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本就是各取所需
林书棠坐在他身边，借着车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看着他烧得通红的脸颊。
妖妖……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女人。
她伸手想去探他的体温，指尖刚要碰到他的额头，手腕却被他猛地攥住。
沈鹤归睁开了眼睛，眼神清明得吓人，只是那目光冷得像冰，丝毫没有平日的温度：“本宫救你，只是因为答应过护你周全，别多想。”
林书棠被他攥得生疼，却没挣扎，只是平静地迎上他的目光，轻声道：“臣妾知道。殿下心里的人叫妖妖，等您找到她，臣妾会离开的，不会让殿下为难。”
她早已看透，自己于他而言，不过是权衡利弊后的选择，如今他为她受伤，这份情分她记着，却也不会奢求更多。
他们本来就是各取所需。
沈鹤归闻言，莫名觉得心头一阵烦躁，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她轻易否定，让他很不舒服。
他猛地松开她的手腕，语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愠怒：“离开？你要去哪里？跟着战夜玄？”
林书棠愣住了，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提起战夜玄。
南凌国的小王爷，那个在宫宴上对她流露过异样的男人……她与他不过一面之缘。
她没反驳，可这沉默在沈鹤归看来，却像是默认。
他脸色更沉，冷哼一声，别过脸看向车窗外，声音冷硬：“吩咐下去，加快速度，立刻回宫！”
车夫应了声，马车瞬间提速，车轮碾过石子路，发出急促的声响，如同车内两人之间骤然紧绷的空气。
林书棠看着他紧绷的侧脸，默默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被他攥过的痛感。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那里似乎还能感受到他肩头的温度，和那刺目的红。
或许，有些事，终究是她想多了。
沈鹤归身体不适，林书棠上前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殿下，我是你的太子妃，照顾你是应该的！”
沈鹤归没有再说什么，靠在她身上，才觉得有一股暖意涌出，渐渐合上眼。
马车刚驶入东宫，便见内侍神色慌张地候在宫门口。
见沈鹤归被人扶着下来，肩头还缠着渗血的布条，吓得脸色发白，却还是硬着头皮上前：“殿下，宫里出事了！二公主……二公主不见了！在只有大公主回来了。”
沈鹤归脚步一顿，眉宇间染上几分不耐：“不见了？怎么回事？”
听闻沈丽华没事，林书棠心里松了口气。
“皇后娘娘已经哭晕好几次了，”内侍急声道，“明日就是二公主和亲的日子，南凌国的使臣都在驿馆等着了，可方才去公主寝殿一看，人早就没了踪影，连贴身侍女都不知道她何时走的！”
“听说是去了灵泉寺后就没有回来。”
话音刚落，宫里的人便接踵而至，为首的太监尖声道：“太子殿下，皇上召您即刻去御书房议事！”
待看到沈鹤归肩头的伤，那太监也是一惊，却不敢多问，只催促道：“皇上正急得团团转呢，二公主这节骨眼上不见了，南凌国那边怕是要起疑……”
沈鹤归被扶着上了撵车，林书棠紧随其后。刚到御书房外，便听到里面传来北武帝压抑的怒声。
“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
沈鹤归推门而入时，姜皇后正趴在地上哭，发髻散乱，形容憔悴：“皇上，您一定要找到丽安啊！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臣妾也活不成了……”
北武帝见到沈鹤归，先是一愣，随即看到他肩头的血迹，眉头皱得更紧：“你这是怎么了？”
“回父皇，儿臣与太子妃在灵泉寺遇刺，受了点伤。”沈鹤归语气平淡，仿佛在说旁人的事。
北武帝却没心思关心他的伤，猛地一拍龙椅扶手：“遇刺？那二公主呢？她不是也去了灵泉寺？是不是刺客把她掳走了？沈鹤归，你是不是见死不救？！”
这话问得刻薄又直接，丝毫没顾及父子情分。
沈鹤归心头冷笑，面上却依旧平静，语气甚至带着几分冷漠：“父皇说笑了。当时刺客目标明确，只冲着太子妃来，儿臣尚且自顾不暇。二公主身边跟着林家与姜家的人，早就趁乱离开了，儿臣如何见死不救？”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地上的姜皇后，意有所指道：“何况，二公主本就不愿和亲，先前为了避嫁，连给自己下毒的事都做得出来，如今不见了，说不定是自己躲起来了。儿臣以为，不妨先派人去灵泉寺附近找找，或许能有踪迹。”
北武帝被他说得一噎，想起沈丽安先前自导自演的下毒戏码，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是啊，这女儿向来胆大妄为，为了不和亲，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
“来人！”北武帝厉声吩咐，“立刻带人去灵泉寺及周边搜查，掘地三尺也要把二公主找出来！告诉南凌国使臣，就说二公主偶感风寒，出嫁稍作延迟。”
侍卫领命匆匆而去，御书房内只剩下沉重的沉默。
姜皇后哭声渐歇，却依旧趴在地上，眼神怨毒地瞥向沈鹤归。
若不是他步步紧逼，丽安何至于走投无路？
沈鹤归懒得理会她的目光，只对北武帝拱手道：“父皇若无其他事，儿臣伤势不适，先行告退。”
北武帝挥了挥手，心思全在沈丽安的事上，连句关心的话都没再说。
沈鹤归转身离开，林书棠默默跟在他身后。
走出御书房很远，他才低声道：“看来，你我遇刺之事，与二公主失踪脱不了干系。”
林书棠点头：“刺客来得蹊跷，二公主失踪得更巧，像是有人故意转移视线。”
沈鹤归冷笑一声：“想躲？没那么容易。”
他抬眸看向东宫的方向，眸色深沉。
这场戏，既然开了头，就得由他来收场。
回到东宫，还没有休息，没一会，大公主身边的侍女就急匆匆的过来，“殿下，二公主不见了。南凌国使臣咄咄逼人，皇后提议让大公主替嫁和亲。”
沈鹤归脸色微变，忙要起身。
林书棠道：“殿下，你先休息！我去见父皇，绝对不会让丽华去和亲。”
这个时候沈鹤归只能交给她。
“恩，放手去做，出事了，本宫一力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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