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诛心拷问剥画皮，易中海的无奈

他仿佛顶级掠食者看到了，爪下重伤垂死的猎物，不急于给予最后一击，而是要细细品味其绝望的挣扎，和徒劳的表演。

他缓步踱到易中海面前，靴底踩在粗粝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在这寂静中如同催命的鼓点。

随即他微微俯身，阴影笼罩着易中海惨白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讥诮弧度，声音拖长了调子，每一个字都像浸了毒的冰针：

“易中海啊易中海…”他摇着头，仿佛在鉴赏一件破碎又丑陋的赝品：

“让我怎么说你好呢？你这人…啧啧，真是让我开了眼。堪称贱骨头里的金刚钻，伪君子中的活标本！”

林栋这话恶毒尖刻至极，让地上的易中海猛地一哆嗦，肿胀的脸颊肌肉抽搐，猪肝色的面皮瞬间褪成死灰，

屈辱和愤怒几乎要冲破他强装的镇定，却又被巨大的恐惧死死压住。

林栋却不给他丝毫喘息之机，语速加快，如同冰冷的机枪扫射，精准地轰击着对方最脆弱的神经：

“要知道贾张氏那老虔婆，一砖头下去，可是把你吃饭的家伙式儿——

你这双号称能摸出头发丝，十分之一误差的八级工右手，砸成了永久性粉碎性骨折啊！

今天我可是听保卫处的兄弟跟我说了，你的骨头茬子跟摔碎的瓷碗似的！

就算华佗再世，你这手，以后别说握你那宝贝锉刀、校你那精密千分尺了，就是他妈的想稳稳端住个饭碗，都得靠左手哆嗦着捧！

易中海你被废了！彻彻底底地废了！”

他蹲下身，目光如两道冰冷的探照灯，死死锁定易中海躲闪、浑浊的双眼，声音压得更低，却更具穿透力：

“还记得我在小黑屋里，送给你的临别赠言吗？我说在你滚出保卫处之前，我绝对让你这八级工的名头，变成轧钢厂最大的笑话！

嘿！真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帮你易中海啊！没想到啊没想到，我林栋还没腾出手来亲自料理你，你那位好‘徒弟的老妈’贾张氏，就抢着替我完成了这‘功德无量’的一步！

这份‘大礼’，送得可真是…非常的精准！效果拔群！我实在是太开心了，哈哈哈哈哈！”

林栋发出一阵毫不掩饰的、充满快意的狂笑，笑声在暮色笼罩的院落里，尖锐地回荡，刺得每个人耳膜生疼，更刺得易中海心胆俱裂！

笑罢，他语气倏地一转，变得极其“困惑”和“好奇”，仿佛遇到了世间最难解的谜题：

“可我就他妈的纳了血闷了！易中海！她贾张氏断你前程，毁你生计，

她让你从人人敬仰的八级工，变成个连筷子都拿不稳的废人！这仇，不说挫骨扬灰，至少也得老死不相往来吧？

你怎么就能转眼就‘大公无私’了？就‘以德报怨’了？就他妈的跟个受了上帝启示的圣徒似的，拖着这半残不死的身子骨，

还屁颠屁颠跑我这儿来，替仇人的儿子、那个盗窃国家财产的贾东旭求情？”

他夸张地比划着，表情极度嘲讽：“你这波操作，简直是刷新了人类无耻，和虚伪的认知下限！

彻底颠覆了我对‘道貌岸然’，这四个字的理解！易中海，我今儿还真就得，好好采访采访你…”

林栋的声音充满了，恶魔般的诱导和陷阱，他仿佛拿着一个无形的话筒，递到易中海嘴边：

“来，当着全院老少爷们儿的面，你给我好好说道说道！你这‘圣父情怀’到底是咋炼成的？

是咋样把这血海深仇、这断臂之恨，就着窝头一口咽下去，还能消化得这么好，转头就能挤出笑脸来给仇家当孝子贤孙的？

嗯？说出来让大家学习学习嘛！”

他顿了顿，抛出一个看似诱人实则冰冷的饵：“我猜，聋老婆子她们去接你们的时候，肯定把底儿透给你们了，

我愿意放人，是因为看你们‘狗咬狗，一嘴毛’的戏码看得爽，对吧？”

“这样，”林栋仿佛施舍般打了个响指：“易中海，看在你这么‘伟大’的份上，我给你个机会。

你今天要是能把我这可怜，又奇葩的好奇心给满足了，把你这份‘感天动地’的心路历程，给我掰开了、揉碎了、讲透彻了、讲精彩了…

把我给逗乐呵了…”

他拖长了音，冰冷的目光如毒蛇般，扫过一旁紧张得指甲掐进掌心的秦淮茹，和眼神怨毒闪烁的贾张氏：

“那关于贾东旭的事儿，是不是能‘活动活动’，‘研究研究’，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嘛…”

最后，他图穷匕见，露出了真正的、残酷的娱乐目的：“当然前提是你们这出戏，得演得比天桥底下的猴戏、天津卫的相声更精彩！更卖力气！

否则我林栋付得起‘票钱’（放人），你们这帮自我感觉良好的‘名角儿’，能不能演出让我拍案叫绝的效果呢？

嗯？”

这番话，极尽羞辱之能事，将易中海的尊严、伤疤、乃至最后一点遮羞布，都血淋淋地撕开，

还要逼着他自己，当众表演自我凌迟，并以此为乐，作为交换筹码。

易中海躺在地上，听着林栋一句句如淬毒匕首般的嘲讽和逼问，感受着周围邻居们投来的各种目光——

有怜悯，有鄙夷，有好奇，更多的是看热闹的兴奋——

他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冻僵了！右手传来的剧痛和终身残疾的绝望，如同毒蛇啃噬着他的心脏！

没错，他恨！他恨贾张氏入骨！恨不能生啖其肉！

他更能清醒地，预见到未来的凄惨：左手笨拙地从事低等级工作，被曾经巴结他的人嘲笑，被车间年轻人轻视…

他在轧钢厂经营多年，心思全用在培养贾东旭这一个，“养老专用工具人”上，对其他名义上的徒弟敷衍了事，毫无真心投入。

如今他废了，那些徒弟不对他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怎么可能真心实意地，给他养老送终？

一想到未来孤苦无依、贫病交加、无人问津的凄惨晚年，易中海就感到一阵灭顶的寒意，和窒息般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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