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是蛊虫
“道长，您来啦！”
王德发满脸堆笑，殷勤地替林澈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麻烦你了。”林澈点点头，坐了进去。
奔驰大G的内饰极尽奢华，柔软的真皮座椅包裹感十足，跟他道观里那硬邦邦的木板床简直是两个世界。
“不麻烦不麻烦！能为道长您办事，是我的荣幸！”王德发一边说着，一边麻利地上了车，发动了引擎。
“道长，您这身体……真的都好了？”王德发透过后视镜，小心地打量着林澈的脸色。
他可是亲眼见过林澈前几天那副元气大伤、面如金纸的样子，这才两天过去，居然就跟没事人一样了，这恢复能力也太吓人了。
“恢复得差不多了。”林澈淡淡地说道。
他总不能说自己开了挂吧。
“道长真乃神人也！”王德发由衷地赞叹了一句，然后一脚油门，车子平稳地驶上了公路。
从青南山到云城市区，开车大概要一个多小时。
路上，王德发成了个话匣子，嘴巴就没停过。
“道长，您是不知道，您现在在我们这个圈子里，名气可大了！”
“周浩那家伙，回去之后把他公司一半的股份转给了他前妻，说是对她的补偿。然后逢人就说，是青云观的道长救了他的命，也救了他的魂。现在好几个人都托我，想来拜访您呢！”
“还有陈家和李家那事，我也跟几个朋友说了，他们都听傻了，说您这简直是神仙手段，阴阳两隔几十年的事都能给解决了！”
林澈听着王德发的吹捧，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有点想笑。
他能想象得到，王德发在外面是怎么添油加醋地宣传自己的。
不过这样也好，名气大了，以后青云观的香火才能旺起来。
“对了道长，”王德发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储物格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林澈，“这是周浩托我转交给您的，说是上次给的钱不够，他心里过意不去。这里面是两千万，密码还是六个八。”
林澈看了一眼那张黑色的卡，这次倒没急着收。
“他给的已经够多了。”
“道长，您就收下吧。”王德-发劝道，“周浩说了，他以前赚的那些钱，很多都不干净，现在他想通了，准备把公司卖了，做点正经生意。这点钱，就当是替他自己积德了。您要是不收，他心里更不踏实。”
林澈想了想，也是。
对周浩这种人来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钱花出去了，他才能心安。
于是，他便接过了卡。
加上这张卡里的两千万，他现在的总资产，已经超过五千万了。
林澈心里盘算着，等聚灵阵弄好，道观的修缮工作也得提上日程了。
五千万，应该足够把青云观里里外外翻新一遍，再置办些像样的家具和法器了。
车子一路疾驰，很快就进入了云城市区。
穿过几条繁华的街道，最终，奔驰大G在一个挂着“云城古玩步行街”牌坊的路口停了下来。
“道长，到了，就是这里。”
林澈下了车，打量着眼前的景象。
这是一条古色古香的街道，两旁的建筑都是仿古的青砖灰瓦，挂着各式各样的招牌。
“聚宝阁”、“珍品斋”、“三槐堂”……
街道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拐杖，戴着老花镜，在摊位前仔细端详；也有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身边跟着所谓的“专家”，指指点点；更多的，还是像他这样的年轻人，抱着捡漏的心态，四处闲逛。
街道两边，除了固定的店铺，还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地摊。
地摊上，东西更是五花八门，从缺了口的瓷碗、生了锈的铜钱，到所谓的“名家字画”、“传世美玉”，应有尽有。
林澈开启了天眼。
瞬间，整个世界在他眼中变得不一样了。
绝大部分的“古董”，都只是普普通通的物件，上面萦绕着淡淡的“人味儿”，那是被触摸多了留下的气息。
还有一小部分，上面泛着一层灰蒙蒙的“贼光”，一看就是新仿的做旧货。
只有极少数的老物件上，才带有一丝丝微弱的，代表着岁月沉淀的“宝光”。
而他要找的，蕴含灵气的玉石，则会在天眼下，呈现出一种与众不同的，乳白色的光晕。
“道长，咱们先去哪儿逛？”王德发跟在林澈身边，兴致勃勃地问道。
“不急，先随便看看。”
林澈迈开步子，不紧不慢地在街道上闲逛起来。
他的目光，从一个个摊位和店铺上扫过，像一个真正的游客。
但实际上，他的天眼，已经将方圆百米内的所有物品，都筛选了一遍。
“老板，这块玉佩怎么卖？”
林澈在一个不起眼的小摊前停下，指着一块看起来灰扑扑，造型古朴的玉佩问道。
摊主是个精瘦的中年人，正躺在椅子上打盹，听到声音，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
“小兄弟好眼力啊！这可是我从乡下收上来的汉代古玉，正宗的和田料，你看这包浆，这沁色……”
林澈没等他吹完，直接打断道：“一百块，卖不卖？”
这块玉佩，在他天眼下，泛着一丝极其微弱的乳白色光晕，勉强算是蕴含了一丝灵气。虽然品质很差，但用来当个阵基的边角料，也凑合了。
摊主一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一百块？小兄弟你开玩笑呢？我这收上来都不止这个价！这可是古玉！”
“那就五十。”林澈面无表情地说道。
“嘿！你这人怎么还往下砍价的？”摊主急了，从椅子上坐了起来。
林澈转身就走。
“哎哎哎，小兄弟别走啊！”摊主一看他要走，立马就怂了，“行行行，一百就一百！算我今天开张，图个吉利！”
林澈这才转过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一百块的钞票，递了过去，拿走了那块玉佩。
一旁的王德发看得目瞪口呆。
他虽然也知道古玩街砍价狠，但没见过这么砍的啊！这哪是砍价，这简直是抢劫。
更让他不解的是，这块破玉佩，在他看来，跟路边的石头没什么区别，道长买它干嘛？
林澈没有解释，将玉佩揣进口袋，继续往前走。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他用同样的方法，在不同的地摊和犄角旮旯的小店里，又淘换到了五块类似的，蕴含微弱灵气的玉石。
这些玉石，要么是造型丑陋的边角料，要么是本身材质不佳的杂玉，在普通人眼里，一文不值。
林澈每次出手，都把价格压到最低，几十到一百不等，那些摊主都把他当成了专收垃圾的穷学生，巴不得赶紧把这些占地方的废品处理给他。
王德发跟在后面，全程都是一副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
他实在想不通，道长放着那些看起来光鲜亮丽的宝贝不要，为什么净挑这些破烂玩意儿？
这六块玉石加起来，总共花了还不到五百块钱。
“道长……咱们这是在……行为艺术？”王德发终于忍不住问道。
“还差两块。”林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着前方一家规模颇大的店铺，说道，“走，去那家看看。”
那家店铺，名叫“聚宝阁”，三层楼的仿古建筑，雕梁画栋，看起来就很有实力。
王德发精神一振，心想，道长总算是要玩点真的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聚宝阁。
店里的伙计看到王德发一身名牌，又开着大G，立马热情地迎了上来。
林澈没理会伙计的介绍，径直在店里逛了起来。
他的天眼，在进门的一瞬间，就锁定了一个目标。
在一楼大厅一个不起眼的，摆放杂物的博古架最下层，有一团浓郁的，几乎快要化成实质的乳白色光晕，正在静静地散发着光芒。
那光芒的强度，比他之前买的那六块玉石加起来，还要强上十倍不止！
林澈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走了过去。
他看到，那发光的物件，是一个造型很粗糙的麒麟镇纸，表面坑坑洼洼，颜色也暗淡无光，上面还积了一层厚厚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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