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官渡前奏

片刻之后，曹营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万胜！镇国侯万胜！”

声浪震天动地，曹军士气高涨到了顶点。

反观袁军，一片死寂，士卒面无人色，将领呆若木鸡。他们心中的支柱，河北的骄傲，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袁绍身子晃了晃，一口逆血涌上喉头，又被他强行咽下。他脸色灰败，眼神暗淡：完了。

刘骏收回方天画戟，对呆立的颜良点点头，策马来到挣扎欲起的文丑面前。

他居高临下，看着嘴角溢血、满脸不甘的文丑，声音平静道：“文丑将军，赌约可还作数？”

文丑抬头，看着刘骏，又看看颜良，再看看一片死寂的本方军阵，一股无力感和屈辱感涌上心头。

败了，一败涂地。

兄弟二人联手，竟败得如此彻底。刚才颜良没有留着手，他自然看得出来。

不是己方不行，实在是对方实力太强。

此败所有人都看在眼中，挑不出错来。

颜良下马，走到文丑身边，将他扶起，苦涩道：“二弟，愿赌服输。主……唉……袁公那里，已容不下我等了。”

文丑想起袁绍可能的反应，又想到赌约中刘骏保全他们家小的条款。

阵前败战，反悔如何立足于天地间？

他挣扎着，单膝跪地，低下头，声音沙哑：“文丑……愿降。”

刘骏脸上露出笑容，翻身下马，亲手扶起文丑：“得二位将军，骏之大幸！”

他转向两军，朗声道：“赌约已毕！颜良、文丑二位将军，自此弃暗投明，归顺大汉！”

声音传开，曹军欢呼更甚。

曹操眼神闪烁：大汉？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此子惯会扯大旗。明明……哼！曹操不动声色，轻轻甩了甩大袖。

另一边的袁绍再也忍不住，口中突然喷出一口鲜血，仰天便倒。

“主公！主公！”左右慌忙扶住，乱成一团。

袁军士气，彻底崩溃。

颜良、文丑双双归降，对袁绍集团的打击是毁灭性的。

不仅仅是连失两员顶尖大将，更是军心士气的彻底崩塌。

河北将士赖以自豪的精神支柱倒了。连颜良文丑联手都败了，这天下，还有谁能挡住那刘骏？挡住曹操？

袁绍吐血昏迷，被紧急抬回大营救治。

消息传开，袁军各部更是人心惶惶，谣言四起。有说刘骏是天神下凡的，有说曹操得天之助的，更有甚者，开始暗中串联，思考是否退兵。

反观曹军，士气如虹。

曹操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甚至来不及与刘骏多做寒暄，立刻升帐点将。

“夏侯惇、徐晃！令你二人率本部精骑，即刻出击，骚扰袁军左翼！”

“曹仁、乐进！率步卒五千，伴攻袁军右寨，虚张声势，吸引注意！”

“曹洪、许褚！随我亲率中军，直扑袁绍主营！”

一道道命令下达，曹军这台战争机器高效运转起来。

养精蓄锐多时的曹军精锐，如同出闸猛虎，扑向士气低落的袁军。

袁军虽有审配、郭图等人勉强主持大局，但主公昏迷，军无战心，各自为战。

曹军铁骑轻易撕开了袁军左翼的防线，冲入营寨，纵火焚烧。

右翼袁军被曹仁、乐进佯攻吸引，不敢妄动。

曹操亲率的中军主力，则趁乱直插袁绍主营。

一路上，几乎未遇像样的抵抗。许多袁军士卒见曹军旗号，竟不战自溃，丢盔弃甲。

曹操率军一路冲杀，斩获无数，一直杀到袁绍主营寨门前。

主营毕竟还有许多忠心的将领和精锐士卒守卫，依托坚固营垒，拼死抵抗下，防线依旧稳固如山。

许褚、徐晃等将猛攻数次，皆被寨墙上的强弓硬弩射回。

曹操见袁军主营一时难下，己方冲杀一阵也已疲惫，又担心袁绍缓过气来组织反击，便果断下令鸣金收兵。

此战，曹军斩首数千，俘获过万，烧毁袁军左翼营寨一座，缴获粮草军械无数。

虽未能一举攻破袁绍主营，但已是大获全胜。

更重要的是，经此一败，袁军彻底胆寒，再不敢轻易出营挑战。

官渡战场的主动权，大半掌握在了曹操手中。

曹军大营，一片欢腾。

曹操设宴庆功，刘骏及其麾下文武自然被奉为上宾。

席间，曹操亲自把盏，向刘骏敬酒：“此番大胜，全赖仲远神威！

阵前擒双雄，破百万敌之胆气，壮哉！

吾定当上表天子，为贤弟请功。”

刘骏举杯谦逊：“丞相谬赞，此乃丞相运筹帷幄，将士用命之功，骏不过略尽绵力。”

两人相视而笑，看似和谐，但彼此眼底都藏着深深的警惕。

曹操忌惮刘骏越发膨胀的实力和个人威望。刘骏则心知，曹操此刻的亲热，不过是利用自己对抗袁绍。一旦袁绍败亡，下一个被开刀的，很可能就是自己。

宴席散去，刘骏回到自家营寨。

陈宫、赵云等人皆在。

陈宫直言不讳道：“主公，今日虽大胜，但曹操恐已心生忌惮。”

刘骏点头笑道：“袁绍经此重创，已无力发动大规模进攻。官渡之战，或将转入长期对峙。于我而言，未必是坏事。”

他需要时间消化新得的青州，也需要时间整合颜良、文丑这两员降将及部众。

陈宫捻须道：“主公所言甚是。袁绍虽败，根基犹在，曹操想一口吞下河北，亦并非易事。”

刘骏沉吟，“我军当前要务，一是稳固青州，二是整合兵力。

颜良、文丑二位将军……”

他看向一旁有些拘谨的颜良、文丑。

二人立刻起身：“末将在。”

“二位将军新附，家小尚在河北，我心难安。”刘骏道，“我已命人设法接应二位将军家眷南来。在此期间，二位可先在我亲卫营中担任教头，传授骑兵战法，暂且回避与袁军正面交锋。”

颜良、文丑闻言，心中感动，同时松了口气。他们最怕的就是立刻被派去与旧主厮杀。刘骏如此安排，可谓体贴。

“末将遵命！必竭尽全力！”二人抱拳，声音诚挚了许多。

安排妥当，刘骏走出大帐，望向北方袁绍大营的方向。

那里灯火零星，一片死寂，与曹营的欢腾形成鲜明对比。

官渡之战的结局，似乎已无悬念。

但刘骏知道，袁绍四世三公，底蕴深厚，不是一战而下之徒。十几万大军对峙，拼的也不是一二场的胜负，而是资源。

官渡之战，真正的胜负关键点：在后勤。他需要等待时机。等两军长期对峙时，袁绍将粮草囤积到一处。

那时，就是一举击溃袁军的最好时机。

不过，真正的挑战，或许是在袁绍败亡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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