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处决恶徒,缺水危机
“好,你们三人动手!”周牧野并没有拒绝宋穗儿的要求,也没有觉得她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如果她想躲在他的羽翼之下,他会尽全力保护她,如果她想成长到独当一面,他也会给她锻炼的机会。
至于宋青山和林野禾的要求,他自然更不会拒绝,这个队伍里,他们几个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哪怕是杨先生都还只能算外人!
杆子上的三人似乎意识到了末路,发出了最后绝望而嘶哑的哀嚎和咒骂。
但三人却是面不改色的走到了吊着的三人面前,寒光闪过,一切戛然而止。
三具尸体如同断了线的木偶,彻底瘫软在绳索上,鲜血顺着裤腿滴落,在黄土地上染开三片暗红的污迹。
整个官道旁,陷入了一片死寂。
河源村的村民们,有人脸色发白,有人别过头去,但更多的人,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撼后,眼中流露出的是如释重负和一种更加坚定的神色。
他们明白这么做是对的,乱世用重典,不除掉这些恶徒,所有人都不得安宁。
而远处那些观望的流民,更是被这血腥狠厉的手段彻底震慑。他们看着那三具悬挂的尸体,仿佛看到了自己若是敢效仿的下场。
那点因为河源村拥有粮食而滋生的、隐秘的贪婪和邪念,在这一刻,被硬生生掐灭,转化为更深切的恐惧和敬畏。
周牧野让人将尸体解下,随意拖到远离官道的乱石堆里丢弃,任由野狗秃鹫处理。
那三具曾经的恶霸尸体被像扔垃圾一样丢弃在乱石堆后,预想中可能出现的、为他们“讨公道”的同伙并未出现。
反而,从官道旁其他那些零散、麻木的流民群体中,猛地爆发出一种更加原始的骚动。
不知是谁先带的头,几个胆大的、同样面黄肌瘦的流民,先是小心翼翼地窥探着河源村村民们的反应,见周牧野等人只是冷漠地看着,并未阻止,他们的胆子立刻大了起来。
他们如同发现了腐肉的鬣狗,猛地冲向那三个恶徒昨夜歇脚的地方——那只是几块破布铺成的、几乎称不上“营地”的角落。
“他们的包袱!”
“快抢!”
一声嘶哑的呼喊如同发令枪,瞬间,几十个流民从四面八方涌来,如同潮水般淹没了那个小小的角落。
他们疯狂地争抢、撕扯着那三个死人留下的最后一点东西——几个干瘪得看不出原样的包袱。
场面瞬间失控,咒骂声、抢夺声、布匹被撕裂的声音响成一片。
有人抢到了一件稍微完整的破袄,死死抱在怀里;有人为了一双磨得快透底的破草鞋扭打在一起;还有人从包袱里抖搂出几块黑乎乎、不知是什么的干粮碎屑,立刻被周围好几只手同时抓住,瞬间瓜分殆尽。
不过片刻功夫,那三个恶徒留下的所有痕迹,连同他们卑微的“遗产”,就被这群曾经被他们欺压、如今却更加疯狂的流民抢夺一空,连块破布头都没剩下。
抢到东西的人立刻将东西死死藏进怀里,警惕地环顾四周,迅速退回到自己的角落,或是融入更大的人流中消失不见。
空地上,只留下一些被踩烂的杂物和翻滚的尘土。
整个过程,河源村的人就站在不远处,沉默地看着。
没有人同情那三个死者,更不会有人阻止这场疯狂的抢夺。
周牧野看着那片重归“干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的空地,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嘲讽。
这就是乱世,这就是人性。
所谓的“公道”和“义气”,在赤裸裸的生存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恶徒生前或许能靠凶悍聚拢一些人,但一旦倒下,立刻就会被曾经畏惧他们、或许也被他们欺压过的人,啃噬得骨头都不剩。
他转过身,不再看那片混乱过后的空虚,对村民们沉声道:“都看清楚了吗?在这条路上,除了我们自己,别指望任何‘公道’。能靠的,只有手里的家伙,和身边信得过的自己人。”
“收拾东西,上路!”队伍再次启程。
接下来的四五日,周家村的队伍在官道上沉默而警惕地行进着。
那日清晨立威的效果显著,悬挂尸体的阴影和狠厉的名声如同无形的护身符,让他们在混乱的流民潮中,硬生生变成了无人敢随意招惹的存在。
白日里,队伍的行进几乎与训练同步。
男人们,无论老少,只要还有力气,手中都或握或背着弓箭,目光不断扫视着官道两侧的旷野和远处零散的流民,既是警戒,也是在用目光进行着无声的瞄准练习。
青萝卫的女人们更是将纪律刻进了骨子里。
宋穗儿以身作则,她们的队形在行进中始终保持得相对紧密,听从简单的号令进行分散和集结的演练。
她们不再需要专门的场地,官道本身、每一次短暂的休憩,都是她们的训练场。
入夜扎营,周牧野的安排更加周密,在这种情况下,哪怕他不想夺了村长的权威也不行了,因为村长年迈已经有些精力不济,而大家经过这些日子也都听从他的指挥了。
巡逻的队伍增加了人手和频次,守夜人的位置经过精心挑选,形成交叉视野。
篝火被严格控制,只保留必要的照明和取暖,整个营地的安全有了极大的保障!
只是哪怕这震慑力带来了暂时的安全,却无法阻止另一个更根本危机的逼近——粮食和水。
干粮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了下去,人们不得不将每日的配额一减再减,野菜糊糊稀薄得能照见人影。
但比饥饿更迫在眉睫的,是水。
离开青萝山时满载的水囊和瓦罐,如今已消耗过半。
更令人心惊的是,官道两旁,原本应该提供补给的村庄,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焦黑的木梁指向天空,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血腥与烟火混合的刺鼻气味。
水井?
要么被尸体和瓦砾填塞,要么早已干涸见底,只剩下深不见底的黑暗和裂缝。
连一条曾经可能存在的溪流,如今也只剩下宽阔的、布满皲裂泥片的河床。
嘴唇干裂起皮,喉咙里像是塞了一把滚烫的沙子,每一次吞咽都带着灼痛。
孩子们因为缺水而哭闹的声音都变得有气无力。
人们的眼神开始不由自主地飘向那所剩不多的水囊,目光中充满了渴望与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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