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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汞龙铅虎红丸法


不过唯一的好消息是,‘阴滓尽,尸气灭’这一关隘暂时不会过于影响陈顺安。

    风老是斩五贼境界,便彻底控制不住,尸气失守,沦为半人半树的存在。

    而陈顺安自我估计,恐怕要斩灭六贼后,才会恶化,正视这一关隘。

    能拖,却无解。

    修成武道宗师,竟如此艰难?

    众生平等,庸才和天骄,尽皆被拦在门前。

    甚至,早在武道之初,二流境界,就已经从中作梗。

    陈顺安有些感慨。

    怪不得,整个圣朝能出一尊武道宗师,都是按几十年为一尺度算的。

    不过,这也在某种程度上,证明着武道宗师的可怕。

    天下武者如过江之鲫,能成武道宗师者,不过寥寥之数。

    甚至,能搏蛟龙,斩仙神。

    “原来陈贵人早已是真意高手,甚至,至少斩了四贼?”

    只见清尘放下门子,免得冷气窜入屋里。

    这才披了件藕荷色绒衣,领口露出半截雪白脖颈,也走入庭院中。

    雪片落在她发间,像撒了把碎星,衬得她越发出尘不凡起来。

    陈顺安有些诧异的看了清尘一眼,道,

    “你也知武道之事?”

    “清尘虽久居深山,但那山为名山,游览者甚多,下至贩夫走卒,上至王侯将相……庙中老师傅,当年甚至还带一位无名武道宗师登山住庙,耳濡目染之下,清尘也就知晓一些。”

    清尘又恢复了最初的空幽之气,道,

    “我曾听老师傅说过,陈贵人这般的症结,乃将成武道宗师前,气索命将绝,体死亡魂魄的外象,更是脱胎换鼎,元神将成的表征。”

    陈顺安点了点头。

    清尘所说,倒是跟风老的话,有异曲同工之妙。

    清尘突然开口说道,

    “而清尘我常年修持一法,唤作《汞龙铅虎红丸法》,虽不算武学,却是秘法……或许,可以帮助陈贵人,消弭尸气,稳住气脉魂魄。”

    “只是,此法需要你我共同修持,难度颇大,清尘幽居二十载,除了自己外,即便是故子庙的其余姐妹,也无法习得。”

    消弭尸气?

    陈顺安闻言,目露愕然之色。

    世上,竟还有这等秘法?

    简直闻所未闻!

    至于难度颇大……

    陈顺安忽然意识到,这秘法的跟脚了。

    恐怕已经归属道经的范畴。

    旁人,难以听之,甚至会忽略,视之为等闲。

    只是……

    汞龙铅虎红丸法?

    这门秘法的名字怪怪的,似乎别有洞天。

    陈顺安眯着眼,道,

    “你我素未谋面,甚至你算我的阶下囚、笼中鸟……你一介女流,清白的身子,也愿委身于我?”

    清尘淡淡一笑,道:“我都不知我是男是女,又谈何清白身子,委身他人呢?”

    陈顺安惊讶道:“此话怎解?”

    清尘道:“《幼学琼林》云:无人相,无我相。世间万事皆坏在有人相我相。维摩诘说法时,有天女散花,文殊菩萨及以下诸大菩萨,花不着身,只有须菩提花着其身,是为何故?

    皆因众人皆不见天女是女人,所以花不着身;

    须菩提不能免人相我相,即不能免男相女相,所以见天女是女人,花立刻便着其身。

    我辈种种烦恼,无穷痛苦,都从自己知道自己是男人、女人这一念上生出来的,若看明白了男女本无分别,这就入了无上密宗极乐世界了。”

    还不分男女相,皆由心生?

    境界这么高?

    陈顺安大惊失色。

    他就一粗人,清尘说这么多,没用。

    陈顺安压根儿就不信!

    “既然清尘你无人相,无我相……那就请授功吧!”

    陈顺安立即说道。

    片刻后。

    清尘缓缓住嘴,念罢《汞龙铅虎红丸法》全文内容。

    然后,在清尘惊讶的目光中,陈顺安居然一字不差的复述出来,

    “人从水出,水向金生。汞龙铅虎交战黄庭。云收雨散,气结神凝。阴阳妙合百日功灵。始难终易,渐渐慧通。时时塞兑,自无漏凶……”

    清尘沉默良久,幽幽道:“陈贵人,真有武圣之资。”

    是吗?

    大家都这么说。

    陈顺安脸色不变。

    “这是你从《幼学琼林》上看到的法子?”

    “没错。”清尘点头。

    好吧,知见障。

    陈顺安是跟类似马秀才、清尘这样的人解释不通的。

    不过光说不练假把什。

    《汞龙铅虎红丸法》有无效果……

    只能试一试了。

    陈顺安神色庄重,带着每次习武之前的虔诚,横腰将清尘抱起,走下床榻,道,

    “还请传道。”

    清尘的眼睫毛轻轻颤抖,末了,只说了个字,

    “请。”

    于是,床榻摇响,春光霁月。

    一时胜过屋外漫天风雪。

    【愿念+6】

    ……

    半日之后。

    炭炉里的银丝炭燃得只剩余烬。

    床榻上铺着的月白锦被一角,沾着滩刺眼的红丸,像落了片残梅。

    而陈顺安端坐于床榻之上,双目炯炯有神,一脸庄重,又盯着清尘起舞。

    屋中,

    清尘穿的月白道袍已被香汗浸得半透,贴在腰间勾勒出曲线。

    跳的是天魔舞,唱的是妙莲华。

    只是不知为何,清尘偶尔会忍痛闷哼一声,手飞快捂向下腹,却又继续咬牙坚持。

    “簌簌——”

