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番外

“小公主，小公主，您慢点跑！”云儿领着一群侍女，追在沈希悦身后。

如今的她已经五岁，早已跑得稳稳当当，可架不住身后那群宫女太监们的担忧之心。

“云儿姑姑，你们别跟着我，我能自己走！我要去看父皇上朝。”

云儿暗叫一声不好，朝堂岂能是公主前去嬉戏玩闹之处？

她哎呀一声，加快了脚步。

可那小公主脚程甚快，一大群大人竟还抓不住一个孩子。

一招不慎，沈希悦如同花蝴蝶一般跳进了大殿中，穿过重重大臣，扑到了沈文舟的身上：“父皇，悦儿想你了。”

云儿带着那群宫女太监着急忙慌地跪了下去：“请皇上恕罪，是我们看顾公主不力。”

沈文舟却不似他们预想那般大发雷霆，反而是将趴在膝头上的沈希悦抱在怀中，轻声哄道：“悦儿想父皇了？那父皇陪着悦儿玩，好吗？”

“好。”沈希悦露出了甜甜的笑容，那笑容与祝禧有八分相似。

沈文舟的眼神一撇，一旁的大太监连忙扬声唱和：“无事退朝！”

“恭送陛下！”大殿中的群臣俯身下跪，再一次对陛下“女儿奴”的身份叹为观止。

沈希悦拉着沈文舟的手，穿过长长的御花园，来到椒房殿殿门口：“父皇，母后最近也同悦儿一般想你了，咱们找母后一起玩吧。”

沈文舟笑着捏捏她的脸颊：“悦儿，你马上就要有小弟弟、小妹妹了，母后最近身体很累，让她休息好吗？父皇陪你。”

悦儿嘟起小嘴巴，小声道：“那好吧。”

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祝禧正翻着账本，笑得嘴巴都咧到了耳朵根。

孙青衫在一旁的美人榻上瞧着她这副模样，笑道：“怎么？钱掌柜帮你将新月客栈打理得井井有条不说，还开了不少分店。看你这表情，想必是赚了不少吧？”

祝禧用力点头道：“钱掌柜确实是个做生意的鬼才，这么多连锁店开下去，我就要变成首富了！”

孙青衫来了兴致，她坐起身道：“那不如我入个股？我们家何峰虽说做了将军，但生活清贫得很，我入个股，好贴补贴补家用。”

祝禧笑道：“入股可以。不过，你们家何峰清贫我可不认同。前些日子，我才赏了你黄金百两，给你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怎么可能没钱花。”

孙青衫摸了摸肚子，笑道：“那是赏给孩子的，他一个大老爷们，花不得。”

祝禧噗嗤一笑：“瞧你，当了娘亲后就不是从前那般了。别担心，你只管生，届时让他进宫给公主、皇子们做伴读，每个月也不少月俸呢。”

孙青衫一听乐坏了，连忙道谢：“多谢皇后娘娘体恤。”

“听说这次殿试，林子烨将你那妹夫挤了下去。怎么了？难道你存了私心？”

祝禧笑道：“怎会？我那妹夫只是在村里读书出了名的好，但放在全国上下来看，他也算不上什么，相较于林子烨，真是差十万八千里呢。”祝禧啧啧两声。

孙青衫却不依不饶：“那怎的他还能一路杀到殿试？”

祝禧终是憋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好好好，什么都瞒不过你。对，没错，是我动了手脚，让他一路到殿试。等他充满希望时，又将此人淘汰了。你说我那妹夫这次回去，会不会趴在我妹妹怀里哭呢？哈哈哈哈哈。”

孙青衫爆发出一阵大笑，显然被祝禧这话逗得乐不可支。

屋外，沈希悦原本正打算离去，却听见了孙姨母的笑声，连忙拉住沈文舟的手：“父皇，父皇，我听见孙姨母在笑，母后肯定在那儿和她说话呢，咱们快去瞧瞧吧。”

沈文舟无奈应道：“好。”

沈希悦的性子同儿时的沈秀卿极为相似，只见她挣脱开沈文舟的手，咚咚咚地跑进殿门，扑进了母后的怀里：“母后。”

祝禧笑着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悦儿，你怎么自己来了？”

“母后，父皇在后边呢。”祝禧应声看去，碰巧同沈文舟的目光对上，两人虽是老夫老妻，这对视的一眼却依旧暧昧丛生。

孙青衫抱怨道：“皇上，您让我们家老何下朝早点回家吧。我这有了身子，吃什么就吐，他又不在府中，我连撒气的人都没有。”

沈文舟无奈道：“成，朕回头说说他。”

“好，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一家三口了，告辞。”孙青衫起身，识趣地离开。

孙青衫走后，祝禧瞧瞧殿中的侍女道：“你们也都退下吧。”

