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女朋友,快跟我说早安
第六十章 女朋友,快跟我说早安
大年初一,家家户户忙着走亲戚。
向来冷清的小巷停满车辆,好几户人家敞开大门欢迎宾客到来。
夏繁星选择在最热闹的时候回家。
东西早晚要带走,挑人多时间既是壮胆,也是防止碰到夏威可以把危险降到最低。
除夕夜闹的动静惊动不少邻居,其中就在楼下的大爷也是第一个出手帮忙的,认出夏繁星后不免好意关心几句。
“谢谢大爷。”夏繁星由衷道,又祝老人家新年快乐。
大爷又向她透露从昨晚过后五楼就没动静。
“他昨晚出言挑衅,按照以前的情况处理怎么也得两三天才出来,至于你妈妈,昨天晚上也走了。”
走去哪没说,但夏繁星知道,是赶上那趟回娘家的票。
都是邻居,家里一点事隔墙都能听到,更别说夏繁星作为抱错的女儿换回到这里,整栋楼无人不知晓,私下还为这个讨喜女孩感到惋惜。
大爷想起昨晚夏繁星吓白的脸,叹气道:“哎,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再有下次记得来敲大爷的门,咱家人多不怕他。”
“他以前也经常这样打人吗?”夏繁星用疏离的‘他’来称呼自己的亲生父亲。
大爷提到这个激动道:“可不咋的,以前每到过年必喝酒,喝个烂醉就回来发酒疯,自己不想好,也不让别人过个好年。”
难怪林雅茹坚持要在过年之前带她回老家。
最后没走掉说不清是良心上过不去,还是以为能躲过去避免让她提前那么早知道残忍真相。
也幸好,她知道了。
悬着的刀痛快落下,总比时刻提心吊胆的强。
大爷闲着没事,话都聊到这,便不觉提起夏繁星一样死里逃生过的另一个人:“昨天晚上你要跑得慢,可就要跟那个女孩一样了,他最开始发酒疯打的就是那个女孩,那会估计也就十一二岁吧,经常被打得鼻青脸肿躲在邻居家里,那么小的孩子长期遭受暴力哪受得了,后来有次被逼急了,趁着人喝得没意识跑厨房拿刀想和她爸同归于尽,幸好被拦下了,从那次他就不敢再对那个女孩动手,只是把‘弑父’行为都归根于没教好,更加变本加厉打他老婆。”
“那女孩也挺可怜的,后来心理都出问题,还……”意识到接下去的话不合适,大爷没当着夏繁星的面说:
“大家也不是没劝过他老婆离婚,只是他老婆每次对他清醒过后的道歉心软,渐渐大家就不管闲事了,大前年出了事收敛了些。”
话说到这,大爷于心不忍,向夏繁星透露一个消息:“他家一开始住的大房子,后来全给赌光欠了一屁股债才搬到这里,听说大前年那次是因为被追债的砍了手指,这才过年不敢上外头乱喝。”
“好不容易消停了两三年,大家都以为他改了呢,没想到今年又喝上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夏繁星或许已经猜到夏威变本加厉的原因——夏家人接走真千金时留下一笔不菲的报酬金。
屋子大妈在催大爷赶紧回屋别嘴碎,大爷离开前好心提醒夏繁星:“听说这人最近在外面又沾赌了,不顺心的事多就更爱喝酒,自己多小心。”
酒鬼不可怕,可怕的是用贪婪和魔鬼做交易的赌鬼。
夏繁星心里清楚,谢过大爷。
打开大门,屋里不见狼籍,空荡又干净,唯有空气中还未散去的酒味,提醒昨夜这里发生的一切。
夏繁星回房间拿出行李箱,当初这个箱子,是林雅茹替她提上楼,又是夏威帮她放到高处。
现在,她自己搬着椅子拿下来。
当初来时匆忙行李箱没装满,这半年她没添什么东西,行李箱依旧没能装满。
日常用品,贵重物品,当季衣服。
林雅茹亲手织的毛衣,夏繁星原封不动放在衣柜里。
箱子轱辘摩擦地板发出声响,成为这个不到七十平的空间唯一动静。
夏繁星以为再踏出这个门会是大学时候,更甚至是出嫁之时,最开始,她连大学都没想过离开。
斟酌再三,夏繁星最后还是把钥匙一并带走。
在昨晚拜年的信息里,夏繁星顺便向刘和声咨询住宿的事,下学期的申请已经截止,但刘和声表示可以试着帮忙申请。
又征得老板的同意,暂时把行李放在店里。
“黑心老板,压榨牛马。”
初二当天小A戴着痛苦面具来上班,看到夏繁星在店里以为是被临时喊来,大胆对着监控替她吐槽老板。
夏繁星不好意思说自己一直都在,笑道:“三倍工资呢。”
提到钱,小A也不痛了,整个人蔫吧趴在收银台上。
兜里手机挑好时机又再次振动。
顾老太虽然不认儿不回本家,但也知道自己没法一辈子留着秦家的人,京城那边很多关系断不了,每年借着这个时候都会过去走动一圈。
秦铖是被强行拉走的。
这就意味着,两人要分开五天。
于是聊天界面变成秦铖的笔记,每分钟一记录。
Qcq:[起床了,后院公鸡在打鸣,傻鸟被吵醒还乐呵呵的,真傻。]
Qcq:[傻鸟回味过来了,去啄鸡尾巴,满地鸡毛。]
Qcq:[笑不出来。]
Qcq:[傻鸟都有早安,我没有。]
Qcq:[女朋友,快跟我说早安。]
如果半年前在小巷里,有人告诉她那时下手狠厉,又凶又酷的校霸,私下其实是个透着几分憨傻的话痨,夏繁星说什么都不会信。
可偏偏这种反差最戳人心。
夏繁星用早安打断他的独角戏。
秦铖回复小狗转圈表情包。
充分代表当事人心情。
小A收拾完桌台,发现夏繁星还抱着手机站在原地。
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看到上扬的眼尾,笑意从眸底泄出。
虽然两人认识时间不长,夏繁星也很少情绪外露的时候,可这段时间他还是能明显感觉到她身上的颓靡气息。
他没文化找不到更恰当的词,非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一朵即将枯萎的花,在凋零前逐渐失去色彩。
但现在这朵艳丽的花,好像在恢复该有的生气。
尽管不是对他,但小A不由跟着开心。
只是牛马的惯性思维,对这个笑容感到疑惑:“姐姐,你怎么过年上班还这么开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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