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如此轻易就同意了？
“太子妃这是说的哪里话？”周大夫人语气沉了沉，“殿下与您夫妻一体，您的意思，殿下怎会不听？不过是您不愿松口罢了。”
“周夫人说笑了。”林书棠微微倾身，目光清冷地迎上她的视线，“本宫与殿下之间的事，就不劳外人费心了。青荷，送客。”
周大夫人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深深看了林书棠一眼，带着周宛锦姐妹转身就走，连句告辞都懒得说。
崔氏见状，不满道：“你为什么就是这样不知道我们的用心良苦！”
“现在你不能生养，总得找个人帮你稳固地位，如果你觉得周家不合适。那就让雪儿进宫跟你一起侍奉太子。”
林书棠脸色难看，都不想跟她维持基本的体面，“你想送林雪儿进宫就直说。”
说着她看了眼林雪儿，“太子殿下同意就可以。”
林雪儿不似从前那样装可怜。
眉眼里还隐隐带着得意，“娘，算了吧！姐姐现在恐怕都没有办法说服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心有所属，未必会听姐姐的。”
林书棠眼眸微眯起，她怎么知道沈鹤归心有所属。
难道……她也重生了。
“那你们来东宫找我做什么？殿下不是说了吗，没有传招，你们都不能进东宫大门。”
林雪儿脸色微变，手心捏紧，“此一时彼一时，姐姐，你不要太得意。现在你不能生养，那太子妃之位不定就是你一直在位。如今你也看到了太后有意让殿下纳妾，为东宫开枝散叶。周家等家族对太子妃之位虎视眈眈。我和娘也是有意帮你。”
“既然你不领情，那就算了。何必说这么绝情又伤人的话？”
崔氏点了点头，“棠儿，娘知道之前做的事让你伤心了。可我们是一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
“这句话的道理，你不懂吗？”
林书棠轻笑，“我没有见过一个亲生母亲为了一个养女，不顾自己亲生女儿感受，甚至不顾她死活，也要为一个养女铺路的。”
“母亲应该先解决我这个疑问。”
崔氏心里气恼，“雪儿不是养女……”
林书棠眉梢微挑，“那她是谁？爹爹的私生女，还是娘和别人的私生女？”
崔氏脸色顿时慌了。
但很快就镇定下来，“别胡说，我只是说雪儿在我们身边这么多年，已经是胜过亲生女儿。是你自己薄情，就不要怪我们对你不关心。就像现在我们关心你，你不领情，怪得了谁？”
“哼！”林书棠冷哼了声，“我不需要你们假惺惺，以后林家的死活跟我无关。”
崔氏不想多说了，拉着林雪儿就离开。
林雪儿不想走，她进宫就是为了偶遇沈鹤归的。
可待了半天，也不见沈鹤归出现。
……
另一边，走出东宫大门，周大夫人的脸色便彻底垮了下来，冷哼一声：“好个林书棠，不过是个占着位置却生不出孩子的摆设，倒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周宛锦垂着眼帘，轻声道：“母亲，既然太子妃不肯松口，咱们……”
“她不肯？”周大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她不肯，自有肯的人。走，咱们去见太后！”
她就不信，有太后施压，再加上她在一旁敲边鼓，还愁这侧妃之位落不到女儿头上！
周大夫人带着女儿径直去了太后的慈安宫，一进门便对着太后哭诉起来，把林书棠如何“恃宠而骄”、如何“不顾东宫子嗣”的话说了一遍，又把周宛锦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只说她一心想侍奉太子，绝无半分争宠之意。
太后本就对林书棠无法生育之事耿耿于怀，听周大夫人这么一说，顿时皱紧了眉头，拍着桌子道：“岂有此理！她自己身子不争气，还敢拦着殿下开枝散叶？哀家这就去跟太子说！”
周大夫人见状，心中暗喜，连忙拉着周宛锦跪下谢恩：“谢太后恩典！”
……
夜里，沈鹤归回来。
林书棠起身行礼，“太子殿下。”
“不用多礼，今天周夫人和林夫人来了，是为了侧妃的事？”沈鹤归直接问。
他刚从太后宫里过来，被太后念了好几个时辰。
林书棠明白太后这个祖母对沈鹤归很重要，如果没有太后的庇护，他和沈丽华可能活不到有今天。
“殿下，臣妾身子不好，无法生育子嗣。不如就依了太后的意思，选几个侧妃进东宫延绵子嗣吧！”
沈鹤归闻言，脸色骤然沉了下去，周身的气压瞬间低了好几度。
他本是带着几分烦躁和犹豫回来的。
在太后宫里，老人家泪目地诉说着对东宫子嗣的担忧，句句不离裴皇后的嘱托，句句都是为了他好，他心里不是没有动摇。
他想着，或许可以跟林书棠好好商量，哪怕先应下太后，往后再慢慢周旋也好，免得老人家日日为这事忧心。
可他万万没料到，林书棠竟是这个反应。
如此轻易地就同意了？
仿佛他纳不纳侧妃，于她而言根本无关痛痒。
对外却表现得很关心自己。
沈鹤归心头猛地窜起一股无名火，她这副淡然处之的模样，像是在无声地嘲讽他之前的自作多情。
他几步上前，在林书棠还没反应过来时，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林书棠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颈，不解地看向他：“殿下？”
下一秒，她便被重重地按在了冰凉的梳妆台上，锦缎裙摆被压出褶皱，发簪也因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松了半分，几缕发丝垂落颊边。
沈鹤归俯身，双手撑在她身侧的台面上，将她牢牢圈在自己与梳妆台之间。
他的呼吸带着淡淡的沉香，热气喷洒在她脸上，眼神却锐利如刀，死死锁住她：“你就这么想让本宫纳侧妃？”
林书棠被他眼底的怒火惊得一怔，下意识地想解释：“殿下，臣妾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沈鹤归冷笑一声，打断她的话，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觉得本宫该有子嗣了？觉得你这个太子妃当得不合格，该找个人来替你分忧？还是说，你心里根本就不在乎本宫身边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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