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拿到证据

那车夫也是个软骨头，见硬的不行，就想来软的。

“哎呀哎呀，赵公子你别生气，我这不是想跟您提前说一下嘛，免得咱们伤了和气。”

赵子御似是看穿了他，抱着胳膊站在那，一点不接茬。

车夫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我是苏士宁苏公子身边的车夫，经常跟着苏公子跑，所以认得您，今天这事应该是个误会，我并没有招惹您啊赵公子。”

车夫越说越觉得委屈，转头又瞥见沈淮之站在一旁不说话，眼珠子转了转，计上心来。

“这位公子，想必您也知道我们苏家，您帮着给劝劝，我们苏家老爷可是国公府夫人的亲哥哥，这万一我公子知道了此事找上门来，伤了和气就不好了。”

沈淮之听了这话，也没丝毫触动，依旧是冷冷站在原地。

车夫见自己嘴皮子都磨破了两人也丝毫不为所动，内心有些绝望。

他斟酌了一下言辞，小心地开口问道：

“那赵公子是想从小的这里知道些什么吗？您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

赵子御冷哼一声：“脑子转得还挺快，就是不知道一会还能不能转得这么快。”

“你今日把一女子从马车上丢下，可有此事？”

那车夫本以为是苏士宁做了什么惹恼了这位赵公子，不曾想他一开口问的居然是今日之事。

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开口回答道：“原来是这件事，赵公子您早点说，害我受这老些罪，您不知道……”

赵子御听他又要絮絮叨叨，心烦意乱地又给了他一脚。

这次踢的是肚子，车夫直接蜷成一团，像熟透的大虾似的。

“拣重点的说！”

“我我我知道错了公子！”

“今日是我把那女子丢在巷口的，只是此事我调查得清清楚楚，那女子就是朔阳逃来的一个难民罢了，可不是公子您这边的什么亲戚啊！”

“你们掳她去做什么？”

“做……也没做什么啊，只是公子看她可怜，请她去府上坐了坐。”

车夫好像察觉到了事情的不简单，话刚要出口就拐了个弯。

“只是坐坐？”

“对……对啊。”

“没做别的什么吗？”

“没……没有！”

“去的是苏府？”

“是。”

赵子御似笑非笑看着车夫，两手拳头捏的嘎巴响。

“行，不老实是吧，我先让你舒坦舒坦。”

一阵响彻天际的惨叫声从马棚传出去老远，听得附近邻居心里毛毛的。

苏士宁带着人找车夫路过，觉得声音耳熟，但看了看附近都是些百姓的民房，只觉得可能谁家吵架了，没往车夫的方面想。

他觉得可能是哪个有过节的世家把车夫绑了去，想敲打敲打他。

他觉得是宋臻和想得太多了，一个女人，还是个逃难来的难民，没背景没家世的，怎么可能有人为了她得罪苏家，得罪他国公家。

所以找归找，他也没太上心，总觉得那人若有所图谋定会自行现身。

可怜车夫，被赵子御暴揍一顿后，还能勉强做个硬骨头，后来沈淮之上场，他就招架不住了。

毕竟沈淮之是个习武之人，哪里穴位被打最痛，哪里不容易看出伤痕，他一清二楚。

没多久，车夫就全都招了。

不仅招了，还不得不承诺他们，若有需要，会去做人证。

毕竟赵子御对这种家养奴才的心性明白得很，在车夫交代一切后便找人控制了他的家人。

车夫只觉得苦不堪言，默默在马棚流眼泪。

二人在车夫那里拿到了关键的证据，打算回去问一问小柔的想法。

其实照赵子御的想法来看，有了证据就要趁热打铁，明日便带着小柔上公堂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但沈淮之考虑得更多些。

京都府尹审案常有不少看热闹的难民。

小柔是个姑娘，或许现在还迫于难民的身份需要出门抛头露面，不能像普通女子一样安稳在家中待嫁。

但万一收容所建成后，孙大娘有了保障，小柔也有了赖以谋生的手艺后，能够有条件嫁人了，却在这时被众人得知她并非清白之身。

那时候怎么办？

上公堂，无异于将小柔刚穿上的衣服又在百姓面前扒下来。

以后她将如何在京都继续生存呢？

赵子御没想这么多，听完沈淮之的话后，也沉默了。

但他想挣扎一下，沈淮之也想，所以他们决定还是要问一问小柔的意思。

二人敲门时，小柔还没睡。

孙大娘刚醒了不久，过来抱着小柔哭了好一会，此刻正红着眼眶坐在一旁，看见二人进来就想跪下。

沈淮之手疾眼快，将孙大娘扶好坐下，还安慰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柔这会已经缓过来很多，她看着二人进屋后一言不发，甚至有些凝重，主动开口问道：

“两位公子可是有话想对我说？”

“没关系，有话你们便说吧，再也不会有什么事，比现在更糟糕的了，不是吗？”

孙大娘听了这话心里更难受了，不停地给小柔掖被角，企图分散一下精力，好让自己不要老是想起这个事。

赵子御怕自己说话太过莽撞，看了眼沈淮之，想让他说。

沈淮之接收到他的信号，叹了口气，还是狠下心来将自己的想法提了提。

“小柔姑娘，你……你是个女子，我们作为男子可能无法感同身受，但我们清楚名节对于一个女子的重要性。”

“本来一开始，我们收集了证据，想着如果你愿出庭作证，我们便愿帮你去那京都府状告国公世子。”

“但我俩细细想来，此事不妥。”

“府尹审案，会有不少人，若都知道你被……怕是于你不利。”

“所以如果你不愿意，我们也很是理解，可以将你和孙大娘送出京去，帮你们找个小镇子，隐姓埋名好生过日子。”

“你可以去个喜欢的地方，江南就很不错，温暖，风景也好……”

“公子，我愿意的！”

小柔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沈淮之的话。

她脸上还有为自己哭过的泪水，但也带着果决的勇气。

赵子御有些不忍心，起身转了好几圈，几度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小柔倒是被他逗得笑了一下。

自打小柔遭遇了这件事，还没有笑过，如今倒是把屋内沉重的气氛打消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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