶翎看在眼里,心中冷笑:现在装出这副痛心模样有什么用!
王语嫣、阿朱和阿碧此时都涨红了脸,意识到先前错怪了叶翎。
"这样可怕的女子,也许死亡对她反而是解脱。
"王语嫣看着叶二娘的惨状,有些不忍地说道,倒没有指责叶翎。
"哼!她既可悲又可恨,临死前受些惩罚也好!"阿朱皱着鼻子冷哼,神态竟与妹妹阿紫有几分相似。
"我...我也觉得那位公子做得没错。
"阿碧不敢看叶二娘,却不时偷瞄叶翎的侧脸。
虽然慕容复也算俊朗,但比起叶翎终究逊色几分——无论是容貌还是气度。
特别是那股超凡脱俗的气质,在天外飞仙的加持下更显潇洒。
若配上酒葫芦,简直比酒剑仙还要飘逸。
反观慕容复,虽出身名门却终日为虚无缥缈的复国梦奔波,处处算计,与叶翎相比终究落了下乘。
说到底,就是太过世俗——尤其在叶翎的衬托下。
叶翎并未察觉这些女儿家的小心思,只是冷冷瞥了玄慈一眼,又回到叶二娘身旁。
"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叶二娘。
既然你这双手沾满鲜血..."
"那我就做件好事,帮你卸下这副重担!"
话音未落,剑光乍现,叶二娘的双臂应声而落。
不知有意还是巧合,那两条断臂正好砸在玄慈面前,两滴鲜血溅在他素白的僧袍上。
“阿弥陀佛……”
望着地上那对叶二娘的手臂，玄慈的神情阴晴不定。
震惊、愤怒交织在一起，更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惊惶......
无论如何，这位少林方丈最终都没能像个真正的男人那样挺身而出，反而闭目诵起了超度亡魂的 ** 。
"虚伪又怯懦。
"
叶翎冷眼旁观，心中暗忖。
这些自幼出家的僧人向来如此。
他们既要对抗血肉之躯的欲望，又要恪守清规戒律，更要将全部心神奉献给虚无缥缈的佛陀。
更何况少林寺并非纯粹的佛门净土，而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武林门派。
诸多矛盾纠缠之下，佛门不是出些癫狂之徒，便是养出些败类——当然，叶翎指的绝非那位扫地的老僧。
除却叶翎，在场众人见玄慈这般作态，脸上无不浮现崇敬之色。
即便身中悲酥清风之毒，这位高僧仍要为恶贯满盈的叶二娘诵经超度。
不少侠客强撑着盘膝而坐，双手合十低诵佛号。
可惜叶翎最是厌恶这等惺惺作态。
"怎么...方丈对自己的红颜知己，就这般薄情寡义？"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这句话蕴含的信息太过骇人听闻——恶名昭彰的叶二娘，竟是少林方丈玄慈的姘头？！
"休得胡言！没有真凭实据就敢污蔑玄慈大师，小心祸从口出！"
"堂堂少林方丈怎会破戒？更不可能与叶二娘这等妖人有染！"
"要构陷玄慈大师，也该编个像样些的谎话！"
质疑之声此起彼伏。
毕竟少林寺数百年的威望早已深入人心。
当年雁门关 ** 之所以能成事，不正是打着少林的旗号？
就连阿朱也难以置信地掩口轻呼："少林方丈竟与叶二娘有私情？这怎么可能......"
"确实难以置信。
"王语嫣先是摇头，但望向叶翎笃定的神色后，又迟疑道："可这位公子看起来不像在说谎......"
天真烂漫的阿碧一脸茫然，眼眸中透着疑惑。
每当目光触及叶翎时，她的脸颊总会泛起淡淡红霞。
不仅王语嫣等人惊讶不已，就连一向清冷的小龙女也露出诧异之色。
李莫愁嘴角噙着冷笑，眼中满是对玄慈的不屑。
在叶翎一语之下，这位少林方丈在她心中已然成了薄情寡义之人。
最爱凑热闹的莫过于曲非烟了。
自幼跟随曲洋四处闯荡，她比谁都爱看热闹。
最终还是乔峰最先回过神来，沉声问道：
"叶公子，此事当真？玄慈大师乃少林高僧，岂会做出这等事来？"
"更遑论对方还是恶名昭彰的叶二娘！"
这番话引得众人纷纷点头，目光齐刷刷投向叶翎。
"高僧？二十年前的事谁能说得准？"
"乔大侠，若我告诉你，这位玄慈方丈正是当年的带头大哥呢？"
叶翎语出惊人，乔峰闻言竟踉跄后退两步。
这位 ** 江湖的豪侠，此刻满脸震惊。
玄慈不仅与叶二娘有染，竟还是当年 ** 的罪魁祸首！
"不可能！玄慈大师怎会是带头大哥！"
有人激动得双眼发红，仿佛信仰崩塌。
少林在武林中威望极高，此言一出，顿时群情哗然。
"带头大哥作恶多端，怎会是玄慈大师！"
"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众人七嘴八舌，喧嚣不已。
就连慕容复也变了脸色，若有所思地望向玄慈。
心中暗道可惜：
"若能早些得知这个秘密，或许能借少林之力助我复国大业。
"
为了复国梦想，他不近女色，连表妹的一片痴心也置之不理。
慕容复始终认为，自己的婚事必须为复兴大燕尽一份力。
在此之前，保持清白之身也是理所当然。
可惜这位一心复国的慕容公子不去招兵买马，反倒在大宋武林中兴风作浪。
说起来也真是可笑。
相比慕容复，其他人的反应倒是正常得多。
郭靖和黄蓉再一次震惊地看向玄慈，只觉得心中的形象被一次次颠覆，直至彻底崩塌。
比起那些叫嚣之人，郭靖和黄蓉显然更为冷静。
在他们看来，叶翎这样的人物绝不会无端生事、凭空造谣。
既然敢说出这番话，手中必然握有证据。
郭靖和黄蓉能想到这一层，乔峰自然也不例外。
只见乔峰满眼难以置信地盯着玄慈，厉声质问道：
“方丈，难道真如叶公子所言，您就是当年雁门关 ** 的带头大哥？！”
说到最后，即便豪迈如乔峰，也不禁咬牙切齿。
今日大喜大悲接连而至，纵使是乔峰也有些难以承受。
“阿弥陀佛……”
面对乔峰的质问，玄慈沉默片刻，最终低诵一声佛号。
声音里透着无奈，还夹杂着一丝愧疚。
“当年老衲接到密报，称大辽意图窃取少林寺武学秘籍，供军队研习。”
“为了保全藏经阁千年传承，也为了阻止大辽借此侵宋......”
“老衲只得召集武林同道，以带头大哥的身份先发制人。”
“事后知晓真相，悔之晚矣，唯有与玄苦师弟、汪帮主一同将你托付给农户抚养。”
又是一阵沉默后，玄慈缓缓道出当年隐情。
虽然众人对玄慈就是带头大哥一事震惊不已，但很快纷纷表示理解。
“阿弥陀佛，玄慈大师心系天下，此错亦是情非得已。”
“不错，依我看，罪魁祸首是那谎报消息之人，若非他误导，岂会酿成 ** ？”
“正是！全是那人的过错，玄慈大师慈悲为怀，若知实情，断不会铸此大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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