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救援失败
林凡的眉头越皱越紧。
“不对劲……”他声音发干，“太‘安静’了……”
不是没有声音，而是那种情绪的“背景噪音”……消失了。水下的鱼虫，甚至那些变异生物常见的“饥饿”“暴躁”情绪都感觉不到了。
这片水域，像是一片情绪的死寂之地。
这比感受到疯狂更让人不安。
“有什么发现？”大康紧张地问。
林凡摇摇头，脸色苍白：“说不上来……就是……感觉不到活物的情绪……好像……有什么东西……把这里‘清空’了……”
这话让船上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寒意。
技术员小刘突然指着仪器屏幕：“有微弱信号！断断续续……像是……求救信号编码！从……从那边那栋楼里传来的！”
他指的是一栋靠近图书馆的副楼，只有上面三四层露出水面，外墙爬满了某种暗绿色的苔藓。
失踪小队的信号？
大康眼神一凛：“靠过去！小心点！”
快艇缓缓靠近那栋副楼。楼体破损严重，很多窗户都没了。
林凡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那死寂的感觉深处，似乎隐藏着一点极其微弱的、冰冷的……“审视”？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看着他们。
“信号源在三楼！一个房间里！”小刘看着仪器，声音因为激动有些发颤。
快艇小心地停在一个破碎的窗户旁。里面黑漆漆的，一股浓烈的霉味和腐臭味扑面而来。
大康打了个手势，一名士兵拿出强光手电，小心地向里面照射。
光线扫过，是一个大型开放式办公区，桌椅东倒西歪，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和污渍。
突然，光斑停留在一处角落！
那里，似乎躺着一个人！穿着和他们一样的迷彩服！
“是人！”士兵低呼。
但那人一动不动。
“进去看看！保持警戒！”大康下令。
两名士兵率先端着枪，灵活地翻窗而入，落地无声，迅速占据有利位置警戒。大康和林凡、小刘也跟着翻了进去。
办公区内死一般寂静，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慢慢靠近那个角落。
确实是一个士兵，趴在地上，装备还在，但毫无声息。
大康蹲下身，小心地将那人翻过来。
一张极度惊恐扭曲的脸映入眼帘！眼睛瞪得极大，嘴巴张着，像是死前看到了极其可怕的东西。但身上……却没有明显的外伤！
小刘手里的仪器突然发出一阵急促的警报声！
“信号源……就是他身上的对讲机！但是……生命信号……为零！”小刘声音发抖。
就在这时，林凡猛地捂住脑袋，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来了！
那股冰冷的、毫无情绪的“审视感”瞬间变得清晰无比！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入他的感知！
不是来自一个方向！
是来自……四面八方！
来自他们头顶的天花板！来自四周的墙壁！来自脚下的地板！
这整个房间……或者说这整栋楼……仿佛突然“活”了过来，正在冰冷地“注视”着他们这些闯入者！
“快走！”林凡嘶声大吼，声音因为极度恐惧而变调，“这不是陷阱！这是巢穴！我们已经在它嘴里了！”
林凡的嘶吼在死寂的房间里炸开，带着前所未有的惊骇。
几乎同时！
噗嗤！噗嗤！噗嗤！
房间四周的墙壁、天花板、地板缝隙里，猛地喷射出无数粘稠的、半透明的丝状物！速度快得惊人！
“小心！”大康反应极快，一把推开旁边的小刘！
一道粘稠的白丝擦着小刘的脸飞过，啪地一声粘在后面的桌子上，瞬间凝固，坚硬如水泥！
另一个士兵就没那么幸运了，直接被几道白丝缠住了腿和胳膊，猛地被拉倒在地，拼命挣扎却无法挣脱，更多的白丝瞬间将他包裹成一个蠕动的茧！
“开枪！打这些射丝出来的地方！”大康怒吼，端起枪对着天花板一处还在喷射白丝的裂缝猛烈扫射！
砰！砰！砰！
子弹打在混凝土上，溅起碎屑，那喷射口似乎顿了顿，但立刻又有新的白丝从别处射来！
整个房间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活着的喷丝怪兽！无数白丝纵横交错，迅速编织成一张死亡之网，朝着他们笼罩下来！
技术员小刘吓得瘫坐在地，抱着仪器瑟瑟发抖。
林凡脑子嗡嗡作响，那些冰冷的“审视”情绪现在变成了赤裸裸的“捕食”欲望！
强烈得让他几乎窒息！他的干扰如同石沉大海！
怎么办？怎么办？
他猛地看向那个被包裹成茧的士兵，能感觉到茧里传来的极度“恐惧”和“窒息感”！
“火！这些东西怕火吗？”林凡对着大康嘶喊。
“试试！”大康一边躲闪着飞来的白丝，一边从战术背心上扯下一个燃烧棒，拉燃，猛地扔向一片密集的白丝！
燃烧棒嘶嘶作响，喷出炽热的火焰！
有效！
接触到火焰的白丝立刻蜷缩、焦化，发出难闻的焦臭味！那一片的喷射暂时停止了！
“有戏！”另一个士兵也立刻掏出燃烧棒拉燃。
但燃烧棒有限，而这喷丝的口子几乎无处不在！
“撤退！退回窗口！”大康一边用燃烧棒开路，一边大吼。
林凡拉起吓软的小刘，另一个士兵搀扶着那个被缠住的队友，用刀拼命砍断那些粘稠的丝线，艰难地往窗口挪动。
不断有新的白丝射来，燃烧棒的光芒在迅速减弱。
“快！快啊！”王大锤的声音突然从窗口传来！他和另外两个留守快艇的士兵听到枪声，已经架起了船上的轻机枪，对着房间内部疯狂扫射，压制着白丝的喷射！
火力掩护来了！
大康最后一个冲出窗口，猛地跳回快艇。
“开船！最大马力！离开这鬼地方！”大康喘着粗气吼道。
快艇引擎咆哮起来，尾部掀起巨大的浪花，猛地窜了出去！
直到离开那栋副楼几百米远，众人才惊魂未定地回头望去。
那栋楼静静地矗立在水中，外表看起来毫无异常，仿佛刚才那恐怖的死亡陷阱只是一场幻觉。
但船上那个半身被白色粘液覆盖、还在昏迷中的士兵，以及每个人苍白的脸色，都证明着刚才那短暂却极其恐怖的遭遇。
“那……那到底是什么玩意？”技术员小刘声音还在抖，他的厚眼镜片上全是汗。
大康脸色铁青，检查着昏迷战友的情况：“不知道……从来没遇到过……像是整栋楼都成了它的陷阱……”
林凡瘫坐在甲板上，揉着刺痛的太阳穴，哑声道：“它……有意识……很冰冷的意识……就是把我们当成自投罗网的虫子……”
那种被更高层次猎食者俯瞰的感觉，让他心底发寒。
这次侦察，代价惨重，却什么有价值的情报都没带回来，只带回了更深的恐惧。
返回营地的路上，气氛沉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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