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粮食储备库

第二天，营地的气氛明显不一样了。

虽然赵支书下了封口令，但昨晚那么多人都看见了，消息根本瞒不住。

大家看丫丫的眼神都带着惊奇和一点敬畏，还有隐隐的期待。看林凡他们的眼神也友善了许多。

干活的时候，有人主动给老张分轻省活，有人给丫丫塞一小块藏起来的果干。

王大锤挺起胸膛，走路都带风，好像吓跑怪物的是他一样。

林凡跟着大康巡逻。大康话不多，但很负责，仔细检查每一段栅栏，观察水面情况。

“你那个预感……现在有啥感觉没？”大康一边检查绳结，一边问。

林凡集中精神感知了一下，摇摇头：“水底下有点东西，但离得远，暂时没威胁。”

“嗯。”大康点点头，“保持警惕。这鬼地方，说变天就变天。”

下午，赵支书把林凡和苏冷叫了过去。

“营地粮食撑不了几天了。”赵支书开门见山，指着摊在桌上的一张防水地图，“这是我们根据记忆画的周边地形图。东边，大概五六公里外，原来有个小型的粮食储备库，地势比较高，可能没完全淹透。”

林凡和苏冷眼睛一亮。

“我想组织一队人，划船过去看看。”赵支书看着他们，“你们两个，一个能预感危险，一个冷静懂医护，我想让你们一起去。敢不敢？”

“敢！”林凡立刻答应。有机会找到粮食，必须去。

苏冷也点头：“没问题。需要准备什么？”

“带上武器，绳子，还有火种。大康带路，再挑三个好手。明天一早就出发。”

晚上，林凡仔细擦着消防斧，心里有点紧张，又有点兴奋。

王大锤凑过来：“兄弟，带上我呗？我力气大！”

林凡摇摇头：“赵支书定了人了。你留下也好，照应点张叔和丫丫。”

王大锤有点失望，但还是拍拍胸口：“包在我身上！你们放心去！”

第二天拂晓，雨小了很多，变成了毛毛雨。

一条小铁皮船离开了营地。船上坐着大康、林凡、苏冷，还有营地另外两个经验丰富的汉子，一个叫水生，一个叫黑子。都带着家伙什。

小船划破平静的水面，朝着东边前进。

越往外划，气氛越紧张。远离了营地的人气，水下的世界变得莫测起来。

林凡全力感知着周围，眉头紧锁。

“情况不太好。”他低声说，“下面……东西很多。情绪很躁动。”

大康握紧了桨：“都小心点。尽量别弄出太大动静。”

水生和黑子一前一后警戒着。

苏冷检查着随身带的简易急救包。

突然，林凡脸色一变：“左边！有东西快速靠近！很大！”

话音刚落，左侧水面猛地鼓起一个包！一个巨大的、覆盖着暗绿色苔藓和藤壶的背脊露了出来，又迅速沉下！

“是那玩意！变异鳄龟！小心它撞船！”大康低吼。

船身猛地一震！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顶了一下！差点侧翻！

“稳住！”大康大喊。

哗啦！

一个卡车头大小的狰狞脑袋从船边探出水面，布满瘤子的皮肤，钩子般的喙嘴张开，露出里面层层叠叠的利齿，朝着最近的黑子咬去！

黑子反应极快，怒吼一声，手里的钢叉猛地刺出！

钢叉扎在鳄龟的鼻子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竟然没能刺穿！只是让它吃痛缩了一下！

但那巨大的嘴巴还是擦着船帮合拢，咬下了一大块木头！

船身剧烈摇晃！

“开枪！用水步枪！”大康对船尾的水生喊。

水生端起一杆用防水布包着的简陋步枪，对着水下的阴影扣动扳机！

砰！砰！

声音在水面炸响。

子弹似乎打中了什么，那鳄龟发出一声沉闷痛苦的嘶吼，猛地甩动尾巴，激起大片水花，迅速潜入了深水。

水面留下一些暗绿色的浑浊液体。

船上的人惊魂未定，大口喘气。

“妈的……这龟壳太硬了！”黑子骂道，手臂被刚才的撞击震得发麻。

“快划！离开这片水域！”大康催促。

小船加速前进。

林凡心有余悸，刚才那鳄龟传来的情绪是纯粹的“暴怒”和“饥饿”，极其强烈。他的干扰几乎没起作用。

看来丫丫的能力对这些皮糙肉厚的大家伙效果更好？或者是因为丫丫的情绪更纯粹？

划了将近两小时，一路有惊无险。林凡的预感避开了几处危险区域。

“应该快到了。”大康看着地图和远处隐约的山轮廓，“就在那片山脚下面。”

希望就在眼前。

又划了半小时，前方出现了一片露出水面的缓坡。坡上，几栋灰白色的圆顶建筑半淹在水里，露出水面的部分也有五六米高。墙上还残留着“国家储备”、“严禁烟火”的字样。

“就是那里！”大康兴奋起来。

小船小心地靠过去。建筑入口早就被水淹了，他们只能从高处一个破裂的通风口爬进去。

里面黑漆漆的，充满霉味和灰尘。手电光扫过，是一个巨大的空间，里面堆满了……空的货架！

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他们不甘心，又爬进相邻的几个仓库。

大部分都是空的。只有最里面一个小仓库，货架倒塌了，下面压着几十个密封的金属桶。

“看看是什么！”大康和黑子用力撬开一个桶盖。

里面是泛黄的米粒！虽然有些受潮结块，但大部分看起来还能吃！

“是米！陈米！但能吃！”水生抓起一把米，声音激动。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露出笑容。

“快！能搬多少搬多少！”大康下令。

几个人开始往外搬米桶。桶很沉，一次只能搬一桶到船上。

搬第三桶的时候，林凡突然停下动作，脸色变得很难看。

“怎么了？”苏冷问。

林凡指着脚下的水面：“下面……有东西进来了。很多……很小……但是……非常饿！”

他感觉到无数细碎的、疯狂的“饥饿”情绪正从仓库的各个缝隙涌入水里，朝着他们快速聚集！

手电光扫向水面。

只见浑浊的水里，密密麻麻、成千上万指节大小的黑色水甲虫，正像潮水一样涌来！它们的眼睛闪烁着红点，嘴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可怕声音！

“是尸蟞！变异的！快跑！”大康脸色剧变，嘶声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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