云儿等一众侍女轻声应是，一同退出了大殿。

沈文舟轻笑道：“你可知你那妹夫又来寻我了？此时正跪在勤政殿门口呢。”

祝禧笑道：“不必管他。他并非有真才实学之人，不过是山窝里出的公鸡，不是凤凰，不必费心栽培。”

沈文舟试探道：“不如我给他个小官当当？毕竟是你亲妹妹的丈夫。”

祝禧摇头道：“文舟，她不是我亲妹妹。”

沈文舟沉默一瞬，明白了她的意思，而后轻声道：“我知道了。”

祝禧瞧他这副低落的模样，知晓他又想多了，上前一步拉住他的手，同时侧头对悦儿说：“悦儿，你瞧瞧你父皇又不高兴了。悦儿说说，父皇到底是怎么了？”

悦儿学着娘亲平日里教她的话，声音清脆：“因为父皇爱母后，父皇也爱悦儿，所以才经常困扰，生怕咱们两人不开心。”

祝禧笑了：“好悦儿，那你告诉母后，你开不开心呀？”

沈希悦高声道：“开心！有父皇母后在的地方，我都开心。”

祝禧笑着将她搂入怀中，轻声保证道：“悦儿放心，我们一家人永远不会分开的。”

沈文舟自是知道这番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他叹了口气，也知晓自己是想多了，轻声道：“阿禧，抱歉。”

祝禧摇头：“无妨，文舟。问题的答案只有一个，无论你问多少遍，我都会不厌其烦地回答。”

相较于这边的家庭和睦，那边张鼎中跪了一天，回到家中，瞧见祝欢那模样就气得跳脚：“你看我做什么？没用的东西！你姐姐姐夫如今是当今的皇上皇后，你呢？只会在家里等着我一人出门应酬，你就不能做个贤内助？”

祝欢也颇为委屈：“夫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同姐姐的关系，我如何开得了口啊？”

张鼎中见她这副模样，气得一巴掌扇了上去：“滚！贱人！早就让你进宫道歉去，你非不去。今日你那姐夫让我在店门口跪了一整天，哪怕今后做了官，我的颜面往哪放？”

祝欢眼中闪过无奈之色：“夫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姐姐称后，我第一时间便去求见于她，可她并不愿意见我呀。”说着，祝欢流下了泪水，“这些时日，我同父亲、母亲、哥哥、弟弟求见了祝禧不知道多少次，却次次被关在门外，不被允许进殿。这其中的酸楚，我又能向谁说？母亲近日更是以泪洗面，后悔姐姐幼时没有优待她，才落得个如今的下场。”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除了哭你又懂得什么？”张鼎中气的将身上的衣袍扯下，猛地摔在地上，两只靴子一脱，躺到床上便睡去了。

只留下祝欢掩面哭泣，不知往后的日子应当如何走下去。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转眼间就来到了祝禧临盆之日。

孙青衫挺着六个月大的孕肚，在祝禧的产房中忙前忙后地照看：“阿禧，深呼吸。”

此时的祝禧满脸汗水，嘴唇苍白，她调整着呼吸，按照记忆中的方法用力。

门外的沈文舟焦急地踱步，沈秀卿抱着沈希悦，轻声哄道：“悦儿不哭，你母后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沈希悦被祝禧的惨叫声吓得连连抽泣：“姑姑，母后是不是很疼啊？”

沈秀卿听见悦儿这话，险些落下泪来，她摇头道：“你娘亲不疼，她只是在为你的弟弟或妹妹加油打气呢。我们也给娘亲打气好不好？”

悦儿点点头，小声道：“好，娘亲加油。”

沈秀卿也跟着道：“嫂嫂加油。”

就在众人万分焦灼之际，只听屋内“哇”的一声，婴儿啼哭声响起。

门外的众人纷纷松了口气，就见产婆将房门打开，高兴道：“恭喜皇上，是个小皇子！”

沈文舟点头，并未顾得上其他，问道：“阿禧呢？阿禧好吗？”

产婆笑道：“皇后娘娘好着呢，就是产后有些虚弱，进补些就好。”

谁知她话音刚落，又听“哇”的一声，这声比上一声要嘹亮许多。

不一会儿，沈文舟疑惑道：“难道是双生子？”

不多时，又一产婆抱着个包袱，欢天喜地地跑了出来：“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是位小公主，皇后娘娘这次产的是龙凤胎呀！”

沈文舟大喜：“好！好！好！所有人都有赏，重重有赏！”

在场众人高兴地跪地谢恩道：“多谢皇上，多谢娘娘！恭喜皇上，恭喜娘娘！”

屋内的祝禧听到外面的动静，漏出幸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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