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乡试开始
萧澈有些无奈。
自己这可是“神钓术”在身，要钓些大鱼小鱼什么的，自然不在话下了。
但也不能如此直白地跟这家伙说啊，要这么说出来，八王爷可能会当他是疯子。
他蓦然想起了什么，突然笑着道：“你钓不了鱼，那是有理由的。”
八王爷盯着他，那目光简直要让萧澈心里发毛。
闷哼一声，道：“你那是什么道理？该不会，你想说我菜？钓术差劲儿？”
萧澈笑了笑，随即吟出了那首著名的“拍马诗”：
“数尺丝纶落水中，金钩抛去隐无踪。凡鱼不敢朝尊驾，千岁王爷只钓龙。”
八王爷听了，有些愣神，随即拍着大腿，仰天大笑起来：“你啊，你这老小子，哈哈哈哈……”
笑了好久，才勉强止住了笑意，然后道：“你这老小子，你还说自己不会拍马屁，这不，拍得爷蛮舒服的啊！呵呵，凡鱼不敢朝尊驾，千岁王爷只钓龙。
之前听说你诗赋一绝，堪称青州第一，以为他们在吹牛，现在看来，还真的不赖啊！”
能够在无声无息之间，拍得八王爷这种“混不吝”舒舒服服的，还真的要借助明朝解缙的“绝句”才行。
要知道，传说当年朱元璋听到了解缙的这首诗后，也是“龙颜大悦”的。
连朱元璋都如此，八王爷又岂能免呢？毕竟，如他所言，“我就喜欢人家拍我的马屁”，谁又不喜欢听好话了呢？
不过，这么一闹，两人之间的关系，倒是又亲近了不少……
京城，御书房中。
听着小邓子的一一汇报，至元帝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那个姓何的，最后如何处置了？”
“依例判处了八年徒刑。”
“传令州府，敢对朕的皇弟不敬，判斩立决！郑家，那姓郑的小子，弃市。其余人等，流放千里，财产尽数充公！”
小邓子心中暗惊，随即道：“是！”
“那姓萧的老头，都查得怎么样？呈上来给我看看！”
小邓子依言将一个册子递了上去。至元帝认真看了好久，眉头禁不住拧成了川字，连说了几句：“这也太神奇了吧？这，这……”
看到至元帝如此神情，小邓子心下惴惴的，甚至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过了半晌，至元帝才抬起头，道：“小邓子，你确定这一手情报，没有任何的虚假成分？”
小邓子吓得一激灵：“奴才，奴才敢发誓，绝无半句虚言！”
“一个活到六十多岁，一直被骂成老废物的人，突然之间，秀才考上了，诗才经天纬地，懂农耕，会话本，丹青之术惊艳无比……
这个世界，难道真的有大器晚成者？还是晚成到这种程度？不可思议，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至元帝的连着两个“不可思议”，让小邓子又是一激灵。
对于这位无比沉稳，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九五至尊，小邓子可从来没有在他身上看到过如此惊异。
看来，这位名叫萧澈的人，值得好好留意……
“让人继续盯着，留意八弟，也留意这位……萧澈……”
“是！”
萧澈当然不知道，自己人在青州，但名声却已被远在京城的圣上所知悉。
他还在抓紧时间备考，距离秋闱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于是，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
九月十四，白露后第七日，火旺之日，忌水火相冲之方；宜木火相生之事，如文书、考试、刊印。
萧澈收拾考试用具出门，身后是两位妻妾、陈文声、石勇等人，每个人都期待着他能顺顺利利地考试归来。
小翠就差没有蹦起来：“老爷，你一定能够拿第一的！”
柳芸娘道：“夫君，淡定点，我们支持你！”
其余人齐喊：“老爷，加油！”
萧澈很是潇洒地冲着他们挥了挥手，道：“小事，基操而已！”
他又来说些大家听不懂的话儿，不过大家都已经习惯了。
走了几步，才听到身后是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喂，记得带文房四宝啊，要不然，到时候考场不提供，哭都没眼泪呢。”
这语气，这调调，不用猜都知道是八王爷这家伙。
回过头来，却只看见八王爷衣衫有些凌乱，头发蓬松，分明就是刚刚起床的样子，他睡眼惺忪，却居然还记得起来给萧澈送行。
哪怕是话语不那么中听，但……这可是王爷啊……
萧澈嘿然一笑，道：“多谢王爷提醒，不过，你说的这些事儿，是绝不会发生的。”
且不说他已经检查过几次携带之物，便是真的忘了，他的系统空间里，还有系统奖励的下等文房四宝呢。
哪怕是下等，可也比这个时代的大部分产品，要好太多了啊……
进入青州府贡院，在考场门口的搜检就极其的严苛，甚至近乎于侮辱。
“脱衣！脱鞋！发髻解开！”
在衙役冰冷的命令声中，考生们必须赤身露体，接受从头到脚、从考篮到干粮的彻底检查，以防夹带。
作为一名现代穿越者，萧澈心中大感不适，却也只能忍耐。
过了一会儿，他看到旁边有考生因在袜底藏了小抄被当场揪出，披枷带锁拖走。哎，小抄带着爽，功名路尽断。这哥们鬼使神差，往后余生可就糟糕了……
通过搜检，正式走进贡院，萧澈按照手中的号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间“号舍”。
所谓号舍，不过是一个宽三尺、深四尺、高六尺的砖石小隔间，逼仄如牢笼。
抬头可见瓦片，低头是三块可移动的木板——白天，下层坐人，中层作桌，上层放置物品；夜晚，将中下两层拼起，便是睡觉的“床”了。
时值仲秋，可青州这地儿，昼夜温差极大。白日里依然有“秋老虎”在肆虐，号舍内闷热如蒸笼；夜晚则寒气侵人，四壁透风。
最令人难以忍受的自然是那“屎号”——位于厕所附近的号舍，秽气熏天，蚊蝇肆虐，被分配到此处堪称噩梦开局。
幸好萧澈运气尚可，位置居中，但空气中依旧弥漫着汗臭、墨臭与若有若无的霉味。
乡试连考三场，每场三日，考生需在号舍内连续度过整整九天，是对学识、体力、意志的终极考验。
如若萧澈没有被系统奖励了返老还童，以花甲之龄，在这种环境下呆上九天，能不能熬的过去，还真的不好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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