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三天后出嫁
林承业听完崔氏的话，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脸色瞬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猛地甩开崔氏试图拉扯的手，语气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替嫁？你倒是敢想！”
“圣旨赐婚，明明白白写着棠儿的名字，你让雪儿替嫁？是想让整个林家都掉脑袋吗？”他怒视着崔氏，眼中满是失望与嫌恶，“我看你是被猪油蒙了心！”
崔氏被他吼得一愣，脸上的算计僵住，随即涌上委屈：“老爷，我也是为了林家啊！棠儿她……”
“够了！”林承业厉声打断她，“休要再提此事。棠儿三天后便要嫁入东宫，你赶紧去准备好嫁妆，若有半分差池，休怪我不念旧情！”
崔氏彻底懵了，她怎么也没想到林承业会拒绝得如此干脆。
她原以为林承业多少会顾忌当年的事，多少会为林雪儿动些心思，可他眼里只有那桩婚事，只有林家的前程！
“老爷！你不能这么对雪儿！她也是你的女儿啊！”崔氏哭喊着，想去拉林承业的衣袖，却被他嫌恶地避开。
一个养女，怎么就是她女儿了？
林承业看都没再看她一眼，只丢下一句。“安分些，别再惹事。”
便拂袖而去，留下崔氏一个人在原地，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费尽心机筹谋，怎么会是这个结果？林书棠凭什么能平平安安嫁入东宫？而她的雪儿，就只能眼睁睁看着？
巨大的不甘和恐慌席卷了崔氏，她瘫坐在地上，看着空荡荡的门口，第一次感到如此愤怒。
“娘。”林雪儿进来扑倒她怀里。
“雪儿。”
崔氏忍不住心疼，“娘不会让你再委屈。”
“娘，算了。”
“现在已成定局，即便我们做到这个地步姐姐都没有被太子厌弃，只有三天时间，也改变不了什么！”林雪儿这个时候倒是想的开，只是心里不甘心倒是真的。
她回来到林家，原本嫡女和太子妃之位都是她的。
要不是林书棠回来了，她也不会失去这些。
“嫁进东宫未必是好事，既然她要进这个坑，那就让她去好了。这样林家会越来越好，到时候对我们也有好处。”
崔氏握住她的手，气恼道，“可我不甘心……”
当年要不是被人算计了，她不会嫁给林承业这个自私自利的草包。
还连累了心爱的男人，连同女儿都被迫流落街头，吃尽了苦头，一想到，女儿这些年吃的苦。
再想到同样是女儿，林书棠却享尽荣华富贵，她就不高兴。
“娘，我没事的！京城有权有势的男人又不是只有太子，再说了，太子也不一定就是未来帝王。”
“我要嫁那就嫁未来天下最尊贵的男人。”林雪儿下巴微抬，多了几分居傲气。
“您别忘了，慧光大师说的话。”
“女儿是天生凤命。”
崔氏眸光一亮，觉得有道理。
接下来的三日，崔氏果然安分了许多，不再明着哭闹，只是闷头指挥下人筹备林书棠的嫁妆。
侯府的规矩摆在那里，该有的排场和物件一样不少，金灿灿的首饰、绣工精致的锦缎、沉甸甸的箱笼摆了满满一院，看着倒也风光。
只是那风光里藏着猫腻。
崔氏作为母亲该添的那份陪嫁，看着珠光宝气，打开细看才知是些镀金的银饰、褪色的旧绸缎，还有几箱塞满稻草的空匣子，不过是些撑场面的虚物。
她心里憋着气，面上却做得滴水不漏，只说，“都是些心意，棠儿莫嫌弃。”
“家里这么多妹妹要出嫁，不可能全部都给你。”
林书棠心里冷笑，整个国公府的荣华富贵都是她挣来的。
没有她，哪有今天的林家？
可偏偏他们都像忘记了一般，认为她占了林家的便宜。
“母亲给的，女儿都不嫌弃。”林书棠淡淡道。
林老夫人心里仍记恨着林书棠不肯为林书玉求亲的事，原本准备好的几箱压箱底的宝贝，最后只让嬷嬷送来一对手镯，淡淡地说了句，“入了东宫，凡事谨慎。侍奉好太子，切记不了鲁莽行事。”
周氏更不必说，派丫鬟送了两匹普通布料，连面都没露。
倒是向来与她疏远的二房和四房，送来的陪嫁格外实在。
二房的婶母亲自登门，带来了一箱田契和铺面地契，低声道：“都是些实在东西，往后在东宫也好有个傍身。”
四房则送了不少珍贵药材和一箱沉甸甸的金条，只说，“盼着大小姐前程似锦。”
“谢谢二婶，四婶。”林书棠心中感到一暖，她还是有亲人的。
就崔家，也托人送来了一份厚礼一箱稀世的南海珍珠和一套玉如意，显然是花了心思的。
出嫁那日，林府张灯结彩，却透着几分诡异的冷清。
崔氏站在廊下，脸上没什么笑意，只淡淡嘱咐：“进了东宫，谨言慎行，莫要仗着太子妃的身份惹事，丢了林家的脸。”
林老夫人坐在正厅，看着一身嫁衣的林书棠，眼神复杂，最终也只说了句：“侍奉好太子，莫要忘了林家。”
林书棠一一应下，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林瑾舟身上。
按照规矩，应由兄长背新娘出门，可他却捂着心口，皱着眉道：“我昨夜受了风寒，实在无力，还是让二房的泽堂弟代劳吧。”
林泽是二房的长子，性子敦厚，见状连忙上前：“堂妹，我来。”
林书棠看着林瑾舟躲闪的眼神，心中毫无波澜。
这些人的心，她早已看透。
被林泽背起的那一刻，她低头看了眼脚下熟悉的青石板路，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
嫁入东宫，于她而言从不是终点，而是离开这座囚笼的跳板。
从此，她是太子妃林书棠，再不是林府里任人拿捏的大小姐。前路纵有风雨，也好过困在这方寸之地，与这些各怀鬼胎的亲人虚与委蛇。
随着迎亲队伍的锣鼓声响起，花轿缓缓抬出林府大门，将那些恩怨纠葛，算计纷争，都远远抛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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