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疤痕

“我家刚回京城，人微言轻，早就不是当年那个鼎盛的楚家，祖父和父亲在官场上势微，愧对皇上厚爱，而如今太子殿下又将……，家中爵位由大哥承袭，二哥也想为太子殿下尽力，这才走上了科举之路。”

祝清时了然，他之前听太子说过，楚家之前一直待在漠北就是为了不树大招风，保护太子殿下，如今回京也是因为太子在京中势单力薄，若再无外祖家支持，五皇子他们怕是会更加狂妄。

不过楚念汐和李昱辰的相爱确在他们意料之外，楚家四个哥哥知道楚念汐花灯会要去见的对象是太子殿下时，差点脑袋一晕齐齐摔在地上。

但很快他们也想通，太子殿下对念汐的真心不容小觑，而且之前太子在殿前求亲时说的那些话着实也打动了几个哥哥，楚家本打算给楚念汐找个上门夫婿，可与其找个不知根底的，楚家兄弟还是觉得太子更靠谱些，何况两人还是青梅竹马情真意切。

“咱们不是商讨接下来的战术吗？怎么忽的又拐到阿天家里去了。”

萧北安见楚云天不知道怎么继续说下去，立即出声帮他解围道。

祝清时也意识到自己确实偏差太多，也出声追补。

楚云天见几人主动扯开话题，绷紧的肩膀陡然放松下来，附和着几人谈论起自己对接下来战役的看法。

“达瓦受不住酷刑，把自己知道的事吐了个干净，说哈赤其实是西域王的第七子，并不受宠，这次会随军出征也是因为素沅制成的这个香料，若不是制成了香料，他们也夺不走咱们的城池。”

沈洵跟祝清时一起连夜审问了早就被打的面目全非的达瓦，让吓得两股战战几乎动弹不得的哈赤全程捆在旁边看着。

“而且达瓦还说哈赤上面还有三个哥哥，个个都比这个哈赤骁勇善战，尤其是西域王最喜欢的大王子，将来是要继承西域王衣钵成为新王，但其他两位王子也不遑多让，尤其是三王子，身高九尺战功赫赫，替西域王灭了周围好几个意图侵占西域的番邦小国。”

祝清时也补充道，看来夺回城池只是个开胃小菜，接下来的才全是鏖战。

“前今年西域求和时，我见过他们的大王子和三王子，着实不容小觑。”

顾将军沉声道。

“达瓦说了这么多，有没有交代西域王在哪？他前些年不是还挺在前线出征，怎么这次不见他的踪影。”

萧北安适时提出自己的疑问，他们记得前些年之所以会开设互市跟西域和平相处就是因为西域王亲自出征却败在了顾将军剑下，不过几年时光，顾将军还生龙活虎的在战场上厮杀呢，西域王怎么就不见了身影。

他们记得西域王可正值壮年。

“这就是我和三哥审出来的重头戏了。”

祝清时神秘一笑，看向众人的神情中带上了一丝隐秘的幸灾乐祸。

“你们知道他用什么跟绥远做的交换吗？”

众人摇头。

“寿命。”

顾将军蹙紧眉头，楚云天和萧北安不敢置信的张大嘴巴。

寿命？这怎么交换？难道西域王已经不在了？

祝清时也不再卖关子，将他们审出的原委娓娓道来：

“药王谷虽说建立在西域，但其实里面的药师蛊师都是绥远搜罗来的，西域王若是想用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所以绥远要了西域王的生命力作为两人交换的筹码，只是看上去明显是西域王亏了，听达瓦说他现在就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而且现在必须被体态丰腴的女人抱在怀中才能睡着。”

楚云天和萧北安被恶心的几乎要干哕出来，这样变态的事也就那个老东西能干出来。

“人心不足蛇吞象，只是作茧自缚而已。”

顾将军冷哼一声，为了那些个邪门歪道就要发动战争害的大佑和西域这么多无辜的老幼妇孺无家可归，这不是一位贤良的君主该有的心绪，顾柏源之所以这般效忠大佑就是因为太上皇和皇上都是明君，而西域王显然是个荒诞的暴君。

顾柏源沉声：“若是这天下真的落在他的手上，那天下岂不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而他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沈洵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明显动怒的顾将军，一时间都有些不知所措，而祝清时则是很清楚，只要外祖露出这样的表情那惹得他露出这个表情的人也就离死不远了。

军中局势愈加紧张，宫中的形势也忽的严峻起来。

自从上次皇上怒斥太子殿下逾矩后，皇上不喜太子的流言就在宫中愈演愈烈，最近皇上更是戏瘾上头，又借着太子批阅奏折时的一点错处罚他为自己扫去寝殿中的落叶。

一向被皇上捧在手心里的皇太子，居然沦落到被皇上派去做宫中洒扫太监才会做的活计，嬅妃听到竹心来报时，差点笑的从软榻上滑下来。

就连宫外一向两眼不闻窗外事的初月都在上街买药时听到了宫中传出的流言。

初月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家中看顾着谷青崖，谷青崖虽喝了药，但第二天还是起了热，沈母和初月熬了药又让沈父给他擦了身子，烧了半日终是降了下来。

背上的伤好了许多，只是背上成形的疤痕天天刺着初月的眼，谷青崖自己倒是不甚在意，但初月却一直致力于翻书想将他背上的疤痕祛除。

“初月姐姐，我真不在意这个疤。”

谷青崖唉声叹气的趴在床上半裸着身子麻木的任由初月将新研究出来的药草涂抹在自己身上。

“你一个男孩子，怎么一点爱美之心都没有。”

谷青崖汗颜，初月姐姐原来还知道他是男孩子，他觉得身上多点疤痕很帅气啊，就算在背上只是烫伤也是荣誉的象征。

只是初月显然不这样觉得，谷青崖长的跟个小姑娘似的，比她都白，若是这么洁白如玉的身上留下了疤痕，不是暴殄天物吗。

谷青崖虽心里不同意初月的做法，但身体却诚实的每次在初月拿来新药时都安静的趴下什么都不管不问，任由其摆布。

“我觉得我这几天研发的药很有用啊，你身上的疤痕都淡了不少呢。”

谷青崖欲哭无泪，但初月说的是实话，他背后的疤确实淡了不少。

“师傅，您其实可以在街上摆摊卖这些的，我之前在街上流浪的时候见到过一个坐在轿子里的心善小姐，她脸上就有一半疤痕，看上去也是烫的，若是她用了您的药，说不定也能恢复原本的容貌呢。”

谷青崖趴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回想起之前遇到的那位半遮着脸的小姐，不过现在仔细想想，那位小姐长得还有些像之前在五皇子府中见到的那位夏小姐呢。

谷青崖这样想着模模糊糊的竟也说了出来，初月本来还在思虑谷青崖的提议，在听到谷青崖的话后，立即抓住他的肩膀，也不顾他身上还涂着草药，直接将人从床上拉起来。

“你刚刚说什么？之前见到过一位与夏遇离长得很像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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