    细微的蠕动声从陈顺安身后传来。

    他余光瞥见,自己双腿之上钻出几根触须。

    但比上次短了大半,还只剩三分之二的数量。

    在空气中轻轻颤动,却没再像之前那般肆意蔓延。

    与此同时,陈顺安只觉自己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

    灵台清明几许,擦拭灰尘。

    如卸千斤巨担,连体内飞仙劲都更灵动,盈然几分。

    想来是镇压阴滓尸气的缘故。

    只是,不够啊……

    陈顺安暗自摇头,脸上却露出无奈之色,开口道,

    “清尘,陈某对《汞龙铅虎红丸法》还有些不懂,还请再次传道。”

    清尘的动作稍稍僵硬了下,然后动作恢复从容不迫,仿佛只是在完成一件寻常不过的事。

    她目光平静的看向陈顺安,一步步踏来,仿佛一朵沾染红尘浊气的空谷幽兰,依旧徐徐绽放着。

    【愿念+9】

    ……

    又是半日。

    继续唱经,接着舞。

    陈顺安愚笨不堪,悟不通《汞龙铅虎红丸法》,再次求道后,仍有不懂之处。

    屋中又续了一炉银丝炭,暖意蒸腾,还夹杂着些许旖旎气息。

    清尘香汗淋漓,像一只小猫咪般蜷缩在床榻上,雪一般的娇躯几乎没半点力气,一双秋眸也是浑浑噩噩,恍恍惚惚,不知天地为何物。

    陈顺安叹了口气,无奈道,

    “清尘,陈某还是有些不懂之处,不知能否再传道一二?”

    于是,从始至终都波澜不惊,空幽素然的清尘,话语中终于多了几分慌乱与羞怯。

    她猛地扯过锦被,蒙住自己的脑袋,胳膊、腿儿飞快缩回被窝,连指尖都不敢露在外面。

    过了片刻,被窝里传来闷闷的、带着颤抖的声音,

    “改,改日吧……”

    见此,陈顺安摇了摇头,站了起来,慢条斯理地穿衣系带。

    然后眼底带着一丝轻蔑之意,扫了床上那团蜷缩身影。

    哼,装货!

    还说什么我心底没有男相女相,花不着身,没有烦恼。

    现在有了吧?

    不是陈顺安托大,倚老卖老。

    他年近半百,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

    他可不信一个才活了十多二十年,甚至久居深山,连最近集市上一斤粳米多少钱都不知道的小年轻,真能看穿红尘,清心寡欲,如同天人。

    而且,

    陈顺安可没有闲心,浪费大量时间跟什么‘庵中艳尼’玩欲擒故纵,你拉我扯那套。

    他勤勉习武,重掌神道,可不是为了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的。

    若这清尘听话,悉心传道,他不介意偶尔放浪,沉迷享受之中,养着一只金丝雀。

    若是不听话,甚至心底有什么其他心思。

    那也就不怪他辣手摧花了。

    推开房门,院中的残雪还沾在葡萄藤上,腊梅的冷香飘来。

    一名洗衣做饭,身穿粗布麻衣的老妈子,连忙凑了上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腰弯得快贴到地面,

    “陈掌柜。”

    “刘妈,你且去市场上,挑些手脚麻利脑子机灵的用人、丫鬟……”

    说着,陈顺安丢了一锭银元过去。

    如今要在这宅院生活,可远不比炒豆胡同那几间陋室随意了。

    小到假山池塘的维护、清淤;大到出行贴身的常随。

    马上轿下随时随地地伺候,点个烟、倒个茶、开个门、打个伞……

    这可都需要人。

    不是他陈顺安摆阔,而是到了一定身份,必须也得拿捏起身份,才能进入对应的圈子。

    “也不用多,挑选三五个就行。其余的银子,你给自己和清尘姑娘置办些过冬的衣物……”

    “是是是,多谢陈掌……老爷!”刘妈喜得眉开眼笑,连忙把银锭揣进怀里,连称呼都改了。

    “哎!”

    陈顺安应了声,心底那叫一个舒坦。

    菜园子,金丝雀,莺歌燕舞,琴瑟和弦。

    陈某人,又小小实现了自己的一个愿望。

    “入乡随俗,这圣朝真教人堕落啊!”

    ……

    三岔口。

    深水区。

    浑浊的河水裹着泥沙.

    银书生和金鳞鲿,一前一后躲在乱石缝之中,鳞甲贴着湿滑的岩石。

    它们透过泥沙的缝隙,悄悄朝不远处打量。

    只见有一处好似被什么泥鳅、螃蟹开凿出来的水洞,用破烂麻绳绑了船板,扎在两侧淤泥里,当做大门。

    船板微开,里面隐约传来“咕噜”声。

    依稀可见后面密密麻麻聚着七八名水妖,基本都是什么鲶鱼精、青鳞怪。

    模样丑陋,灵智低微,无甚神通。

    而这些水妖,个个憔悴,不时用嘴叼着粗糙蚌壳、鹅卵石,撞击摩擦在嵌在墙壁上,一枚石磨大小、色如凝固鲜血的鳞片上。

    淡红微光亮起,玄妙之意流转其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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