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鸡肋的异能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离他远点！”

“把他弄出去！万一变了怎么办？”

王大锤一下子挡在林凡前面：“喂！你们干嘛？他还是个大活人呢！”

苏冷站起身，冷静地扫视众人：“只是发烧，不代表一定会变异。需要观察。把他挪到旁边那个小会议室隔离起来。”

“隔离？苏冷，你疯了？那里面要是……”有人反对。

“那你们说怎么办？现在把他扔出去？”苏冷语气冰冷。

没人说话了。毕竟刚才林凡还冒险去找食物和水。

最后，还是王大锤和苏冷，加上那个沉默的大叔，把林凡扶进了旁边的小会议室。里面只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

“水……给我点水。”林凡哑着嗓子说。

大叔赶紧把一瓶水递过去。林凡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感觉稍微好了点，但头还是疼得厉害。

苏冷检查了一下门锁：“门从外面锁上。我们会轮流看着。你……自己挺住。”她的语气难得没那么冷。

王大锤扒着门缝：“兄弟，撑住啊！你可别变成啥玩意啊，我……我跑得没你快！”

林凡想笑，但没力气。“尽量……”

门关上了，外面传来锁扣的声音。房间里顿时暗下来，只有窗外灰蒙蒙的光透进来。

林凡躺在冰冷的桌子上，感觉自己在火上烤，又像掉进冰窟窿。意识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模糊。

他好像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梦见公司经理追着他要报表，报表上的数字都变成了张牙舞爪的老鼠。梦见那只巨大的变异老鼠在对他说话，说的居然是方案重做。梦见那个腐烂的保安一遍遍撞门……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猛地惊醒，浑身都被汗湿透了。

烧好像退了一点？头没那么疼了。

他撑着想坐起来，觉得口干舌燥，伸手去摸旁边的水瓶。

指尖刚碰到水瓶，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突然涌上来。

不是碰到塑料瓶的触感，而是一种……情绪？

很微弱，很模糊。一种“被遗忘在这里”的“委屈”？还有点“害怕”？

林凡猛地缩回手，晃了晃脑袋。

“烧糊涂了？”他自言自语，声音沙哑。

他再次伸手去拿水瓶。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这次清晰了一点，就是从那水瓶传来的——“渴求被使用”的微弱“渴望”？

林凡盯着那瓶水，心里发毛。这什么情况？异能？读心术？对象是瓶水？

他尝试着集中精神，去“感受”那瓶水。

模模糊糊的“情绪”又出现了，很单调，就是一种简单的“存在感”，还有点“无聊”？

林凡觉得这异能有点坑爹。

能跟物品沟通？但物品能有什么复杂情绪？最多就是“我被制造了”、“我被装水了”、“我被扔这儿了”？

这有什么用？跟垃圾桶聊人生吗？

他哭笑不得，感觉白发烧了。

外面传来脚步声和压低的说话声。

是王大锤和苏冷。

“……还没动静。不会真那啥了吧？”王大锤的声音透着担心。

“时间没到。再观察。”苏冷的声音依旧冷静。

林凡突然恶作剧心理上来了。他集中精神，对着门外王大锤的方向，努力“发送”一种“恐惧”的情绪——大概就是“门缝里有东西盯着我”那种感觉。

门外安静了一下。

然后王大锤的声音抖了起来：“苏……苏冷，你……你有没有觉得……好像有东西在门缝里看我们？”

“没有。你幻觉了。”

“真的！我感觉后背发凉！汗毛都竖起来了！”

林凡憋着笑，又加了一把劲，把“恐惧”放大一点。

“妈呀！真有东西！”王大锤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快看看！快看看！”

外面传来苏冷无奈的叹气声，然后是窸窸窣窣检查的声音。

“什么都没有。王大锤，你胆子比老鼠还小。”

“不可能！我刚才明明感觉……”

林凡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出来。

门外瞬间安静。

“林凡？是你笑吗？你没变？”王大锤又惊又喜。

“变你个头。”林凡笑着回了一句，嗓子还是哑。

门锁哗啦一声打开，王大锤的大脸挤进门缝，看到林凡好好坐在桌子上，长出一口气：“吓死我了！你没事了？”

苏冷也走进来，打量了一下林凡：“退烧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或者……特别的地方？”

林凡想了想，决定暂时保密他的坑爹异能。“就是饿。特别饿。能吃下一头牛那种饿。”

看来发烧这关，他是熬过来了。

王大锤兴奋地一拍大腿：“没事就好！饿了好说！我们刚才又找到点东西！”

他献宝似的掏出半包受潮的苏打饼干和几颗水果糖。

林凡眼睛都绿了，抢过来就往嘴里塞。饼干受潮了软趴趴的，糖也黏糊糊的，但他觉得这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慢点吃，别噎着。”大叔默默又递过来一瓶水。

林凡吃着吃着，突然动作慢了下来。

他感觉到从王大锤身上传来一种很强烈的“庆幸”和“开心”，从苏冷那里感觉到一丝“放松”和“好奇”，从大叔那里感觉到淡淡的“欣慰”。

这些情绪像微弱的气流，轻轻触碰着他的感知。

他好像……能稍微感受到别人的情绪了？虽然还是很模糊。

这异能好像升级了？从物品到人了？

但还是有点坑啊！感受情绪有啥用？能当饭吃吗？

他正琢磨着，王大锤已经眉飞色舞地开始跟外面的人汇报林凡没事的好消息了。

苏冷看着林凡，突然问：“你刚才，是不是搞了什么鬼？王大锤吓成那样。”

林凡装傻：“啊？什么鬼？我烧刚退，虚弱着呢。”

苏冷眯了眯眼，没再追问。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和惊叫！

“怎么了？”苏冷立刻转身出去。

林凡和王大锤也赶紧跟上。

只见几个人围在窗户边，指着外面，脸色惨白。

“鸟！好大的鸟！”一个人结结巴巴地说。

林凡凑到窗边往外看。

灰蒙蒙的雨幕中，几只巨大的黑影正在低空盘旋。那体型快赶上小型飞机了，翅膀扇动带起强劲的气流，雨水都被搅乱。

“这什么玩意？翼龙复活了？”王大张大了嘴。

其中一只巨鸟似乎发现了什么，猛地俯冲下去，利爪从水里捞起一个挣扎的黑影，那黑影看起来……像是一只变异的狗？或者别的什么？

巨鸟抓着猎物，发出尖锐刺耳的鸣叫，震得玻璃嗡嗡作响，然后冲天而起，消失在雨幕中。

楼下水面只留下几圈涟漪。

所有人都看得头皮发麻，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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