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你要留学吗？

第一百二十章  你要留学吗？

顾瓷直愣愣望着他，没想到他会这么平静地说出祝福的话。

昨天在电话里，他分明气得骂人了。

顾瓷蜷起指尖，唇瓣嗫喏道：“谢谢……”

封砚灼牵强地扯出一抹笑，“什么时候走？”

“还没批下，刚递交了申请表，别的不知道。”顾瓷轻声解释。

封砚灼点头，喉咙干涸，“走之前……还能一起吃饭吗？”

顾瓷咬着唇，“不了吧。”

明天就是温晓慧给她的最后期限了。

应该是没有机会一起吃饭了。

封砚灼神情恍惚，脚步虚浮。

又被拒绝了呢……

他脑子一团浆糊，完全忘记自己来找顾瓷是为了什么，只知道一味点头，“挺好……挺好的。”

他本来就抱着被玩一次的勇气再次接近她的不是吗？

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顾瓷搓了搓指尖，“我还有课，先走了。”

话音落下，顾瓷转身，朝着与他相反的方向离开。

封砚灼张了张口，想喊住她，喉咙却仿佛被石子儿堵住般，一丝声音都发不出。

顾瓷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变成一颗小米粒，最后消失。

封砚灼呆滞地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嘴里蔓延上苦涩。

她没回头，一次都没有。

也是……

他们只是朋友，能告知留学的事情，已经仁至义尽。

他不该奢求过多的。

封砚灼垂眸，脚步趔趄地离开。

冬日的雪簌簌飘下。

寒风如同刀子般，狠厉地刮蹭裸露的肌肤，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红痕。

是皮下毛细血管被冻破的痕迹。

封砚灼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宿舍的。

他刚打开门，宿舍里的暖气扑面而来，将他击倒。

“灼哥！”程一川惊讶的叫声响起。

*

留学的申请很快批了下来。

顾瓷刚吃完午饭，就收到方夜雪的消息，她的申请通过了。

另外两个名额她也不陌生，是廖飞瑶和李明月。

方夜雪给几人拉了个小群，发了一些需要填的文件，嘱咐她们在下午五点前填好。

顾瓷顿了顿，点开文件，当即开始填写。

“顾瓷！你要留学啊？！”沈眠诧异道。

她按着顾瓷的双肩，脑袋凑近顾瓷的手机屏幕，“下周就走！？这么快！？”

话音刚落，宿舍里另外两个人也凑过来。

江墨：“留学吗？怎么都不和我们说一声？”

乔麦：“已经通过了？去哪个学校？去多久？”

顾瓷收起手机，木然解释，“临时决定的，今早提交了申请表。”

沈眠：“是导员发在大群里的那个人才计划吗？”

顾瓷点头。

剩下三人面面相觑。

她们都敏锐察觉到顾瓷不这么高昂的兴致。

沈眠小心翼翼道：“封砚灼知道吗？”

顾瓷沉默点头。

乔麦：“那他什么态度啊？”

“祝我一路顺风。”

话音落下，整个宿舍都安静下来。

江墨推了一把沈眠，倏然出声，“嗐，这多正常，咱顾瓷和人家又没什么关系，顶多是个朋友，问他的态度干嘛？”

乔麦诧异望向江墨，“你不是他俩CP……呜呜呜……”

江墨捂住乔麦的嘴，眼神示意她别说话。

沈眠拿了个小面包，塞到乔麦手里，“饿了吧，吃点。”

顾瓷眼眸微颤，盯着欲盖弥彰的三人，笑得比哭还难看，“其实……我们现在连朋友都不是了。”

“闹崩了？”沈眠讶异，“就因为你去留学？”

江墨又拍了沈眠一次，她牵着顾瓷的手。

“公派留学不是很好的事儿吗？对你以后找工作也有用啊，我们这个专业，除了考公考编，我还真想不出有什么适合女生的工作岗位了。”

沈眠话锋一转，“对啊，对啊，留学好，比男人好。”

顾瓷抿唇，牵强地扯出一抹笑，“嗯，国外地质学对女生的包容度确实比国内好一点，而且这次留学还有可能得到保研的资格。”

“那很棒了！”乔麦叼着面包，给她加油打气，“提升学历和工作能力是第一！你可以的！”

“就是！就是！”

江墨和沈眠附和道。

“要不晚上我们一起聚餐？庆祝顾瓷获得留学的资格？”沈眠小心提议。

顾瓷倏地笑出声，“对啊，这是值得庆祝的事情，怎么一个个愁眉苦脸的？”

这句话让宿舍的气氛活络不少，几个女孩叽叽喳喳地讨论晚上去哪里玩。

医院。

封砚灼醒来后，程一川松了口气儿。

“灼哥？你身上还有不舒服的吗？”

封砚灼缓慢眨眼，眸光空洞。

程一川掖了掖被角，把他的手机递过去，“这个叫孔瑜蓓的人，给你打了电话，让你回一个。”

封砚灼眼神逐渐聚焦。

他撑着床起身，接过手机，沉默地拨了回去。

“总算联系上了，你没事吧？说好昨天下午见面的，等了你一小时也不来，给你打电话也不接。”

封砚灼垂眸，指尖无意识捻着被子，语气低沉，“不好意思孔医生，我昨天出了点事儿。”

“你人没事儿就行，对了，你说的那个病人，还需要心理咨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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