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你和穗安都在我身边
晏平枭的这场病来得快去得也快,他醒来后休息了两日便觉得身上无甚大碍了。
只是南姝不放心,每天都在御书房监督着他,批折子必须半个时辰就休息一会儿,早膳和午膳也要按时用,连他常喝的浓茶都被南姝否决了。
晏平枭好笑地将南姝扯到怀中:“真把朕当成七老八十了?”
南姝埋怨地睨向他:“你就是平时太过不注意了才会身体差,这些浓茶虽然提神,但是对身体不好,以后都不准喝了。”
“汤公公,把这些都拿到昭阳殿去。”
“诶,奴才这就去。”汤顺福二话不说就快手快脚地打包好那一堆浓茶送去了昭阳殿,自从陛下病后,他也觉得陛下不能总喝这些,往日陛下批起折子来常常几个时辰茶不断,太医也说过这不好。
但是他一个奴才自然不敢置喙陛下的吩咐,如今皇后娘娘提出来了,那陛下也只有答应这一条路。
汤顺福开心地把一堆不健康的东西打包送走。
晏平枭沉默地看着南姝在御书房指挥这个指挥那个,她觉得御案上的烛光太暗伤眼睛,于是下令以后不论白日黑夜都要多点上一倍的蜡烛。
她还嫌弃龙涎香味道大,让换成了沈院判开的安神药,还有椅子太高了、窗户总关着......零零散散说了十多条要整改的地方。
晏平枭看不下去,捏住她的脸蛋:“消停会儿吧。”
其实这些日子他已经开始让穗安接触奏疏,一些小事也会让穗安帮着批注,自己倒是清闲了许多。
只是南姝总觉得他太忙。
她是在心疼他,晏平枭不觉得不快,只觉得心中格外熨帖。
*
春去秋来,今年因为晏平枭的病,南巡自然没成。
男人很愧疚,答应了明年开春就带她回陵州去。
南姝摇摇头:“不重要了,以前想回陵州是因为父亲和母亲在那里,我把那里看作家。”
“但现在,你和穗安都在我身边,这里也是我的家,只要和你们在一起就很好了。”
晏平枭揉了揉她的脑袋:“那可要让人将岳父岳母的牌位迁至京中?”
南姝想了想还是拒绝了,父亲和母亲相识于陵州,也是在陵州有了自己,他们也许不会想离开陵州的。
“反正日后我们还有这么长的日子,总能去看他们的。”南姝抱住他,脑袋枕在他胸膛上,“父亲母亲知道我过得好就会开心的。”
中秋这日,晏平枭和穗安都得了闲,穗安嚷嚷着要去放风筝。
说到底,她也不过是十岁的小孩,正是贪玩的时候。
长鸢湖畔,南姝和晏平枭坐在凉亭中,看着穗安在草地里跑来跑去,精力旺盛得可以去把草丛里所有蛐蛐抓起来。
今日晏平枭穿着一件玉色龙纹常服,头戴玉冠,眉眼间少了几分冷硬威严,多了几丝儒雅俊美。
南姝胳膊撑在石桌上,手掌托着腮,歪着脑袋打量他。
晏平枭被她这眼神看得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
他下意识地摸了下脸,莫不是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南姝笑得眉眼弯弯:“好看呀,多看几眼怎么了?”
纵然两人早已相识十数年,可南姝向来性子内敛,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她这么直白的话。
一丝绯色逐渐染上了耳垂。
男人面色平静,端着瓷杯抿了一口清水,但南姝盯着他发红的耳尖,眸中笑意更浓了。
“你怎么不看我?”南姝故意逗他,“夸你好看都不行吗?”
晏平枭皱着剑眉看向她,威胁的语气中藏着无奈:“你就是仗着朕现在不能收拾你。”
南姝笑颜如花,款款起身走到他身前,搂着他的脖子坐在了他腿上。
她贴着他的耳朵道:“要怎么收拾?”
晏平枭呼吸略显急促,他稍稍动了下,南姝立马感到了不对劲。
这下轮到她脸红了。
“你...登徒子!”
她急忙要起身,晏平枭眼疾手快地扣住她的腰:“这怪谁?”
自从春天生了那场病后,如今都好几个月了,南姝五次里总是有三次都推脱着不准他近身,真把他当成瓷做的一般。
南姝一张脸憋得通红,她果然还不是他的对手。
还好穗安自己玩得开心,没注意到这边。
等了好一会儿,等他恢复正常,南姝忙不迭地起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脚步慌乱得生怕别人看不出异常。
晏平枭无声地笑着。
上午的时候风大,元宝带着穗安在草地上放风筝,穗安放上去后嚷嚷着让他们看:“娘亲,父皇,快看!”
湛蓝的天空上,飞着一只雄鹰风筝,南姝笑道:“你跑慢点。”
难得空闲一日,晏平枭让人摆了棋盘和南姝对弈。
棉棉不知何时也来了凉亭中,很自然地要往南姝膝上跳,只是它年纪大了,没能跳上来。
它尴尬地舔了舔毛。
南姝把它抱起来放在腿上,一手抚着棉棉蓬松的白毛,一手拿着棋子,绞尽脑汁地想着要下在哪儿。
她的棋术都是曾经晏平枭教的,哪里下得过他,每当快要败了她就撒着娇要悔棋,然后再苟延残喘一阵。
晏平枭被她闹得有些无言,好半天才叹着气自寻了条死路,让她赢了一局。
南姝喜笑颜开,抱着棉棉揉了揉:“我赢了。”
“是是是,你赢了。”
南姝见他那一脸的憋屈,笑得更开心了。
穗安放风筝放累了,来到凉亭中休息,南姝干脆让他俩对弈,自己抱着棉棉在一旁看。
穗安显然也继承了她爱悔棋的毛病,把晏平枭折腾得脸越来越黑。
棉棉兴致缺缺地瞄了一眼棋盘,然后甩了下尾巴,就把棋盘弄乱了。
“棉棉!”穗安给了它一个脑崩,“你又搞破坏。”
棉棉只当没听到,继续趴在南姝膝盖上舔毛,然后不停地用脑袋在南姝怀中蹭来蹭去,弄得她痒痒的。
“怎么越来越粘人了?”南姝揉着它的脸蛋。
棉棉年纪大了,每天十二个时辰中有十个时辰都在睡觉,南姝很久没这样抱着它玩了。
今日棉棉有些反常,好像精神比平时好了许多。
南姝低头亲了亲它:“我们棉棉可是当父亲的猫了,还这么粘人呢。”
棉棉仰着圆圆的小脸,一双湛蓝的眸子就这样看着她,好像透着晶莹的雾气。
也好像要将她的模样镌刻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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